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祸  第9节

类别: 现代 | 都市 | 言情   作者:席绢  书名:嫁祸  更新时间:2010-01-01
 
第八章

林雯开门见山的启口要求道:

“你必须离开她。”

说“要求”是太客气了,她根本是命令!而且还是那种强横的气势,违抗者斩立决

那一种。

不过可惜的是孙琳琳从来就不是被吓大的。

她当然会离开钟尉泱……喔不,是叫钟尉泱滚出她的世界,但那是基于两人的约定,

而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冷淡高傲的女士施压所致。

“有本事你去把钟尉泱绑在裤头,找我做什么?”她劈开双腿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

坐没坐相的几乎把身子滑到椅面上。这女士不愧是那家伙的母亲,总会令她涌起耍恶劣

的欲望。林雯的目光愈鄙视,她就愈乐。

“尉泱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我相信问题不在于他。”林雯严肃且矜持的开口,尽

量不去想对方不值得她多理会一眼的事实。

“是喔,还是我拿枪逼他住到我的屋子,他才不得不与我同居的咧。”孙琳琳索性

停下喝茶的动作,拿起小汤匙无聊的敲着盘子弄出声音。她的胃肠并不坚强,无法佐着

一张殭尸脸安之若素的吃点心。她接着又道:

“你搞清楚,我没告他私闯民宅兼性骚扰就偷笑了。没法子,我生性善良。”

“请你正经一点可以吗?我拨冗前来,不想浪费在无谓的开玩笑上。我只想听到你

的承诺。”

“对不起,我优雅的母亲大人有告诫过,不要随便被陌生人拐到承诺,更不要因为

陌生人拿出棒棒糖哄骗就被收买。陌生阿姨,我想我们并不熟是吧?”当年她有本事气

得斯文的钟尉泱当下变成青面撩牙的夜叉,顽劣的段数自然是登峰造极,用来对付林雯

的脸色实有大材小用之嫌疑。

“你——别装蒜。”林雯脸色微变。别说从来没人敢当面忤逆她了,以年纪来说,

她长而孙琳琳幼,就算没有敬老尊贤的认知,好歹她林雯是钟尉泱的亲娘,也同时是孙

琳琳该诚惶诚恐巴结讨好的婆婆(虽然她不承认有这个儿媳妇,但这不是重点。)不是

吗?这孙琳琳怎么敢这么放肆无礼?!

这样的失礼,令林雯一时找不到对策因应。人与人之间若失去了利益上的顾忌,谁

还有资格去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林雯以为孙琳琳该是戒惧她的。

但事实似乎不是她所想象的那般。

那么她该怎么对付孙琳琳?

该怎么取得谈判的优势?

脑中正在飞快的思索,孙琳琳早已不耐烦的开口:

“女士,我并不总闲着赴这种没意义的约会,希望你不会介意,我得走了。”她拿

过帐单,将上头的金额除以二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伍佰元放在桌上,正要起身,但林雯

似乎不打算放她走。

“这是面对婆婆该有的态度吗?你不能怪我反对尉泱娶你。”

哟!用婆婆的身段施压了?

“你端出婆婆身分的目的不就是要我离开钟尉泱?那既然结局都是形同陌路,你怎

么有这个脸使用?还有,搞清楚,问题不在我身上,想要分开我们,只要搞定钟尉泱就

行了。”说着嘿嘿讽笑:“我想你们母子昨天谈判的过程一定是相当不顺吧?加油呀,

我静候你的佳音。”

也不探听她是混那一行的,这种小把戏伎俩怎么对她起得了作用!这林女士就像当

年的钟尉泱,对她总是搞不清楚状况,然后才自个儿气得半死。

林雯被削得一张驻颜有术的脸再也挂不住冷淡,动怒使得她两颊染上微红,目光射

出凌厉。

“你居然敢——”

她当然敢。

心情很好的孙琳琳已走到门口,准备回家抱着电毯醉生梦死,并暗自决定下次再也

不和陌生人约会了。都怪自己吃错了药……她绝不承认自己在同意赴约的那一刻,是期

望钟的唯一亲人能对她有基本的印象。

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劲了,啧!

