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年轻人质问她,胖女人拿出她在江湖混的嘴脸,理直气壮地说,老娘定的价,你还能咋的?这大碗的白菜,绿色食物,如今美国人都作兴吃这东西,没几美金买不到的。山东三片叶子的菠菜卖到日本,三美金一斤,你算算,该人民币多少?我这白菜,一斤半,不比菠菜差,所以,光材料就四十五块,还没算加工费,不冤你吧?这仔鸡,不论斤两,按只论价,五十五块钱一只。你看它个儿多小,嫩吧?五十五元不亏你是不是?饭嘛,四大碗,免费,不算你钱,看我多大气!另外的就是服务费了。
李响问,服务费?
是呀,四个女人陪你,一人五十,四五二十,总共两百,打个八折,一百六。小伙子,这笔账,清清楚楚,一点也没冤你吧?
老板女一五一十地算着价。李响差点把嘴里的茶笑喷了。
“你笑什么?”
“没笑。老板娘,你说你们陪我要五十块钱一个,那还不包括上床吧?”
“当然,那另外算。”
“多少一个?”
“一炮一百。”
“没价还吗?五十块?”
“五十块,亏你说得出口。你看看,我的姑娘水灵灵的,这一条路上哪个店能比得上我们四个?起码也得八十。”
“乡干部来了也八十?”
“乡干部来了一百五,记在饭菜账里。”
“签单还是现金?开发票吗?”
“我这里哪来发票,签单。”
“哪些人经常来?”
“原先是李响书记,他到县里当县长去了,来得少了,现在呢,当然是曹二葆书记啦,他就经常来。”
我嚓嘞个!李响躺着中了一枪!温少云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他在想啊,哈哈,原来男人都好这调调啊!好嘞,李响啊李响,你的隐私被我温少云窥视了,今后你就不得不照顾咱兄弟了吧。
李响哭笑不得,那胖女人开始了对李响的赞扬和夸奖,她单口相声:你们不知道吧,我们这里的姑娘是全乡最有名气的,佐证嘛,你们知道李响吗?李响什么人?这都不知道?本县的大人物呀!比刘翰清,比龙佩贤行多了!他呀,今年才二十六岁零三个月,就一步登天当上了县长。嘿嘿,副的,没错,暂时是副县长,不过,这副字用不了一两个月就去掉了。李响啊,梅州几百年的奇才呢,不得了啊,他论文采,梅州第一,论武功,梅州无双。哦哦哦,别胡扯?怎么是胡扯呢!好吧,就不说这些了。就说他玩女人,行吧?男人呗,玩女人天经地义,就怕你玩不起,就怕你玩不了。李响他呀,既玩得起,也很会玩!他每次来,都是我们五个女人一齐上。为什么我们五个一起上?一来嘛,他怕我们姐妹吃醋,为了照顾我们姐妹的感情,所以他每次都把我们拥上床。二来嘛,他厉害,车轮战,他金枪不倒。他多久来一次?天天!有时候,白天还来呢……
李响想笑。
温少云看着李响,惊讶的摸样,明显是想问,你这么厉害?
李响看着温少云这副傻不拉几的样子,真想打他淹死在菜汤里。李响看着还在滔滔不绝的胖女人,追问:你和李响上过床?
上过呀!不但我上过,她们四个也上过。
哦哈,他那个JJ大不大?
大,好大好大!和驴卵差不多。他JJ不大,哪能当县长?
他的JJ驴卵大,你们被他搞,受得了?
咋受不了?太舒服了!
李响厌恶地笑了笑,问,你们认识我吗?
你?不认识。
哎,我你们都不认识呀?我是刘翰清。
开玩笑!刘翰清老头子了,哪有你年轻?
