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姐妹们,新书求收藏支持啊!)
刘勇刚刚告辞出去,毛学明的手机响了。毛学明在接电话之前,眼神示意了一下胡丽娟,意思是稍等一下,自己进入了里面的办公室。
没过两分钟,毛学明急冲冲地从里间出来,吩咐道:“小胡,你通知司机在下面等着,等下小陈跟我出去。”
胡丽娟也没问什么,答应着出去了。
见此情景,陈三毛你也不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毛学明那着急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肯定是发生了大的事情。而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可能职务比他还要高一些。在双江县,谁的职务比毛学明还高,那就只有一个人:县委书记。
县委书记是谁,陈三毛现在还不知道。虽然他是土生土长的双江人,但是,因为前世高中毕业以后就根本没在双江县呆多长时间,大学毕业在双江一中教书的时间一个学期还不到就跟校长张志军干了一架,直接把自己干到了深州。
由于前世在深州粤华集团做了3年的办公室文秘,对办公室工作和为领导服务的基本常识还是稍微懂得一点点。虽然商场和官场不同,但是基本原理还是相通的。于是,陈三毛迅速从办公桌上拿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站在毛学明面前,一声不吭,安静地等待着下一步指令。
陈三毛默不作声,空间顿时变得分外安静。陈三毛在前世虽然没有在官场混过,也没给党政领导做过秘书,但是有一个道理他很清楚:领导不说的,千万不要乱问,有时候,知道得少甚至是不知道,要比知道甚至是知道得很多更加可靠和安全。
再说了,领导绝对不喜欢身边的人问东问西,打探这个打探那个,该你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就闭嘴。
虽然毛学明此刻心急如焚,但是他对陈三毛表现出来的镇静和安宁表示了认同,要是刘勇现在还在,早就会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有时候下属的询问可能是处于一种关心,但是不合时宜的关心往往适得其反。这就是艺术,跟在领导身边的人必须掌握的艺术。
而陈三毛的这种表现,将这种分寸把握得恰当好处。一个才22岁的年轻人,能够把握这个分寸,实属难能可贵。陈三毛表现出来的这种可贵之处,无形之中给毛学明此刻焦急的心理带来了一点点安慰,就好像是一剂镇静剂,让毛学明在此刻保持着依然未乱的方寸。
毛学明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仿佛在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也好像在等着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在在格式后,最希望享受的是一分天籁般的安静。
突然,毛学明转过头来,盯着陈三毛问道:“小陈,问你一个问题,你给参考参考。”
陈三毛的心里一惊,县长老爷碰到重大问题,竟然要我这毛头小子参考参考。这说明什么?
确实是千头万绪理不出一个头绪,抑或是急病乱投医,还是开心相信自己?没可能啊,跟他见面才十几分钟,根本谈不上了解,也谈不上深交,更莫说信任了。
看着毛学明焦灼的目光,陈三毛知道县长正在等他答复,大脑硬盘又快速旋转了几千下,很平静地答道:“县长,有指示请您吩咐。”
毛学明拍了拍陈三毛的肩膀,叹了口气:“这个,对不起啊,小陈,你一过来就给你出难题。现在,城北开发区有近千人在围攻我们的地质测量人员,都是城郊荷西村的村民,他们嫌政府征地的补偿款少了,集体抗议。当然,其中也有一些社会闲散人员在趁机捣乱。他们要求我到现场解释清楚。”
这个事情陈三毛还有点印象。在前世,在和高中同学的电话闲聊里,陈三毛听说了这件事情。好像当时的县长因为害怕,不知道是害怕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害怕担责,没有到场,最后造成局面失控,多名村民被踩伤,一位地质勘探队员当场身亡。
而这个城北开发区,就是在毛学明的据理力争下才搞起来的。
陈三毛知道,我国进入新世纪以后,社会发展速度加快,随即城镇化速度也跟着加快,城市开发如火如荼,这就造成了政府、开发商和所征地的村民之间的矛盾,什么钉子户、抗拆迁、自焚案屡见不鲜。
其实,这些事件产生的主要原因还是由于部分人对国家建设及其政策的不完全理解,或者是少部分人狮子大张口造成的。因为国家颁布了相关的拆迁律法规《拆迁法》,对拆迁过程中老百姓的正当权益进行了法律保护。
当然,也有极少部分地方政府在拆迁过程中程序不规范,或者对老百姓的合理合法要求置若罔闻,才造成了个别流血事件的发生。但是,这只是个像。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老百姓如果要求当地政府的主要负责人到场,也是无可厚非的。这至少说明,老百姓还是相信党和政府的,要不然,他们就不会要求县长到现场进行解释。
想到这里,陈三毛很肯定地回答:“去,怎么不去?您是咱们双江县的县长,县人民政府的法人代表。他们相信您,才会要求您去。这有什么可怕的,您是人民政府的县长,应该永远和人民站在一起,而不是逃避。”
陈三毛一说完,发现毛学明正用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看着他,心里有点发毛,如果毛学明心里真正的意思是不想去,但是自己又不好明示,只是想通过秘书的口说出来。或者是自己勉强说要过去,秘书演戏似的硬拖着他不准他去,最后还是没去。
这都是影视文学作品里的很老套的桥段,目的达到了,戏也演足了,最后皆大欢喜,老百姓空等一场,甚至酿成悲剧。
想到这里,陈三毛很想补充一句:“县长,话又说回来,如果主要是社会闲杂人员捣乱的话,就没有必要去了。”
这句话可以给毛学明一个台阶,也可以帮自己一个补救机会。但是,话已经出口,而且那么的斩钉截铁,貌似不好收回来了。再说,陈三毛自己也是出身农村,一直以来对政府的某些行为或者是某些政府官员存在偏见。
但是,毕竟是重生回来的人,陈三毛还是留了个心眼,眼睛不看毛学明,却在无意中观察着他的态度,如果发现毛学明不想去的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就马上补充那句话。
可是,现在的毛学明根本就没有功夫反过来观察陈三毛的心理变化,他心里深处在做最后的剧烈的挣扎。大约过了10分钟,毛学明的思绪才停下来,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