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遇见茅德咏,真是有缘分。阿甘
想当初,茅德咏绿帽带着满街跑,现如今,他给别人制造了好多绿帽,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啊。
今天见面,其实也就是熟人,谈不上朋友,可是,茅德咏骨子里对李响崇拜至极,所以,见面后分外亲热。
和尚知道今天丢了脸,赶紧溜走到后面房子里了,幸亏一千三百多元钱到了手,要不今天一天也会怏怏不乐。
茅德咏和李响聊了一会,李响的手机响了。
项伯的。
“在哪?有空过来坐坐?”项伯在电话里说。
李响一颗石头终于落地,项伯的难关已经过去了。
李响见项伯叫他过去坐坐,说,好哇,我就过来。茅德咏听李响见项伯去,也赖着跟过去。项伯当县长后,他还没正正规规见过项伯一次。
李响想,今天肯定不方便,所以推辞说,今天来见项伯是有私事。茅德咏只好作罢,临走时说,说要请李响吃顿饭。
来到项伯办公室,项伯是连声感激,倒了一杯好茶,请李响坐,“今中午没别事吧?我们吃顿饭,小范围。”
“好啊,你当县长还没请客。”李响说。
“官场有风险,入仕请谨慎,这话真的他妈的说得太确切了。李响,这次不是你通报,完了。”项伯说着,摇头叹息,“没想到,我已经是够谨慎的了,差点还出事。有件事想问问,不知方不方便,你听谁透露消息的?当然,不方便的话,兄弟我就不问第二句了。”
李响说:“真的对不起,确实不方便。”
“得!行了。此事,我项伯一辈子铭记在心,你李响老弟救了我一命,今后有事,你吩咐!”
说这话的何止项伯一人?刘翰清又何尝不是李响通知得救的?当然,刘翰清不会和项伯一样说在嘴里。
李响客套地说,项伯县长本就是我李响的恩人,当年你提拔我李响,我李响能不记在心上?今天小事一桩,通个消息,不费神,何必如此客气呢?
话虽这么说,项伯怎么会不知道,如果没有李响昨天的及时通报情况,此时,他已经是被关在那个黑咕隆咚的房间里,交代他一点一滴的罪状。
项伯清楚自己,不贪是相对的,干净两字,绝对不敢亵渎,哪有干了这么多年主要干部还能一清二白的?
所以,他知道,进去了就出不来了。感激之心,绝对不是嘴巴上。
中午吃饭,叫了刘睿,刘有才。项伯突然想起,刘马志过去和李响走得比较近,由他来埋单。
县长要哪个单位买单,被点名的单位没有不感到荣幸的,所以,当项伯说刘院长今天我有个贵客,你来作陪吧时,刘马志一听,浑身都是劲,像是吸了吗啡一样,兴奋得飘飘然。
刘马志很得意,这几年春风得意,谁做一把手,他都吃得开,现在项伯当权了,又主动要他买单,他能不兴奋么?
项伯今天高兴,大难不死之后,人是很亢奋的。他在梅州大酒点订了一个豪华包间,他特意嘱咐余思群,今天上最高端的菜肴,和最好的酒水。刘睿知道项伯的意思,他有些不忿,腐败分子,差点被省纪委带走的人,刘睿不能不鄙视。不过,他压在心里,不准备告诉任何人。
李响是同谋。
刘睿对李响的态度本来是已经转变了一百八十度,现在又返回来了三十度,所以他对李响的评价,总体方向是正面的、好的、积极的,但是,有瑕疵,有缺点,李响比较腐败,那是毫无疑问的。这次拼命帮助项伯就是一个佐证。帮助腐败分子说明人品有问题,至少是不讲原则。
当然,项伯不是最腐败的人,李响帮助项伯有积极的一面,说明李响够义气、够朋友。帮项伯、帮刘翰清,还不能说是坏人。所以,他的结论是,李响还不算是真正的坏人。
刘睿今天还比较高兴,工业园区的事经过他的努力,现在已经平息下来了,处理得还比较理想,受伤的人在治疗,病情稳定,死了的人也已经火化,善后工作都做了妥善的安排。
尤其是项伯平安回来了,刘睿内心来说,他还是高兴的。
刘有才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越过很多人,被项伯请来陪李响吃饭,这是一种荣耀。特别是见领导班子中,被项伯情来作陪的只有刘睿,他当然很高兴,这说明一个问题,他从此进入了梅州领导核心。
余思群对李响是崇拜的,至今他都对李响的安排打抱不平,今天他特意选最高级的菜肴。
刘马志来了,他是接到电话就往这边赶,一进门,脸一下子煞白。
万万没有想到,项伯所说的贵客,原来就是李响。
刚才,他才把李响得罪了,现在,梅州的几大权势人物就替他出头了,你说他惊不惊?