正说着,外面摩托车响。
翁辉等人来了。
原来,翁辉等不见李响到,和村干部骑摩托寻了过来,见车子坏在路旁,知道他们肯定在饭店里吃饭去了。
村支书姓顾,民伟,他一见车子丢在路旁,嘴里“哎呀”一声,说,坏了,他们肯定被那几个婆娘缠住不放。
顾民伟对饭店的几个女人太熟悉了。熟悉得她们穿什么内裤都知道。
那饭店的老板就是村支书的本家,嫁在梨木村的顾春蕾。她嫁到婆家之后,灾祸连连,三年死了三口人,她成了远近闻名的地道的激情寡妇婆,年纪轻轻守寡,自然熬不住,隔三岔五就有一个绯闻什么的传出来,也因此差七差八招来恶婆娘的拳打脚踢、牙咬手撕等等什么的飞来横祸。可是吧,她虽到处留情,人家谁敢娶她?说她命中克夫,不但克夫,还克夫家一家人,所以,她无可奈何只好去了沿海打工。她在外地打工见识了一些事情,知道女人赚钱的方法,不过,麻石乡过去穷,这生意没赚头,她就在外面既做老板又做小姐,赚了几个小钱回来。现在,由于李响在这里搞起了种植烟草的产业,家家户户都富了,商机来了。这男人啊,怀里兜着几个钱,就想着那事儿了,所以,顾春蕾不在外地干了,她就找来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人,在这里开起了一个小餐馆做掩护,专门干起了皮肉生意。
这顾民伟是村里名人,有腥味少得了他?不去沾沾那是不可能的。那几个年轻的女人,自然也不会放过马峦山村的土皇帝,她们半卖半送的,惹得顾民伟十天半月总得关顾这里两三回。
寻到饭店,果然见李响他们被几个女人缠着。
顾民伟大喝一声,呔!你们赶紧撒手,知道他是谁吗?
李响在马峦山村蹲点至少也得半个月,从筹集资金,到设计修路方案,他们都必须亲自参加,所以,这起居的问题必须安排好。
麻石乡虽然开始富了,但是马峦山村比较偏,人的见识也少。有钱了,紧紧捂在手里,房子也没几栋像样的,就连村支书顾民伟也还是住在破旧的土砖房里,李响再怎么随和,这睡觉,可不能马虎,睡不着觉第二天没精神。翁辉打前站,见到处都只有可进老鼠的房子,当然不满意,最后由村支书推荐,他们四人就安排住在顾百乐家。
顾百乐家是一栋两层楼新房,有三间卧室,李响和温少云被安排在二楼靠东的房间内,两人住一间。二楼还有顾百乐夫妇两人,他们结婚五年,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孩子。翁辉和文化局副局长刘辉住一楼。
第二天,李响他们就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李响准备做完规定动作,在做些自选项目,平庸不是李响的风格,不弄出点动静来,他就不是李响了。所以他们的工作量就比别人大得多。
一天下来,李响就筋疲力尽了,到晚上,倒头就睡。虽然忙,但很快乐。
但是,到了第三天,李响想快乐也快乐不起来了,因为他发现,这个温少云竟然无耻地勾引主人家的媳妇。
说温少云勾引人家媳妇有点冤,说人家媳妇对李响一群人有勾引之心更正确。不过,人家媳妇有贼心,这温少云却有贼胆,他见那媳妇儿痴痴地瞧着他们这群人时,就开始用言语挑逗人家。一来二去,李响担心他们俩真的做畜生们干的活,那到时就收不得场了。
且说顾百乐的媳妇兰薇信,来自德州市的一个山村里,生的是水蛇腰、狐狸眼,一张瓜子脸娇媚清秀,那胸前,一对不大不小的秀乳挺拔有力,两腿修长,屁股浑圆。在乡村,这等人儿,绝对算得上是美人儿、狐狸精。这顾百乐娶回这房媳妇真是百乐了,这媳妇不仅有漂亮的姿色和娇媚的身材,在床上,把顾百乐乐得成了仙人。不过,夜夜如此,天天如斯,久而久之,免不了吃腻了,新鲜味儿过了,热情淡了许多。可是,两口子过得轻松,兰薇信早温饱了,又没小孩负担,那事儿成了她每天的娱乐节目。
