“赫拉克勒斯,你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一个豪放的声音响起,刺得所有海格力部族的勇士怒火直烧,恨不得直接冲出去将胆敢挑衅他们信仰神灵的亵渎者杀死。
赫拉克勒斯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难看的神色,他猛然从作为上站起,走出帐篷,随即就看到一名身材壮硕的男人,手持战矛独自一人横立在营地之前,锋芒所指赫然就是自己所在的位置。
赫拉克勒斯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呵斥道:“无知的少年迅速退去,这里不是你能够玩耍的地方。”
壮硕的男人怒目圆瞠,赫拉克勒斯的劝退之言在他听来简直就是莫大的羞辱,手中的战矛往地上一顿,立刻震裂了坚硬的地面。
“兽神在上!”
壮硕男人大吼一声,全身皮肤被热血滚烫得赤红,在气血的刺激下一道道神秘的纹路居然从皮肤底下浮现。
一头生长双翅的狮虎兽魂从他身上浮现,在空中发出万兽之王的咆哮,就连海格力的勇士都被震慑得露出惊讶的神情,他们没有想到这名多利亚部族的战士,居然也获得了神灵的赐福。
“兽魂的力量……兽神,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
赫拉克勒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次一顿说道,他不敢相信那名熟知的男人的力量,居然会出现在一名普通部族的凡人身上,他比任何都清楚这其中所代表的含义。
这名壮硕的男人赫然就是曾经被阿芙萝救下的多利亚部族王子阿瓦尔,当初在听到多利亚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时,阿芙萝动了恻隐之心,临走前悄悄将一枚能够孕育出飞禽魔物兽魂的种子打入到阿瓦尔的体内。
多利亚,在当初伯罗奔尼撒大陆中,斯巴达王国最初的名字,这个野蛮,强盛的国度,就是从一个叫做多利亚的部族发展成为大陆鼎盛的王国。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幕后操控着一切,使得命运的转轮又回到原点,并且按照历史的轨迹开始缓缓转动。
“大胆,居然敢侮辱兽神大人的名讳,只有战争才能够洗刷你的罪恶。等到我多利亚部族将你们收服,一举成为巴尔干最强大的势力,就将派出最英勇的战士,前去特洛伊,为伟大的兽神而战!”
巴瓦巴鲁在后方大吼道:“阿瓦尔王子,不必再和他们废话,只有战争才能够解释这一切。”
阿瓦尔王子知道海格力的特殊之处,对于这个从来不与崇拜兽神部族发生争端的势力,心中始终有着难以言喻的感觉,如非必要,他也不想走到兵戎相见的结果。
“赫拉克勒斯,你可敢与我一战,只要你能够将我战胜!”
赫拉克勒斯的怒气无法再压制,他纵身跃起眨眼间就去到了战阵之前,强大的气势尽数爆发出来。
“杀!”
阿瓦尔王子毫不退避,体内的兽魂将他的野性彻底释放出来,手中的战矛一刺,绽放出了刺目的寒光。
“愚蠢的人类!”
赫拉克勒斯怒喝一声,手中的涅墨亚拳套与战矛相触,后者立刻崩裂,阿瓦尔王子也抵不住那沉重的巨力,整个人倒飞而出。
“大力神法则,力大无穷,镇压一切!”
侍神的力量释放出来,所有多利亚的战士都纷纷变色,他们这时才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居然是一名真正的神灵。
阿瓦尔王子首当其冲,身体在大力神神力的压迫下发出吱嘎的呻吟声音,但他的意志却没有被击溃,猛然咬破舌尖,拼劲全部力量、意志,朝着面前的敌人发起反击。
“没有什么能够摧毁我的意志,去死吧!”
阿瓦尔王子将全部力量灌注在手中的战矛中,奋然将其投掷而出。只剩下半截的战矛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呼啸声,眨眼间就去到了赫拉克勒斯的面前。
“哼,简直不堪一击,除非是兽神也曾经与我搏杀过,就凭你区区凡人,也想撼动我的神力!”