“站住!”林雯顾不得结帐,追了过来。

孙琳琳已打开玻璃门,微偏着头睨她。

“你这个没教养的女孩,根本配不上我优秀的儿子!你……”

滔滔不绝的严苛批判只博得孙琳琳挑眉以示欣慰。对嘛!这才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

生气就破口大骂是很过瘾的事,若是硬挺着贵妇的冷淡矜持,只会兀自气得内伤而已。

真好玩!贵妇人甚至气得忘了结帐,也忘了这里是她百货公司对面的午茶店,人来人往

的,看来女士是豁出去了。

孙琳琳再掏出伍佰元给畏缩在林雯身后欲言又止的服务生,让他可以交差。

正待转身,一抹闪光令她双眼倏地警觉的瞇了起来,她狠狠扯过林雯,顺势抱着她

翻滚到大型盆栽之后,几乎是同时的,刚才她们所站立的门口,被几颗子弹扫过,午茶

店的大玻璃门、窗户当下爆裂碎片四射,引来所有人的尖叫哭号、恐惧得夺门而出,街

道上也乱成一团!有的人忙报警,更多人被碎片射伤,原本宁静的午后已然化为灾难的

炼狱……。

孙琳琳抓着呆若木鸡的林雯悄悄走掉。

将林雯摆上了机车后座,她油门一催,快速回到自己的居处,脑中飞快的过滤各种

可能性……

有可能是军火案的主使者要杀她灭口……

也有可能是林雯犯到了什么人……

是哪一方面的问题呢?

她得好好想一想。

如果孙琳琳以为悄悄离开事发现场就可以撇清被调查的麻烦,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谁教那时她身边还跟了大名鼎鼎的林雯。在那个商圈,有谁不识“云翔百货”的女

董事长林雯的?所以孙琳琳原本想默默调查此事的心愿在第二天清晨就化为泡影。

首先,警员老赵又以踹坏门板之姿冲进门喳呼着一大串杂念,身后跟着的是他优秀

的侄子赵勤风,然后在傻眼之时,从台中连夜赶回的钟尉泱使一切变得更难以收拾。他

的脸色阴沉得像便秘二十年不曾解放……

头好痛!千万别再来更多的“惊喜”了,她心脏虽然强壮,也不该是这种吓法。

但事与愿违啊……

“琳琳,我听说你被人追杀是不是真的!”门板可怜的遭受第二波摧残,一马当先

跑进来的是孙家妈妈,身上穿着药剂师白袍,左手抓着早报,右手捞着丈夫。

“老妈,爸,不是的——”

“需不需要验尸?”孙琳琳的兄长孙俊宇抬高手中的公文包,保证配备齐全。

“我还活着好不好——”孙琳琳也只来得及吼这一句,然后第二波的亲人赶来了。

“姊!你受伤了!我听说你中枪了!”孙家老么孙束雅娇嫩嫩的嗓音满是哭调。

“姨……呜……姨死掉了!哇!”被父亲抱进门的小李毓开始哭了起来。

李毓的父亲——李举韶凉凉的废话道:

“呀!可以省下奠仪支出了,你知道,经济不景气,小弟当兵去,难免手头困窘,

感谢二姊的体谅。”

孙琳琳无语问苍天,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只求别再蹦出一些人来挤垮她的危楼了。

当初不收她房租的朋友可是先声明了:等房子一垮,他们就要把地收回建新楼,在没垮

之前,她仍可自住,生命安全自己负责。

天哪!她算了一算,十来个人的重量不容小觑,如果此刻来个地震,包准这屋子当

下成了历史。

“不会再有人来了吧?”她低问。

“大哥比较忙,晚点过来。”李举韶笑得不怀好意。

“噢!”孙琳琳只能哀号,不知道该怎么打发眼前的一切。

“孙女儿,你倒是说个话呀!”老赵叫着。

“我才刚睡醒,你要我说什么?”

“孙小姐,我们只想知道两点。第一,为什么径自离开事发现场;第二,那些人是

否与军火案有关?”赵勤风一副公事公办的官僚样。

“你不会自己去查啊?亏你还是知名警官!”