这人呢,就喜欢新鲜,即便是吃肉吃鱼,久了也腻,想换个口味尝尝。这天,兰薇信一看四个大男人涌进她家,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帅气,一个比一个有气质,她心里似乎藏着个鹿儿,怦怦乱跳。头两天,她尽心尽意帮这群人做饭洗衣,渐渐熟了,她就用眼角瞟他们,李响没在意,因为主人家媳妇,往这个方面想都有罪,他哪里注意到兰薇信的眼角留情?翁辉对李响又敬又畏,现在正是事业转折期,他每天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哪还敢去想别的什么事?文化局的副局长,对李响敬若天神,说话都有些结巴,自然也没心情、没胆量去与那美娘儿眉来眼去。
只有这温少云,以为和李响一起患难与共过,就是兄弟哥们了,所以他的胆子就比别人大多了。他见兰薇信媚眼频频,总是往李响身上瞟,他几次咳嗽,把她的目光吸引过来。温少云典型的色中饿狼,伪君子,他把兰薇信的目光吸引过来后,就紧紧把眼神勾引住少妇。兰薇信放着少年郎不去勾引,怎么会搭理温少云半大老头子呢?兰薇信起先对他不感兴趣,可他坚信功夫不负有心人,所以他有意无意一有空就和那婆娘说话聊天。
李响愚钝了两三天,这天夜里半夜醒来,发现温少云翻来覆去睡不着,静静一听,原来顾百乐和兰薇信的房间发出的声音牢牢吸引了他。农村人一般都比较粗心大意,建房子时隔音措施很马虎,干事时,一忘情就不顾别人了。那婆娘像唱歌一样,呀呀呀呀哼得忘情,这声音响亮、销魂。别说温少云白天就已经心怀鬼胎,这般情景在脑子里早就幻想了无数遍,光听着声音,谁不知道这声音的背景是个什么场景?这声音真的可以杀人的。此时,温少云心痒痒的,恨不得冲过去把顾百乐拉下来,自己上去。可他不敢,顾百乐两百斤的猪可以一个人杀了,一个温少云,半头猪都抵不得,他哪敢鲁莽行事?
李响听了,也不免心猿意马,听着听着那话儿起来了。他想起了文青,又想起了颜璐,最后,汪溪漾在脑子里久久挥之不去。
该死,意志再怎么坚强,也难得经得住这种诱惑,李响想,千万别出什么事就好。
第二天,温少云说头痛,请个假。李响心里“突”地一紧,心想,不会出事吧?可是,人家五十岁的人了,头痛了,不同意他请假,万一脑溢血什么的,到时不好交差,所以李响只好说,你肯定是晚上没睡好吧?白天没人,你就再睡会吧,头痛好了,你再来顾支书家吧。
李响虽然不放心,但估计他几十岁的人了,应该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临走时,李响特意瞥了眼兰薇信,见她痴痴的,眼波涟涟,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他在支书家是,心情很焦虑、担忧。
李响在支书家和村上、乡上的干部研究烟草种植地的开发问题。可他心不在焉,总担心温少云。过了十点钟了,李响对翁辉说,你去看看温少云局长头痛好些没,如果好些就请他来这里吃午饭。
翁辉嘴里答声好,心里却嘀咕,李响说话时为啥眨眼呢?暗示他什么呢?他一时琢磨不透。李响接着说,你进门前先唱首歌,顾百乐家的黑狗听到你唱歌了就不会叫唤了。
翁辉反应确实迟钝了些,没反应过来。顾百乐家的狗虽然叫唤,又不咬人,翁辉早就不怕了。翁辉是个听话的人,没反应过来没关系,按着李响说的办就行,进门前唱歌。
翁辉按照李响的吩咐,唱着歌来到顾百乐家,黑狗照样叫,还叫得更凶,翁辉想,李响县长这经验不灵,正要推门进去,只见门上一把锁。
咦,温局长哪去了?
翁辉只好回去,对李响说,没人,不知哪去了。
李响一惊,心里骂道,牲口啊牲口,一两个小时你们就黏糊上了!他心里惊,嘴里却只好说,哦,温局长可能是看后山那口泉水井了,他昨天说,想把那口泉水井休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