赫拉克勒斯动都不动,直接一拳挥出,就将蕴含了阿瓦尔全部力量的战矛击成粉碎,同时拳头的余威震动空气,将阿瓦尔再一次击倒在地上。
此时的赫拉克勒斯已经摆脱了命运的桎梏,不仅力量恢复,而且有了重大的突破,大力神法则趋近完美,只要有足够的信仰,就能够一举点燃神火,成就自然神的阶位。
所以他迫切的想要收服多利亚部族,以巴尔干半岛最大势力统治者的身份,大肆收获信仰的力量。
“兽神在上,就算是真正的神灵,也不能使我们屈服,冲上去,和阿瓦尔王子一起并肩作战!”
呜呜呜……呜呜呜……
伴随着战争的号角,多利亚部族的战士勇敢的发起了冲锋,他们此时只有一个欲望,那就是宣扬自己的武力,将不肯臣服的敌人彻底摧毁。
海格力部族的战士此时也排列起战阵,毫不畏惧的看着迎面冲来的敌人,一场战争即将在这处平原之上爆发。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天而降,海格力和多利亚两个部族的战士冲锋戛然而止,就连赫拉克勒斯,也感到寸步难行,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束缚在他的身上。
他看着从天而降的男人,表情冰冷地说道:“兽神!”
奎托斯降临到这个战场,那远远超过自然神的神威,硬生生地阻止了即将爆发的战争,他看着赫拉克勒斯,淡淡地说道:“这并不是应该发生的战争。”
赫拉克勒斯愤怒的吼道:“敌人的刀芒已经悬在我的颈项之上,难道你要我引颈受戮吗!”
“这里没有你的敌人,只有并肩作战的同伴。我无法与你解释太多,特洛伊的战争最终还是爆发,我和你都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赫拉克勒斯闻言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什么,语气震惊的说道:“难道你早就知道特洛伊之战?”
奎托斯并不回答,而是看向多利亚部族,声音传遍每一人的耳中:“我乃是兽神奎托斯,这里不应该发生战争,从此之后没有海格力,也没有多利亚。”
说完他又看向重伤倒地的阿瓦尔王子,眼中又再一次浮现出了命运的长河,那浩浩荡荡的威势,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历史的走向。
“阿瓦尔,你注定是多利亚的王者,未来将带领部族走向昌盛。”
阿瓦尔王子意识恍惚之间,只感觉身体忽然传来暖洋洋的感觉,重伤的躯体瞬间恢复如初,他睁开眼睛,惊喜万分的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奎托斯,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奎托斯接下来的话,却使他感到深深的错愕。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多利亚的荣耀只是昙花一现,强盛的城市一夕之间沦为废墟,就连族人的血脉,也会消失在历史之中。”
“不,这不可能!”阿瓦尔不可置信,连忙跪在兽神面前,虔诚的说道:“从此以后多利亚将奉兽神为唯一真神,乞求兽神能够给予庇护,使得我的部族能够亘古长存。”
奎托斯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深邃,他看着年轻的王子,劝说道:“世界上没有亘古长存的民族,就连神灵都要面临陨落的尽头,唯有打破命运,跳出命运的长河,才有可能看见无限可能的未来……但这种未来不可捉摸,虽然有一线生机,却也可能万劫不复。”
阿瓦尔王子的脸色阴晴不定,最有一名身材七彩翎羽长袍的绝美身姿浮现在脑海中。
他毅然而然地对奎托斯说道:“我和我的部族,愿意追随兽神的脚步,哪怕是走到命运的尽头,也无怨无悔。”
奎托斯点点头,说道:“很好,从此以后你们心中唯一的真神只有我,你们能够赞美的名字只有奎托斯!”