“琳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钟尉泱低沉且抑制的轻问,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快

要爆发了。

孙琳琳不由自主吞了下口水,斗胆的建议道:

“你何不回家安慰令堂?”

“孙——琳——琳,你再打马虎眼试试看。”

“喝!”孙家众亲人皆有志一同的往门口缩去,开始为这个不知死活的年轻男子祈

祷了起来。

“你烦不烦啊,社会治安差,是警察的责任,黑枪泛滥是政府无能,关我屁事!滚

出我的屋子,蠢蛋!”她火大了,为什么她要忍受这些?为什么她不能好好窝在电毯内

度过冰冷的冬天而不受打搅?!

“你就不能体谅我担心受怕的心情吗?我不是在审问你,而是关心你。”

“放屁!”她嗤叫。

钟尉泱用力抓她入怀,压下她的反抗,紧紧的抱住她。

“别在这节骨眼唱反调,琳琳,你要我怎么办呢?才离开你一天,你和我妈就上了

社会版的头条——”

“喂!那是你妈太有名了。”孙琳琳打岔。

“是,很抱歉她连累你。”他低头亲了她一下,令孙家众亲友当下摔了一地眼镜碎

片。“我不想问你们是怎么凑在一起的,我也庆幸你们都平安,但叫我怎么不忧心呢?

你被锁定目标了,加上报纸上陈列了你的大名,原本你只是隐性埋名的侦探,从来不必

担心有危险,但现下经传媒的渲染,你大大出名了,叫我怎能不害怕?也许此刻活蹦乱

跳的你,会在下一刻血流满地呢?”

孙琳琳楞在他怀中,不知如何以对他的真情流露,心口烫烫的,眼眶热热的,双手

不由自主回搂他腰身,不知该说些什么,但这男人似乎有些失控……为了她而失控,不

知怎么地,竟没来由地有些喜悦的泡泡在身体里泛滥……

好奇怪的感觉,很别扭,但——不讨厌。

“好棒喔,老公,你都没有对我说过至死不渝、生死相许的情话。”容易感动的孙

束雅依偎在丈夫怀中,顺便意思意思的抱怨着。

她的丈夫撇了撇帅气的嘴角:

“等哪天你上了社会版头条,我会的。”

“讨厌!不理你了。”孙束雅好奇的走近他们,有礼的对钟尉泱伸出手。“你好,

我叫孙束雅,你是谁呢,我二姊的男朋友吗?”

“他不是!”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大串家人在场,孙琳琳翻脸不认人的将钟尉泱推

开。“他只是路人甲,噢!”背对敌人大不智,她后脑勺被敲了一记以示惩罚。

“去你——”一串粗话没机会出口,钟尉泱以最实际的方式“说明”两人的匪浅关

众人真是目瞪口呆的欣赏之,久久不能出声。

偶像!

从没有人敢这么惹孙琳琳,这男人是第一个!

这景象简直是空前,但也有绝大的可能让这男人因此而“绝后”!

每个人脑海里不约而同的浮现腥风血雨的暴力画面,李举韶甚至怕太过儿童不宜,

连忙把儿子搂在怀中,掩住他的双眼。

但,没有腥风血雨、没有血溅五步、没有一串的咒骂,孙琳琳无力的垮在钟尉泱身

上。睡眠不足加上惊吓过大,终究要阵亡的,而这男人只是使一切提早罢了。她好累,

不想挣扎了……

“你们好,我叫钟尉泱,是琳琳的丈夫。”

非常斯文有礼的,钟尉泱愉快的自我介绍。

“什么?!”众多的抽气声响得像打雷。

暴风雨再度掀起!

她的头好痛!

