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南城郊的泊油路,一行数十辆车的车队,前后的是十余辆中福公司推出的军用卡车,除了可以搭载步兵还可以拖拉国民军大量列装的75毫米火炮,而在中间则是十余辆一摸一样的黑色中福牌轿车。
这个庞大的车队在泊油路上快速的往南城郊方向而去,掠过了沿途的众多冒着滚滚浓烟的工厂后继续往南城郊驶去。
十余公里外的一群崭新而巨大的厂房外有着一个小广场,广场上早已经有着近百人再等候着,而外层更是有着密密麻麻的身穿棕绿色并有红色边线军裤的jǐng卫师官兵,不多时,两辆中福军用吉普快速抵达,车上的大量总统府侍从武官室的官兵迅速下车,然后这些穿着寻常士兵不同军服的卫队官兵们就是迅速四下散开,开始进行着安全上的检查,而jǐng卫师的一个上校团长则是耐心的等候着,更外围则是有着大批jǐng卫师的官兵们实弹执勤,周围除了早已经安排好的欢迎人群以及庆祥重型机械公司的高层管理外已经是空无一人。
负责提前安检的侍从武官室中校一边看着手下们搜查,而他自己就大八字的站在一个小空地上,背着手的他视线不断扫过周围的人群和建筑,他没有和那些等候的jǐng卫师官兵说话,更没有和那些身穿西服的官员以及企业代表人说话,就这么面色冷峻的站了足足五分钟,不断的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和四周的建造。
就在那些被他扫视着的人觉得过去了好久后,这个身穿着黑色军服、外翻红色的领子上绣着一枚金丝牡丹的侍从武官室的中校才是收回了目光,然后朝着吉普车内的通讯员点了点头。
吉普车内的通讯员迅速的拍下了预定好的密电口号,又是等了四五分钟后,众人才见又看见了多辆吉普车抵达,车上又下来了数十人的侍从武官室的官兵,这些人腰间无一例外都是带着两把毛瑟C96冲锋手枪,少数几个也是背着步枪或者轻机枪。这些荷枪实弹的人出现后,十余辆黑色中福轿车这才开始驶入了广场。
看到黑色车队的抵达,站在广场上率队迎接的南京开发区的魏松英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而他身边的另外几个开发区的官员就是更是面色激动了。
黑色车队稳当当停下来后,当即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的四个身穿黑色西服但是面上毫无表情的人快速走到了其中一辆车上,这四个人朝着四周又是猛看了一阵后才是相互之间点点头,然后其中一人才是拉开了有着厚重防弹装甲的车门,首先出来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将军,他的军服同样和普通军官乃至jǐng卫师都不同,他那外翻的红色领子上的金丝牡丹无时不刻都在表明着他是“总统侍从武官室”的人,这外翻的红字领子上的金丝牡丹加上他肩章上的金星少将的军衔,几乎对南京共和zhèngfǔ体系所有研究的人都能猜得出来这个人是谁,那就是几乎24小时都和陈敬云待在一起的总统侍从武官室室长陈卫通少将。
陈卫通出来后,众人才是看到了期盼已久的身影:陈敬云!
魏松英看到陈敬云的那一刻,按耐住心中的激动,深呼吸着不断告诉自己:“不要丢脸,一定要给总统一个好印象,这辈子能不能登上部堂高位就看今天的表现了!”
已经四十余岁的魏松英迈动着已经有些发软的脚步,然后朝着陈敬云走了过去,看向陈敬云,只见他今天穿着很普通的黑色西服,和他的所有照片里看到的一样留着八字胡子,这时面带着微笑看向自己,那微笑中的眼神似乎带着鼓励,给魏松英带来了一丝丝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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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陈敬云也是带着身后包括工商部总长洪子泰和经济发展司司长马寅初在内的一群zhèngfǔ高层官员走到了魏松英面前。
不等魏松英开口说出已经准备了足足半个月有余的欢迎话,对面的陈敬云却已经是开口了:“你就是魏子林?”
魏松英激动点头,子林是他的字:“职部魏松英见过总统!”
