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壮飞这狗ri的被蒋登科威利诱,就像筛豆子一样将他紫气孙传芳的死因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
根据钱壮飞的招供,现在事情开始明朗,这一切都是常务副县长盘敬财甚至是县委副书记纪晓岚在背后指使的,其目的只有一个,抓住钱壮飞、孙明霞或者是刘勇这些小人物的利益迫使心理,将他们当靶子使,然后搞出动静,目的是整垮县长毛学明,然后坐等县委书记马云山退居二线,纪晓岚直接由县委副书记变成县委书记。
因为现在能和纪晓岚争县委书记位置的只有县长毛学明。
供词有了,盘敬财、周斌和钱壮飞密谋迫害孙传芳以及向钱壮飞承诺政治利益的录音带有了,接下来,只要将这些人弄进号子,然后按照审讯钱壮飞和孙明霞的方式将盘敬财和周斌扒拉几下,案情就全部付出水面。
星期一一大早,陈三毛刚刚打扫完办公室的卫生,招呼好毛学明坐下,递上热乎乎的茶杯,蒋登科就推门进来了,连进里间毛学明的办公室的门都没敲。
“县长,全都在这里,这帮狗娘养的!”蒋登科将一个袋子放在毛学明的桌子上,然后转过身坐在沙发上。
毛学明没有做声,只是很安静地看着放在他办公桌上的文件袋。陈三毛见状,赶紧走到墙边,为蒋登科泡茶。
蒋登科见毛学明没什么反应,问道:“县长,难道您不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估计您知道以后会很高兴并大吃一惊的。”
蒋登科正说着,陈三毛将茶杯递了过来。
毛学明说:“是吗?什么东西能让我既高兴又大吃一惊?蒋局长,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见他们俩这么说,估计是有事情要秘密商量,陈三毛认为自己应该出去了,于是说道:“县长,蒋局,你们谈工作,我出去整理一下文件。”
毛学明叫住了陈三毛:“三毛,你坐下,这么急着出去干什么?咱们一起来欣赏欣赏,看看蒋局长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听县长这么说,陈三毛不好出去,也不敢坐下,于是,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分别为毛学明和蒋登科点上,自己站在蒋登科旁边,等候毛学明的指示。
抽了几口烟以后,毛学明问道:“登科,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能说说嘛?”
蒋登科喝了一口茶,说道:“这是钱壮飞和孙明霞在别人的指使下,合谋害死孙传芳的铁证,县长,我们该动手了。”
毛学明说道:“是吗?铁证?给你提个意见哈蒋局长,你作为搞了几十年刑侦工作的老警察,说这话是不是早了点?”毛学明说着,眼睛盯了盯文件袋,又瞟了一眼陈三毛。
陈三毛会意,赶紧走到毛学明办公桌前,打开文件袋,见里面是两盒簇新的磁带,于是,拿出来走到旁边的桌子上,放进录音机,按动了播放键。
“钱主席,你放心,只要在政府大院搞出动静,然后你赶过来劝回你妻子孙明霞,其它的事情叫给我来办,你的副镇长位子不出三个月就到手。再说了,你妻子从康复医院跑出来,神不知鬼不觉,你不但无辜,反而有功,盘县长不会亏待你的——”这是县政府办主任周斌的声音。
放完一盒,陈三毛取出了磁带,将另外一盒磁带放了进去,随即就听到了常务副县长盘敬财的声音:“小钱哈,这是组织上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成败在此一举,你要好好想想,东东脑筋,你妻子孙传芳是一个病人,你的婚姻和家庭生活已经很不幸了,如果不在政治上有点追求,你说你——”
这些话不痛不痒,根本就不能定盘敬财和周斌的什么罪,不知道蒋登科有什么好激动的,这不明摆着被钱壮飞和孙明霞这对狗男女给耍了吗?难怪毛学明刚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对,毛学明好像事先知道这两盒录音带里是什么录音内容一样,难道他能先知先觉?再说,这毛学明的定力也太好了吧!
毛学明还是不做声,蒋登科听了以后,自己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声音明显降低,说道:“县长,这个,起码为我们最后破案打开了一个突破口。”
毛学明说:“登科,这个情况你向公安局长何向阳汇报了吗?”
蒋登科说:“没有。”
毛学明说:“没有。”
毛学明接着说道:“登科,我给你提个建议哈,你应该自己备份几份,然后交一个备份件给你们一把手何向阳,听听他的建议,毕竟,我不是搞公安工作的,我也不分管公安工作,至于怎么向分管公安工作的县四大家领导以及书记和县长汇报,那是你们局长何向阳的事情,你说是吧?”
毛学明说这番话的时候,好像是对一个跟自己丝毫没有任何私人关系的下属在说话,而不是面对一个相知相交几十年且情同手足的兄弟。不但蒋登科惊得目瞪口呆,就连陈三毛都暂时没有明白过来。
毛学明这是怎么了,他ma的,领导的意图就是难以琢磨和领会,好像领导将自己的意图明白的告诉下属就说明他的水平是如何如何地低下一样,难道老子做下属的就不是人?老子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累不累啊,我们做下属的?
当然,这些话不能说出口,陈三毛和蒋登科对视了一下,有点面面相觑的味道。他们都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前天晚上还在毛学明家里一起过小年,称兄道弟,这才过了一天多,态度怎么有这么大的转变?
陈三毛仔细地回味了一下刚才毛学明对蒋登科说的那番话,旁人根本听不出蒋登科和毛学明之间有什么敌人关系。不但如此,恰恰相反,不知道他俩关系的人粗听起来,他俩不但私人关系不好,而且不是一般的不好,毛学明明显是在责备下属办事程序不对,而且带有个人恩怨、针对性和报复性。
陈三毛有点不明白,难道这是领导一贯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