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前往拯危急医院那里探望了在战斗中受伤的属下,同时还特别找来宰夫官再三叮嘱要保证肉食供应。嗄汵咲欶为了体现亲民的作风,张扬起还当着伤兵的面要求宰夫官把他的那一份肉食也供给伤员。这让手下非常感动的一塌糊涂,一个叫邓霖的冲锋伍卒拉着他的手,眼泪“叭嗒叭嗒”一直往下掉。
离开伤兵,张扬起又马上回营招集所有的两司马、伍长开会。也许是一开始的亲民作风让大家对张扬起产生了很强的认同感,会议上所有人都对他表示了服从。
“这次战斗我们队也伤亡不少,特别是我刚才看了一下兵册,西两司马和几个伍长都阵亡了,大家商议一下,看看谁比较合适,能接手他们的职位?”闲聊了几句后张扬起提出了重点。
大家相互看了几眼,意思都想让别人先说。这怎么和前世当年一样啊,每到开会,领导发言完了大家就都选择闭嘴,最后还是由领导代表大家总结一下就结束。
“咳!”张扬起清了一下喉咙,“这次担任卒长一职,原是力所不及,小弟自问战斗经验比不上在座的各位,对天国兵制也并不了解,好在我也和大家一样有一颗为天国尽忠的心,希望各位看在天父的面子上,能够多帮助小弟。大家不要客气,古人说举贤不避亲,大家在这个队里待的久了,应该是了解的,我们队谁合适担任西两司马一职?”
“既然卒长不见外,我也就直说了,”发言的是一个黑大个,我记得刚才他介绍自己是北两司马陈,“这次战斗我们队也牺牲了不少好兄弟,但他们是为天国尽了忠,死的其所。至于说西两司马,我看我统下的威武伍长鲍益生可担此任。”
“不行不行!”东两司马钱生马上跳出来反对,“说起来老鲍也是广西的老兄弟了,可是老鲍性子急,和其他同袍关系都不太好,做两司马恐怕大伙……啊……我看还是从西两司马统下的伍长里面选一个吧,我看果毅伍长周国泰倒是不错。”
“老邓你的意思呢?”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南两司马邓则原,张扬起说道。
“我看……胡汉兄弟可担此任。”邓则原吸了口旱烟缓缓道,“刚才卒长善人说了举贤不避亲,这几日我也和胡汉兄弟有些接触,感觉他是个实在人,这次战斗他也勇力过人,跟随卒长大破清妖,如此有勇有谋的壮士正合适。”
陈、钱两位和几个伍长表情都很尴尬,斜着眼睛看着邓泽远,似乎都有些气愤。
张扬起心中也暗骂一声:“放屁!我是胡汉他大哥我怎么不知道他有勇有谋?个屁精猴子!以后可要小心点你。”
心里暗骂可表面上还是很认真的说:“三位都提出了你们心中的人选,我想一时也很难决定,这样吧,西两司马由我暂代,同时也让我考察一下刚才三位所提的人选,再做决定。至于各位统下的伍长空缺,我看还是由各位自己定,把名单报给吉副卒长。”说完又回头看了吉顺天一眼。
“是的,我收到后立刻上报。”纪顺田马上应到。
“嗯,其实呢,通过这次战斗,我感觉大家平时训练还是很用心的,明天早上我们来一次会,不知道各位觉得如何?”张扬起看了一眼邓泽远道,“借这个机会呢,我也和兄弟们见见面……如果没什么事,就这样吧。”
“谨尊将令!”大家齐身施礼,转身出了营帐。
第二天天还没亮张扬起就被营门外的列队声吵醒了,从床上爬起来之后习惯性的想去找牙刷,摸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年头人们刷牙都靠舌头。于是只好“叭嗒”了两下嘴巴,很担心会有蛀牙。
门外的七十多名太平伍卒都已经站在了各自的位子上。初春的天气还是有点凉的,穿着太平军的号衣总觉得有点冷,但是张扬起仍然表现出藐视一切的神态快步走上营前的小土堆。看着台下的士卒,张扬起突然觉得自己是很重要的,因为他们的信任,而张扬起也需要依靠他们。张扬起明白权威的重要性,以前在单位工作的时候,有一个前辈跟我说:“做事就不要做人,做人就不要做事!”当时被张扬起奉为经典,正是这样。怀柔的亲民作风能让大家对张扬起产生亲近感,但是绝对的服从就必需要用规矩、法度来约束了。
就这样站在台上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些兵,沉默了好一会,我开口道:“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也不想知道。但是你们现在是太平天国的圣兵,是我的伍卒,我要求你们要尽到你们职责,做为圣兵,你们除了要遵守兵制条例外,我还要你们懂得服从,这个服从,就是对我的服从。我下达的命令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违反这个规定的人,不管是哪一级的官佐,不管《太平条规》是怎么规定的,老子就直接毙了你!”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士兵的反应,接着说,“无论做战还是行军、宿营都必须依我的卒长旗行动,违令的……砍了!”
春寒料峭,张扬起的声音在初春的寒风中带来了一股杀气!
“东两司马刚强伍长李归出列!”张扬起喊了声。
一个白净面皮的瘦高个愣了一下,小跑到队伍前面,大声道:“东两司马刚张伍长得令”
“李归,前日你在桐城都做了什么啊……”张扬起慢条斯理的翻着白眼道。
“回善人,标下前日已时二刻随军进桐城,午时三刻随军出城。其后往舒城作战……”李归大声回答。
“我问你已时二刻之后,午时三刻之前,都在做什么啊?”张扬起非常不习惯这个辰的算法,要不是前天晚上恶补了一下,现在肯定要糊涂了。
“……回善人,职下在北门埋葬……”
“放屁!”张扬起大吼一声,“来人!给我拿下!”毫不客气的打断他。在身边的胡汉带着几个伍卒立刻跳过把倪贵摁在地上。台下的军兵也一阵骚动,但是严格的军规让他们仍站在原地。
“善人,善人,不知道职下犯了什么罪!你这样就想杀我,怕是令兄弟们不服!”李归挣扎着大声叫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你?”张扬起斜着眼睛盯着倪贵。
“我……”
“因为你早就知道你犯了死罪!”张扬起大喝一声,“既然你说不清,我来帮你说。你已时二刻进城不错,午时三刻出城也不错,只是你并不是在北门,而是在西门大街!”
李归身子一抖,脸色一下子白了。
“你在西门大街闯进七家民居强索财物,在最后一家民居内,你还强行一妇女,后恐事泄,将其杀之!可有其事!”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不少士兵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没……没有……大人……我没有……”李归苍白的眼神无力的辩解着。
“没有!我老实告诉你,我早已经带着乡民暗中认过了。你还敢否认,要不要我把这几位乡民叫来当众撕了你!”
李归一下软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一声也不吭。
“善人!”东两司马钱根生跑上前来跪在地上,“善人!李归自广西起兵以来一直作战勇敢,死在他手下的清妖何止一百?还请大人看在他几年来追随天王,浴血死战的份上免他死罪啊,善人!”
看来这李归平时人缘不不错,钱生这一番话,引起不少士兵的响应,呼啦一声跪下一片。
张扬起歪着头看了下面一眼:“老钱。我前日也算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