气虚的抬眼瞪了下他,唉!头更痛了。

事情一件一件地来。

当然,必须等她睡饱有精神再说。

所以钟尉泱当下成了权威的经纪人,替她安排了下午以后的所有事宜。

由于孙琳琳想死得慢一点,所以钟尉泱也就体贴的把“婚姻”事件放至最后一场,

让她不必太早面对家人的轰炸。

家人们虽不满意她的驼鸟行为,但她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也就没抗议自己被忽视

孙琳琳在计算机屏幕上秀出一些机密档案,对老赵道:

“我不知道林女士的交友状况如何,若纯粹以我个人来说,要是我有仇家,就绝对

是半个多月前因为提醒赵警官有人狙击而被当成目标之一。”她指了下屏幕:“这些是

各帮派所拥有的武器类型,根据弹头型号来猜测,有嫌疑的就这五个黑帮。”

赵勤风趋身过来。

“你哪来的资料?!”他一直以为这女人没什么本事的,但看到这些机密文件精确

到警方也自叹弗如,不免对她大大刮目相看。“可以给我一份吗?”

“不行。”她关上机密档,不留情的拒绝。

“维护社会治安,人人有责!”

“听你在放屁!”她将一枝原子笔咬在口中,对老赵道:“一周之内,我会查出这

些帮派是否涉及狙杀我们。你就往林女士的交友状况去查个明白吧。至于赵大警官您—

—”孙琳琳冷笑了下。“求求你忙你伟大的军火案去吧,我人微志穷,只想揪出放我冷

枪的人算帐。”

“你!”赵勤风又被气得说不出话了。

老赵没空做两人之间的调人,他走向钟尉泱问道:

“钟先生,你母亲曾和人结怨过吗?”

钟尉泱想了一下。

“就我所知,我母亲的交友情况很平常,她并不是那种会和人发生口角争意气的人。

我建议你们不妨往她的商业对手去调查。事实上五个月前我母亲的百货公司曾被人骚扰

过,虽没有证据指出主使者是谁,但去年甫开幕的“虎蜂百货”负责人钱一虎颇有嫌疑。”

“就是跟云翔百货隔了一条街的那间百货公司?”孙琳琳想起那附近似乎有间挺好

笑的百货公司,但没人记得那间百货公司叫什么名字。

老赵兴高采烈道:

“啊!我知道,他们那间百货公司做了一只好大的虎头蜂放在顶楼,大概有三层楼

高的体型,然后大楼的外型是土黄色的蜂巢造型,怪恶心的。听说业绩不好。”

孙琳琳立刻键入另一个密码,计算机屏幕上秀出搜寻讯号,她打入钱一虎的人名;

没多久,他的生平被列了出来,包括犯罪纪录——恐吓及勒索、围标。

“这是警方的机密!”赵勤风低吼!

孙琳琳掏了掏耳朵。

“我怀疑它们有多机密。”

“我可以逮捕你!”

“请问是以什么罪名?”

“你窃取国家机密!”

“证据呢?”孙琳琳甜蜜的把钟尉泱拉过来。“钟,你是律师,你们好好聊一聊法

律常识,别让他老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毛头来烦我办正事。”

“为什么我要?”钟尉泱皮皮一笑。

她很快的亲他一下。

“因为你是我丈夫啊,不是吗?”不是只有他懂得拿身分压人的。

钟尉泱点了下她额头。

“等着瞧,老婆。”

目送钟尉泱将赵勤风拐到隔壁房间,她还怔忡于他亲昵的“老婆”称呼中,心口怪

怪的,然后一记冷颤令自己甩开这种肉麻。

老赵嘿嘿一笑,搓着手,涎着脸:

“孙女儿……”

他没有机曾完成巴结以及讨到好处。

“老赵,别想。”

“可是——”

孙琳琳严肃道:

“你知道我有一些朋友混黑道,他们把这些资料偷渡给我就代表也同时把小命交到

我手上。怎么?要我拷贝一份给你,好让你逐一挑了这些帮派?除非你能保证他们被抓

后会立刻枪决,永远没有假释或交保的机会,否则他们将会如何严惩叛帮的手下呢?老

赵,想想你那些横死的线民吧,我可不是警察。”

老赵吞了吞口水,煞时沉下了脸色,不能言语。他曾有几个线民被狙杀,不是痛快

的一枪毙命,而是在五马分尸、形态各异的凌迟后才身亡,受尽了折磨。

而这,常是线民最后的下场。

警方滴水不漏的保护永远不敌黑道报复的决心。

所以在四、五年以前,他就不再培养线民了。他的心阳太软,再也不愿见到有人因

此而死……

“我从来就不欣赏你们办案的方式,大张旗鼓,轰轰烈烈的,好象战功多么彪炳,

但那有个屁用!替你们通风报讯的大功臣总是第一个横死。”