“县长好。书记好。李——总好。刘县长好。余主任好。”小孩子喊大人一样,一个一个点名喊。不过,一开口就意识到,又出毛病了。应该第一个和李响打招呼。他曾经在这群人里是职位最高的。
入座。
项伯坐主位,李响主客,刘睿主陪。刘马志自然是末席。
刘马志注意到,项伯对李响恭维的程度绝对超过对刘翰清的恭维程度,甚至是超过对江都市委来的领导。
有些疑惑不解。
刘马志在微微流汗。要是过去,这里都是熟人,都是他的上司,他会很兴奋的,很快乐的。但是今天,他如坐针毯。
开席。
项伯亲手给李响满上一杯茅台酒,说:“我先单敬李响老弟一杯,为兄的虽然痴长几年,但能力水平、人品智慧,为兄的对你是极为敬佩的。今后,只要你李响老弟开口,就是圣旨!我绝对接圣旨一样,不折不扣地遵照办好。做别的事,可以有水分,而您的吩咐,一点水分都没有。来,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一口,仰脖子,干了。
李响说:“老兄你喝了,我能随意?不是折我阳寿么?干!”也是脖子一仰,一口干。
喝完,项伯又满上,敬全体人一杯。
接着,大家轮着敬起来。
轮到刘马志了,他正尴尬不好怎么开口,李响突然又敬第二轮了,把刘马志晾在一边。
李响说:“我说个故事吧,有一天,一女人刚生了孩子,奶水太充足,胀得疼,无奈儿子早已睡熟,她又找不到吸奶器。情急之下,她叫丈夫帮她吸奶。恰巧,医生过来查房发现了,医生对那女的说:‘不好意思,太太,我想您是不是抱错了孩子了?’”
众人大笑。
可是,刘马志笑得很尴尬。
项伯说:“好吧,我也讲个。有一天,一美女到商场相中了一件超低胸晚礼服,马上试穿,她从试衣间出来,问店主:老板,这衣服会不会胸太低了。老板说:请问,小姐你有胸毛吗?美女怒道:说什么嘛,人家怎么会有胸毛?老板很认真地说:这么说,那就确实是太低了。”
刘睿是不会讲着故事的。不过,李响记得,刘睿曾经也会讲故事,只是后来进了县级班子之后,他就不讲了。
李响说,刘睿,你就不讲个笑话?
刘睿说,好吧,这里没外人,我就说一个吧.项伯说,你假正经呀,今天都不准正经。
刘睿笑得有些尴尬,他说:有个人,有天提早下了班回家,一看房门,发现自己的老婆在和别的男人在床上干那事,他气得七窍生烟,语无伦次的说:“你……你……你们在干什么?”他老婆对床上的男人说:“你看,我说没错吧,我这个笨老公连我们干什么事,他都不知道。”
李响大笑,说刘睿你最有水平,平常假正经,说出来,语出惊人,还是你厉害。有才,你名字叫有才,你就说个更有水平的。
刘有才心虚,更有水平的难说,他还是说了一个。他说,有一个卖鸡蛋的妇女晚上走在路上,突然蹿出来一个男的,上去欲行不轨。妇女奋勇反抗。结果呢,男的还是得逞了。事毕,妇女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多大事儿啊,不早说!我还以为抢鸡蛋呢。”
轮到余思群,他也得讲,项伯说了,今天谁也不准假正经,所以,他也选择一个黄段子。他说,一个25岁的漂亮女孩和一个60岁的老头结婚,结婚的当晚老头对姑娘伸出3个手指,女孩说:“哇,今晚要3次啊?你竟然这么厉害,想不到!”老头说,“你选那个手指头比较好?”
讲了这么多段子了,仍然没有轮到刘马志,他这个心里急呀!现在余思群讲完了,应该轮到他,没想到,李响朝身边的服务员说:“你讲个。小雨吧,我记得你上次讲过。”
服务员很大方,笑着说,“领导们别笑我不淑女哈,话说有一美女游泳时三点式的泳裤脱落了,本人不知,上岸后春光暴露,众人齐视,她发现后忙把池边一块板拿来遮羞,众人偷笑;她一看,上面写道:此处危险,深二米!忙丢掉,拿另一块,众人大笑,她急看:只限男性出入!她又羞又气拿最后一块遮,众笑翻,她一看立刻昏倒,上写:妇女节帅哥免费。”
服务员说的很自然,众人笑,她只是微微地笑笑。
现在,轮到刘马志了。
他先借机会敬了大家一杯酒,他说,“我刘马志有幸和几位大领导一起吃饭,荣幸的很,我刘马志敬所有领导一杯。你们随意,我喝干!”
“吱~”一声,喝得又响又悠长,似乎是在喝瑶池仙酒,有味的很。李响没喝,他说,我不是领导,你们领导们喝。
刘马志尴尬。项伯说,你怎么不是领导,还是老领导。刘马志院长,你单敬李响老弟一杯。
李响说,得,我喝就行了,不必单敬。说完,一口干了。
刘马志未免难堪,他接着说:“我也说一个笑话吧。有个女干部晚上回家,被两个男子拦住她,她大急,但还是被劫持进了一辆车子。事毕,女干部说,我草,双飞这么有味的事,何不早说呢?我还以为双规呢!”
项伯脸色立变。
才被纪委吓出魂魄的人,你刘马志什么故事说不得,偏偏说双规的事?我草你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