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一圈的走着,熟悉的路却变得越来越陌生,走出商场,背光的地方很阴暗,阴暗的莫晓然想窒息,慢慢的,朝着阳光下移动,抬头、侧脸!明晃晃的玻璃中,映着虚幻的脸庞,看看自己,莫晓然还是觉得自己很坚强。
一个人像傻瓜一样孤单的坐着,无论路人如何的望。孤独像苦瓜,初次品尝,苦的像毒药!习惯了苦涩之后,却又很难戒掉。
莫晓然坐在商场里,从下午一直到晚上。难熬的日子不是一个人,而是漫无目的。有时候特别想一个人静一静,有时候却害怕安静。如果回到过去,自己还是否会选择这段爱情?莫晓然一遍一遍的问自己。
一个人被一个问题一直纠结,或许比现实来的更加残忍,就这么一直坐着,直到被告知打烊,莫晓然才慢慢拖着没有灵魂的躯壳离开。
韩云泽第一次觉得思念一个人的滋味,这种滋味比一个人毫无生气的待在废旧铁桶厂来的更猛烈。等一个人很幸福,就想一段旅行有一个目的地,偶尔看看路边的风景那叫欣赏。若是失去了目标,纵路过良辰美景,亦无生息。
莫晓然呆呆的走在路边,忽然想起知道凌宇是否参与了整个事件,阿四最清楚,只要一问便知。现在阿四已经苏醒,已经度过了危险期,说话也具有法律效应。
医院走廊风很大,莫晓然找到了普通加护病房。一旁的泡泡已经熟睡,阿四睁开眼睛,“你来了啊?怎么还没休息。”
莫晓然压抑住自己的心情,没有表露太多,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会告诉自己多少。走上前问道,“安大哥,我想问您个事情,您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你叫莫晓然是吧?平时都叫我阿四,怎么现在倒是叫起安大哥了,还是叫我阿四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拳脚功夫丝毫不比我差,我怎么能再受得起你的一声大哥。”阿四连忙道。
“这些就不必在意,再去纠结了,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必须老实回答我。”莫晓然声音虽轻,态度却很强硬,有些事情不问清楚,会有很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包括云泽、凌宇,还有自己。
“没事,你问吧!都到这份上了,我能做的就只有坦白了,哪敢再有什么隐瞒。”阿四倒是没有露出丝毫不情愿。
“我不是警察,你也不必紧张,我就是想问问,第一次在葡萄路路口袭击我们,凌天海之子凌宇知不知道?”
莫晓然话刚一出,阿四一惊,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这你也知道?也是,既然做了,怎么会天衣无缝!”
“这件事警方并不知道,我也不会去说出来。你也改过自新,为了救人,自己性命都可以不要了,我又何必再去为难你,泡泡需要爸爸,我又怎能让他再苦等多年,我自己只想问个明白,你回答我便是了。”莫晓然说道。
阿四听莫晓然这么一说,皱起的眉头顿时消了不少。“我和凌天海认识快四年了,每次都帮他威吓与他作对的人,小打小闹的事情也做过不少,我听闻他有个儿子,但是他从来绝口不提,我们甚至不知道他儿子叫什么,更别说合作了,至于你说的这个凌宇,就更不可能和我们认识了。”
莫晓然长舒了一口气,凌宇果然还是那个凌宇。
“那个凌天海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拿安阳澄来骗我,他说找到我儿子了,只要我帮他做了这件事情,他就把儿子地址给我,送我们出国,哪知道老天有眼,我们那天情急之下一起绑架的孩子,居然就是我儿子。”阿四笑了笑,笑声中透着一丝自嘲,又带着一丝庆幸。
“从你自首那天起,你就获得新生了,等判刑出狱以后带着泡泡好好过日子,泡泡慢慢长大了,孩子也需要有自己的骄傲。”莫晓然看着一旁熟睡中的泡泡,帮他掖了掖被子。
阿四使劲的点了点头,努力的抬起头看了看熟睡的泡泡,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平和。
莫晓然心中的一块石头放下了,回到家属休息病房,觉得自己今天很累。躺到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可是脸颊泪水却一直没干。
如果认为这就是最大的伤害了,那么只能说这只是冰山一角了!
早上五点多,张雨诺神神秘秘的打来电话,莫晓然在迷迷糊糊中只听到说今天有一个爆炸性的新闻,让她准备好尖叫声。莫晓然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挂了电话,想再继续睡觉可却再也睡不着,莫晓然索性瞪着眼睛,看四周的白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