“所以我才立志肃清所有黑道……”

“那就去做呀!别打我的主意。我这个区区平凡国民都有管道得到消息,你们也能,

就像黑道总能先一步采到扫荡的风声逃掉一般,你们若是不能,就是无能,无能的执法

者造就了黑道的猖獗,这才嚷嚷着打倒黑道,简直是狗屁!”孙琳琳不吐不快的削完人,

才回归正题道:

“好了,专心办昨天的枪击事件吧。还有,叫你那个英明神武的侄子少找我麻烦。

我想以你们警方现今科技人才匮乏的情况,是很难破解我的保护程序的,别忙了。”

老赵点点头,但仍忍不住杂念的一路走出去:

“不拿来协助警方,天晓得你收集那些资料做什么,又没有用……”

孙琳琳依在门口,双手抱胸,淡笑的看着老赵从隔壁房拉出一脸不悦的赵勤风,看

着他们重重的踩着步伐离去,她才轻声应道:

“谁说没有用?傻瓜。”

“什么没有用?”呢哝的男声响在耳畔,依偎来一具温暖的躯体。

她敷衍一笑。“没什么。”

“好个“没什么”。”他也不逼问,但笑容可疑的莫测高深,像是知道了她什么不

为人知的秘密。

孙琳琳睨了他一眼,才道:

“请问伟大的经纪人,我的下一场会面时间是什么时候,得面对什么人?”

“第二场会面时间是现在,对象是我。”他微欠了下身,搂着她腰往卧室走去。

“嘿!老兄,我恨忙,没空当你的充气娃娃!”显然她会错意。

钟尉泱笑得好温和。

“千万则妄自菲薄,我一向不使用充气娃娃的。不过,如果你有特殊的需求,我愿

意送你一个。”

“去!”她啐他。这家伙愈来愈口无遮拦了,常常亏她亏得很乐,欠扁的浑帐,早

晚揍他一顿!

“来,言归正传,你必须保证在事情未结束前,你不会再受伤。”他替她拍松了枕

头,让她可以再补个眠。

孙琳琳不客气的躺上床,似乎已习惯他为她安排生活起居的事实,与他唱反调的日

子彷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我不会有事,回去顾好你妈才是真的。对了,你去看过她了吧?”

“嗯,她目前住回娘家,非常安全,公司的事暂时由我舅舅接管。”他趁她睡觉的

时候回了家一趟。“我知道你有仇必报的性格,所以不会阻止你涉足这件事,反正你也

不在乎我的反对。”他苦笑的睨她一眼。

她的表情写着几个大字!算你有自知之明。

“我只要求你保护好我老婆的身体。我妻子身上的勋章已经太多了,不需要再多流

一两道疤痕来锦上添花。”

“少肉麻了!你弄得我满身鸡皮疙瘩你知不知道呀!”她大呼吃不消,硬是甩开心

头浮上的黏黏甜腻。

钟尉泱丝毫不气馁,他不像孙琳琳是只感情的驼鸟,又迟钝得要命,在她还苦苦闪

避时,他已能以融入她调性的方式参与她的生命,让她除了爱上他之外,无处可逃。

“哪里肉麻?”他装傻,悄悄攀身上床。

“先生,请看,鸡母皮在这里跳阿哥哥。”她拉高衣袖,让他知道鸡皮疙瘩长什么

形状。

“只有手上有吗?我检查看看。”打蛇随棍上,他一双不安分的手已探入她衣服下

面,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哇!色狼!”孙琳琳尖叫出声。

第二场会面,纯属限制级,非礼勿视。

“大姐大!朱立说“鬼头帮”最有嫌疑,他说这个消息免费奉送,算是对者客户的

优待,以感谢长年的支持爱护。要不要我回去帮你报仇……哎呀!王八何浚,不许抢我

电话,人家……嘟……”电话在不可抗力之因素下发出无辜的断讯声,这正好,省得孙

琳琳还得再面对一次解释。她相信何浚死也不会让安妮来的,可怜的男人,希望他付出

的代价不会太大,阿门。

鬼头帮吗……

她不以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能做出什么轰轰烈烈的大案件,但他们有可能被

收买来当狙杀者;为求出名,也求取金钱。目标仍设定在那几个涉嫌军火贩卖的大帮派,

但就像钟所说的,她一向有仇必报,不管是出于谁的指使,误伤过她已经太不该了,还

敢持续狙杀她,挑软柿子吃也不是这种吃法。

找死的浑帐!