说完伸出手掌在空中平摊,无数晶莹的光芒从中飞出,有选择的落在多利亚部族最强壮的战士体内。
一瞬间,被光芒附体的战士纷纷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没过多久各种兽魂在空中浮现,成千上万的多利亚战士成为了掌握兽魂的强者。
做完这一切后,奎托斯直接施展神力,不给赫拉克勒斯反抗的机会,直接带着他冲天而起,眨眼间消失在天际之中。
奎托斯和赫拉克勒斯消失后,这场战争也没有悬念,海格斯部族失去战斗的意志,臣服于多利亚部族。
借着这场战争的胜利,阿瓦尔成为多利亚新的首领,他带领着上万名兽魂战士,不断扩张着部族的领地,在未来的十年之间,占领了巴尔干半岛三分之一的领土,成为了奥林匹斯国土面积最为辽阔的人类国度。
一直去到奥林匹斯外的环宇虚空,奎托斯才停下来,手中的陶泥碗一翻,将赫拉克勒斯释放出来。
不给赫拉克勒斯说话的机会,奎托斯直接施展命运的力量,从浩荡的长河之中掠取存在于未来的信仰,灌注在他的身上。
神性的火焰瞬间点燃,赫拉克勒斯直接晋级成为自然神,一身神力在大力神法则的加持下庞大无边,一掌伸出甚至能直接拿捏起一座中等神国。
“好,你的力量已经足够,现在就让我来帮助你,去完成命中注定不可能完成的不朽功绩!”
奎托斯说完直接撕裂空间,纵身穿越到了一处虚无缥缈的境地之中。
这个时候赫拉克勒斯已经彻底臣服在奎托斯不可思议的力量下,毫不犹豫的跟随在奎托斯的身后,当空间通道消失,立刻置身于一片混沌。
“这里居然是混沌神域?”
赫拉克勒斯看清楚周围的景象后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他没有想到奎托斯居然带着自己来到了这处诸天环宇最神秘,也是最凶险的禁地。
混沌神域,是远古之前,原始神卡俄斯创造世界后留下的一处未经开辟的混沌之地。这里蕴含了世界本源的力量,传说乃是卡俄斯以及另外一原始神大地之母盖亚的葬身之地。
从忒修斯的记忆中,奎托斯已经掌握了混沌神域的一些基本信息,他来到这里并不是要探索这处神秘的禁地,而是要与赫拉克勒斯一起,击杀隐藏在这里的妖魔之王涅墨亚。
“涅墨亚居然隐藏在这里?难怪在后花园之宴上,没有发生我预想中的纷争。”
赫拉克勒斯恍然大悟,他虽然没有参加后花园之宴,却也知道那里是涅墨亚狮子看守的领地,却没想到在宴会之中,这名妖魔之王始终都没有露面。
奎托斯那超越自然神,无限接近真神的神力鼓荡,将弥漫不散的混沌之气逼出一臂远的余力,然后一边想着前方探索,一边说道:“涅墨亚虽然负责看守后花园,却不受诸神管辖。他趁着诸神宴会的空隙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妖魔之祖的踪迹。”
这些情报,却是奎托斯通过窥探命运,而隐约得知。也多亏了他曾经掌握的涅墨亚拳套,凭借涅墨亚身体的一部分为引子,否则几乎不可能窥探到一名真神的踪迹。
“妖魔之祖堤丰?”赫拉克勒斯惊疑道:“它不是被神王宙斯镇压在塔尔塔罗斯地狱,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这个问题奎托斯并没有回答,因为这只不过是他的猜测。在伯罗奔尼撒大陆的时候,他就曾经遇到过堤丰的一缕分身。如今他神力大涨,并且掌握了命运,再回过头来深思的时候,却发现那或许并不是分身,很有可能是一具命运长河中映射出来的虚假影像,就像是海市蜃楼,虽然近在眼前,却也可能在不可捉摸的遥远空间。
而能够将虚假影像投射到伯罗奔尼撒大陆这个处处透着诡异与神秘的遗失之地的,唯有这处蕴含着世界一切本源的混沌神域。
涅墨亚狮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线索,从后花园之宴开始到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了数个月的时间,却始终没有返回,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另一种就是有了重大收获,使得它不肯从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