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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庆荣今非昔比,在大街上走着,少不了带几个有眼力的,能扛事的手下。ai悫鹉琻见大哥在摊子上口气重了一些,呼啦,冒出四五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围住了母女俩。
其中一个长的一对眯缝眼的小个子,贼笑着露出一嘴的大黄牙:“我们老大看上你,算你福分,满世界打听打听,芮二爷看上的女人,有跑的吗?”
典型的一副欺男霸女的行径。
芮庆荣也是从街头混混一步步走过来的,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的事情也没少干了。但这都是猴年马月的老黄历了,作为杜月笙手下的得力干将,每个月的进项,少说哟是数千大洋,找就看不上街头的这点小钱了。
再说了,在街头混生活,败人品。
要说是拦住一个妖娆美艳的年轻女人,也就罢了,可看看卖馄饨的母女俩,老的是干瘪枯瘦,小的是瘦小乌黑,看的都让人揪心,哪里会生出邪念来?
芮庆荣一怒之下,大流氓的威信一下子展露出来,怒吼道:“都给我滚!”
“什么眼力,老子会看上这等货色?”
芮庆荣还在愤愤不平,心说:下等妓院老鸨,也知道男人喜欢白嫩的女人,准备的货色可能老一些,但总是有些特色,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何阿英吓得飕飕发抖,她根本想不明白,这辈子还会被帮派的人盯上。
不管是青帮红帮,还是苦力帮,都不是她一个平头老百姓能够消受的。
“老爷,放过我们母女吧?”
何阿英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不住的对芮庆荣磕头,芮庆荣心中哀叹:这算是什么事。不仅如此,一个干瘦的女人,在跟前哭哭啼啼的,他也没招人。没惹人,更打算把整个女人的女儿抢走卖到妓院,哭什么哭?烦不烦啊!
芮庆荣不耐烦的啪的一下,拍了一下桌子,无奈道:“我不过是来吃碗馄饨,怎么那么多事?”
按理说,芮庆荣已经是肝胆相照了。可架不住人家不信啊!何阿英更是害怕,腾腾的在地上磕头不已,才没多久,额头就已经青紫一片:“玉英,快来给老爷磕头,求求老爷!放过我们母女……”
“……老爷。可怜……可怜我们母女吧!孩子他爹死的早,我没日没夜的,就指望着她给我养老了……”
要是十年前的芮庆荣,听这话也就当个消遣,再说,当时他在街头就是替人收账,收的还是赌场的高利贷。少不了遇到卖儿卖女的事,听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但是现如今,他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再被当成赌场里不入流的打手,这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芮庆荣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手上火辣辣的疼,但在怒头上,管不上那么多了。脸上横肉抖动着,凶神恶煞般的盯着可怜巴巴的母女,威胁道:“再哭,再哭,把你女儿买到堂子间了去……”
“去,给我下一碗馄饨。”
堂子间是什么地方,这是街头上说的下等妓院。
真要去了那种地方。估计阮玉英这干巴巴的身体,都活不过三十岁。
这辈子就要毁了。
何阿英吓得一哆嗦,看了一眼双眼露出仇恨的女儿阮玉英,这一刻。她匆忙的从地上爬起来,匆匆的在锅边忙碌起来,似乎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一般,也许是心神不宁,或是担惊受怕,手上还是被开锅的热水烫了一下,立刻被烫的通红。
芮庆荣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女人,虽然穿着干净,但是脸上明显的有种营养不良的痕迹,面带菜色,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走了什么运?竟然被站在上海滩金字塔顶端的王学谦看上。
色相?
虽然有钱的人品味都是很怪的。
比方说,大老板黄金荣,以前喜欢那种娇滴滴的小女人,身上要有肉的,珠圆玉润。可是一下子生发起来之后,忽然之间就喜欢唱戏的戏子,而且还都是唱老生的女戏子。
尤其是扮上相之后,顿时让黄老板如痴如醉。
做戏子的女人,多半身材都很好,脸蛋也不会长的太难看。可是扮了个老生相的女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