坐在计算机桌前,她不断的敲打键盘,输出一些讯息。朱立的消息不会有错,鬼头

帮她会自己负责,至于背后的指使者,她虽没有能力肢解他们,倒是可以不着痕迹的动

些小手脚,就像她这些年一直在做的……

“嗨!”季亚彦敲了敲门板,笑瞇瞇的面孔像个正欲推销物品的业务员。

“迷路了吗?”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找尉泱。”

“他被他妈电召回去,要我画张地图给你吗?”孙琳琳关闭计算机,没有招待来客

的心情。

“好吧!”季亚彦很少遇到行事作风这么不修饰不留情面的人。不过想到林女士也

没有得到更好的待遇,他还能说些什么呢?“我是来找你的,找尉泱只是藉口。”他摊

摊手,说明来意。

“你不知道同行相忌吗?”

“嘿!别这样,我们应该合作的,事实上我已查到上次伤你的人——”他想送个大

礼示好,但被打断。

“是鬼头帮。你调查我?”她站起身,走向他。

季亚彦一楞!

“你知道?明明你没有在调查的。”他不得不对她的能力咋舌。

她不耐烦的挥了下手。

“你干嘛调查我?”

“呃,你知道,你是尉泱的妻子,他希望你平安。”

“多事。”她冷哼。

季亚彦小心的解释:

“他只是关心你,并没有恶意,你没有不高兴吧?”

“你没看我在笑吗?”她撇了下唇角。

这哪是笑!多吓人呀。

“赵酱官告诉我你这边有一些很劲爆的机密……”这才是他的目的。他好奇极了。

“嗯哼。”她“善解人意”的等他下文。

“我认为我们可以来个交流……”奇怪?空气好象变得稀薄了,让他开口咬字显得

艰辛。

孙琳琳笑得好愉快。

“你想当第二个被我扁的“智中”人吗?我知道你空手道二段、跆拳道三段。我们

来比划一下如何?”正好趁此散散心也不错。

季亚彦不意外她查过他,如同他查过她一般。当你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混过太妹,还

是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狠角色,被封为“女冠”的大姐头的话,正常人都会知道,

再怎么的有必要,也别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当沙包很可怜的。

但好奇的天性仍令他不怕死的问:

“请问第一个被揍的倒霉鬼是谁?他还活着吗?你要知道,智群高中的学生都很文

弱……”

“还活着。”孙琳琳爱理不理的应着,发誓这家伙再不走,她会“送”他一程的。

季亚彦吞了下口水。

“是谁?他没事吧?他家人有没有找你讨公道?”

“相信我,我付出超额的代价了,你——”

“是我,你学弟,现在孙琳琳的丈夫。”楼梯口不知何时站着人,正是买便当回来

的钟尉泱。

“老学弟……”季亚彦怜悯一呼。

“怎么这么早?”她皱眉,以为他该晚上才回来。

钟尉泱轻敲了下她头。

“这么冷的天,你才不肯出门吃东西,回来喂你,总比回来收尸好。”

她拿过便当,交代道:

“你的朋友,自己打发掉,别烦我。我今天只想好好休息。”

“恐怕不行,老婆。别忘了爸妈还有所有亲戚都会来,我一次约足了人,省得你多

费唇舌去解释同一件事,你会抓狂的。下午一点,开始准备演讲稿吧!”

“噢……我的天!”

孙琳琳为之哀号,没多余的力气去指正她父母不等于是他爸妈。头又开始痛了……

“我不要午饭,我要一打普拿疼。”

而那姓钟的家伙竟还一副期待的样子!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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