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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的力量,并不一定要表现得多么高端,多么惊天动地。有时候,只是小小的进步,便足以产生巨大的作用。
鳌拜,出身将门,精通骑射,从其青年时代起就效力军中,曾随皇太极攻察哈尔部、征朝鲜,攻克皮岛、参与松锦大战。满清入关后,鳌拜随靖远大将军英亲王阿济格重创大顺军,前后共陷河南、湖广、江西、南京等地六十三城;后鳌拜随肃亲王豪格等率军击破张献忠的大西军,实居首功
虽然鳌拜绝不象电影中描述的那样武功绝高,但亦不愧为冲锋陷阵的猛将。而就是这样一个猛将,在轰然巨响中化为碎肉。
不管这个死士是被威胁、利诱,还是一腔忠贞;也不管这次刺杀是否可成为自杀袭击的世界纪录,重点是鳌拜死了。
鳌拜跋扈也好,专权也罢,在康小三还小的时候,到底是担起了朝政,使得政令军令能够通畅,不致于因为意见纷争而误事。可他这一死,便再没有一个威望、权力能够压服众人的首领。
而鳌拜的亲信,比如他的弟弟卓布泰、儿子达福等人,还掌握着相当多的部队。更要命的是刺客喊的那几句话,明明白白地告诉世人,这是拥皇派铲除奸臣的行动。奸臣死了,那奸臣的爪牙能够善了吗?
在目前人心不稳的形势下。鞑虏最怕的便是内乱分裂。为此,孝庄等人看得明白,也容忍了鳌拜的专权跋扈。他们想得清楚,只要康熙还是皇上,等到长大亲政之时,鳌拜也老了。到时候再作计较也不迟。
但事情偏偏就这样出乎意料的发生了。康小三到底是年纪尚小,掩饰不住的兴奋喜悦,真的以为是忠臣义士铲除权奸,扶保皇室。可孝庄却是大吃一惊,忧色满脸,忙着派人加强护卫,以防不测。
“鳌拜身受先帝不次之恩,身为托孤重臣,近几年来欺凌同僚。践踏朝纲,咆哮金殿,中外臣工无不侧目而视。此等乱臣贼子伏诛,可见上天眷顾我大满,不使其落入奸贼之手。”康小三尚不知觉,兴奋地说着。
“皇上啊——”孝庄无奈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鳌拜乃国之重臣,今被刺杀。实乃是明国的阴谋诡计,欲使满人分裂内讧。皇上不可喜形于色。中计而不自知啊!”
“阴谋诡计吗?”康小三收敛了一下喜色,皱着眉头思索。
“此时形势已不乐观,鳌拜颇有党羽,若是他们认为这是拥皇派在剪除异己,岂不是要拥兵自保?甚至会作战,或投向明国。”孝庄把话挑得更明白了。“所以皇上要马上撇清此事,不仅要重重褒奖鳌拜,更要对外言明这是明国诡计,以安抚鳌拜部众。”
康小三明显有些不愿意,但转而一想。鳌拜已死,给他个身后虚名也无大碍。况且孝庄说得有道理,卓布泰、达福等人都统兵在外,若是因此而刀兵相向,岂不令明国拍手称快。
见康熙点头,孝庄和缓了语气,以商量的口吻说道:“皇上觉得加封鳌拜为太师一等公如何?死后哀荣嘛,加得过些也无妨。”
“皇祖母说得是,朕觉得甚好。”康熙沉吟了一下,说道:“朕还要彻查此事,务必找出幕后主使,看他到底是忠是奸?”
孝庄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迁延时日恐怕会误事。要以最快的速度安抚他人之心,找个替罪羊最合适。管他是忠是奸,这件事情便说死了,就是明国奸细所为。”
康小三明白了皇祖母的心思,用力点了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卓布泰不知行踪,达福还在盛京,便派人急速通报,并由他承袭国公爵禄。至于随着车驾卫护的军队,朕看将领也未必便是鳌拜死党,朕简拔其官爵,应该不致生乱。”
“皇上的布置甚好,哀家放心了。”孝庄有些欣慰,又有些悲哀,这康熙若长大,未必不是如太宗、摄政王这样的英豪,可惜时运不佳,正与年轻有为的明帝对阵,也不知有没有长大施展报负的机会呀?
封建社会,帝王的话最不可信。一旦有利害关系,宁杀错不放过,或者置以前的承诺于不顾,出尔反尔,这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因为帝王有着无上权威,生杀予夺,不是理由也是理由。而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更让多少人心中凛惧,将伴君如伴虎视为至理名言。
而且从努尔哈赤、皇太极,再到多尔衮、顺治,背信弃义、翻脸无情的事情做得多了。皇太极先联手哥哥莽古尔泰夺位,却在后来捏造罪名活活饿死了他;多尔衮八哥八哥地叫着,却在皇太极死后欺负孤儿寡母;顺治皇阿爸地叫着,却对死后的多尔衮掘墓鞭尸……如此种种,还能用温言圣旨抚慰他人吗?
你信吗?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当鳌拜身死的消息,以及抚慰的圣旨到达沈阳的时候,卓布泰刚刚历经千辛万苦逃了回来。喘息未定,便是这样一个惊天霹雳,轰得卓布泰木然呆怔。
达福则痛哭流涕,然后蹦跳大骂,便要带着兵将前往兴师问罪。圣旨上所说的他根本不信,父亲关于权臣无好下场的话语还在耳旁,而随着鳌拜的亲信也偷偷回来报信儿,讲述了事情经过,更让达福认为这是皇室的主使。
但卓布泰却在悲痛之后恢复了些冷静,制止了侄子的暴走。在他看来,这是不是皇室的阴谋,暂且不说,就目前而言,兴师问罪的主意实在是不高。
就沈阳的兵马数量来说,如果跟随鳌拜前行的部队不与配合的话,凭借皇上的名义,以及拥皇派的力量,实在是难操胜算。而保护鳌拜的讷谟、葛褚哈并没有派人秘密联络,说明此二人可能有了别的心思。或者被囚,或者被收买,反正是暂时指望不上。
“走,转道去宁古塔。”卓布泰擦干眼泪,断然说道:“手中有兵将,就不怕老三翻脸。让他们在建州挡着明军,咱们先稳固了宁古塔之地,再看形势作计较。”
“可阿玛的仇呢?”达福咬牙切齿,并不甘心,“就这么算了?狗屁的太师一等公,我看就是心虚,才用这空名收买人心。”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卓布泰苦口婆心地劝道:“现在行动,咱们的胜算不大。当然,也不能带着人马凑过去,得防着他们下手。所以,暂时离得远远的,让他们跟明国拼斗好了。”
达福想了想,一跺脚,“好,就等他们被打得稀里哗啦,要投到咱们的宁古塔时,再跟他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