陈敬云早已经是看出了他的紧张,这种场合里可不能把他给吓着了,要不然这么多人看着这个魏松英要是激动的腿软之类的那么这官员的面子也就丢光了,所以点了点头道:“嗯,前头带路吧!说起来我们的字里面都有着个子呢,我是子华,你是子林,今天见了也算是缘分。”
陈敬云随口说着,不过听在魏松英却是心里好很多,然后是无比感谢着当年给他取字的老师。
眼见魏松英虽然紧张但总算是应答得体也是让陈敬云身后的几个人放下了心来,尤其是南京特别市的市长周延更是从下车的时候就提心吊胆的,生怕这个魏松英出了什么差错,而到时候他这个直属上司也得背上责任了。由不得他不担心啊,现在陈敬云在国内的声望已经是达到了一个几乎神话的巅峰状态,统一华夏、收回青岛、收回关税自主权,收回了天津、武汉等大部分租界,现在整个中国里除了一个上海租界因为牵扯太大还在谈判中外,其他地方的租界已经是全部收回,而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数年中,上海租界的收回也是必然的事情。如果这些都只是奠定了陈敬云基础的话,那么收复俄占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土地这份丰功伟绩更是让陈敬云在国内的声望不可动摇。更不要说这几年内国内施行土地改革后,国内的那些农民们几乎对陈敬云感恩戴德,普通农民家庭里挂着陈敬云的半身像已经成为了潮流,甚至这种潮流有越来越扩大的驱使,陈敬云虽然没有规定,但是有着国社党在一边推助波澜,陈敬云的神话运动是一天比一天高涨。
面对这样的人,就连周延自己这个已经是地方大员的省府级官员见到了陈敬云都是不敢大声说话的,南京特别市市长的他地位可不比那些经济大省的省长差多少,再进一步那就是进zhōngyāng任职部堂了。
实际上除了身在zhōngyāng的那些可以经常看见陈敬云的总长次长之类的高官外,其他的官员哪怕是是地方上高官见到了陈敬云都是会激动无比的,害怕和信仰都是理由。
魏松英略微躬身请陈敬云进去时略微扫了眼陈敬云身后的二十多人,心里嘀咕着:“这这些人别看老老实实的跟在陈敬云屁股后头现在一句话都没有,可这些人全都是名副其实的军政大佬啊,平rì里能见着一个都算不错了,今天倒好一下子全部见齐了!”
跟着陈敬云一起来的不但有南京特别市市长周延,还有工商部总长洪子泰、经济发展司的司长马寅初,然后近一年来比较活跃的政务院副院长唐绍仪也在,此外号称国社党旗手的国社党秘书长、参议院议长钱翰朗都在,虽然此行中没有看到政界大佬安华林以及财政部庄楠这两个人出现,但是那是因为财政部总长庄楠以及的其他数位要员上个月就组团去美国考察。
而安华林没来那是因为身体原因,这位国社党副主席、中华共和国的第一任正式政务院院长,前财政部总长,国民军的钱袋子,名副其实的国社党和中华共和国的第二号人物自从担任政务院院长组建内阁后,一心想要在政界上闯出名堂,想要在历史书上为自己留下浓厚一笔的人历尽了数年的劳累后那年迈的身体终于是不堪重任,并在上个月在会议中当场晕倒,陈敬云的私人以上斯密特医生看过后悄悄对陈敬云说,安华林这是中风的前期症状。虽然安华林自己说着没事第二天还想要继续带兵工作,但是陈敬云也是担心他的病情,安华林和他可谓是有着多年情意的革命战友了,当年福州起义时,他陈敬云虽然掌控军队,但是对郑祖荫掌控的zhèngfǔ是无法控制,只能依靠安华林控制财政,那几年来安华林就是他在zhèngfǔ系统里的代表人,统一后安华林担任政务院院长后,虽然内阁和军方乃至和总统府都多次发生争执,但是整体的局面却是持续蒸蒸rì上的,安华林依旧是他陈敬云在文官系统里最直接也是最重要的代表人,成为陈敬云的化身执行着各种民政和经济政策。
如果说郑祖荫内阁时代为中国打下了工业基础的话,那么安华林内阁时代就是为中国经济的腾飞打下了基础,这一点从统一之初的十亿不到财政收入到1919年的今天已经攀升到十七亿就已经足以证明。
虽然为了政局稳定而没有公布安华林的病情,不过陈敬云还是亲自劝说了安华林进行修养,并且还让医院那边密切关注安华林的病情。安华林对于自己的病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也就只能一边疗养一边工作,但是现在的他一般只处理一些重要事务,而不是和以前一样天天忙着。而如此一来,副院长唐绍仪很自然的就接过了部分安华林的工作,不得不说安华林的病对于唐绍仪来说是一个好事情。
看着眼前的这些大佬们,魏松英深了口气后打起精神来,并不断告诉自己,以后的仕途如何就看今天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