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耽搁,吴晨等人便在途中休息了一晚,到了第二天才返回了广府,先在平洲下了高速,引着押运车缓缓的到了加工厂。WwW.pinWenba.CoM 品-文-吧
孔四跟杜钦老早就接到大牙的电话,正在喝茶坐等呢,听到车响,便跑了出来。
跳下车来,吴晨先冲杜钦跟孔四两人,捣了几拳,当是活动筋骨!这两个家伙都是肌肉男,不用武器根本没法造成伤害值。
杜钦回敬了两个组合拳,见后面跟着一辆押运车,便叫上工人,亲自引到后面入库。现在的入库跟库存管理,已经开始试行从周记搬过来的一套程序,由他自己亲自负责。
“等会,那块大料先帮我卸下来啊。”吴晨赶紧拦住他,先把“二龙交辉”那块巨料给弄了下来,再把路虎车的后箱整理了一番,留下两三块散料,勉强能够塞得下。
“收获这么多?”
打开两边的车门,孔四就被他们吓了一跳,那边是满满当当的一车石头,这边也是颇为拥挤,木头还是那个德行啊,走过路过,从不错过。
“哈哈,有不少宝贝呢!”吴晨特意拍了拍那块巨石,心里且得意着呢。
可惜孔四的兴趣完全不在这块解了一半,模样丑陋的石头上面,明显带着敷衍的嗯嗯了几声,转头对着大牙说道:“听说你搞了一把好剑?先拿出来耍耍!”
“就知道你惦记!放心,我才不像你那么小气,回头让你耍个够!”大牙得意的拍了拍车身。
“别回头,先拿出来看看呗!”眉开眼笑的孔四很没有节操的搂着大牙,就要上车去。
“咳咳……”备受冷落的吴晨心里很不爽啊,随代道:“悠着点,那么旧的玩意,禁不起折腾……”
还在“浓情蜜意”之中的大牙一听,后背立马就僵直了,一条腿半瞪在车门处,死活上不去,“哎,老四,要不我说还是算了吧,回去再说,回头再……”
“嘛意思?”孔四心里正火热着呢,哪里由得了他推脱,拎着他的后背,稍微一使劲,就把大牙给提溜了上去。
“嘿嘿,叫你逞能!”听得大牙一声惨叫,吴晨坏坏的笑了笑,啪的一声,关上车后厢门,转身掏出一支烟,刚点上,就看到冯仁奎快步走了过来,赶紧扔掉还没吸上两口的烟,迎了上去。
“冯师傅!”吴晨双手紧握,很是热情的问候道。通过电话,吴晨已经从杜钦那里知道,自从冯仁奎过来之后,工厂的一切明显顺利了许多,短短的几天,已经全面接管了加工区,现在逐步的也在开始招小工,原来从周记借调过来的一众师傅,已经交接完成,回去了。
“吴老板,你回来啦!”冯仁奎看起来也是很是高兴。
“别,还是叫我吴兄弟吧,什么老板的听不习惯!我又不是什么真的老板。”吴晨头都大了,轮起来,自己还算了冯仁奎半个学生呢,玉石雕刻这一块,刘老教的是见识、古老教的是手法,正儿八经实践的,却是这个冯仁奎手把手给带的。
“那也成。”冯仁奎叫着老板也有些别扭,还是这么称呼随意些。
吴晨见他手上还戴着护套,身上溅有泥痕,知道他是刚从加工线上下来,“辛苦你了,也不用这么急,还是休息一段再说吧。”
“没关系,手艺人嘛!闲不下来。”冯仁奎对于这里的一切还是很满意的,看得出来这几个年轻人是存了心思要大搞一场,并非那些搞一波便走的投机者。
“嗯,这里的环境还能适应吧?”吴晨也知道,与其让他们无所事事的,还不如手里有点活儿干,再加上现在其实也很急需一批产品上线,所以也不矫情,只要冯仁奎他们觉得节奏合适,不要有被压榨的感觉就好。
不管怎么说,冯仁奎也是一代“大师”了,要不是上面一直有古老压着,让人忽略了他的才能,现在的名气在行业内,可算是顶尖的。
这么一个身份的人,不远千里迢迢的赶赴过来,偏偏中孚珠宝却是刚刚创始,孔四跟杜钦他们只能先在加工厂附近包租了一栋房子,先让他们这大队人马安顿下来,回头再建自己的宿舍楼。当然这些都是针对一般的工人师傅的,而对于冯仁奎,他们还是租用了比较好的套间,以后真的落地下来,以他的收入,在当地买一套豪宅,丝毫不成问题。
“几位小老板都很照顾,挺好的!”冯仁奎向来对于这些要求不高,一点都没有大师的自觉,如果不是因为带有家眷,他倒是宁愿跟弟子们混在厂区呢。
这会子功夫,大牙跟孔四已经跳了下来,跟冯仁奎也打了声招呼。虽然对于“夫差剑”心里痒痒的,不过孔四也不是拧不清的人,姑且放过了愁眉苦脸的大牙。
“冯师傅,你刚才没看到,这次又给你拉回来了许多石头,且有得你忙呢!”大牙松了一口气,对着冯仁奎就是一阵坏笑。
“鸡血石料?”冯仁奎知道他们从浙江回来,一猜便中,江浙一带的琢玉工,对鸡血石可一点都不陌生。
“嗯。”吴晨点了点头,说道:“这次买了一批回来,补充一下品种的空缺吧。”
“哈哈,你们是不知道,这家伙可背到家了!”大牙忍不住将他自己连续解涨的光荣事迹跟大家分享了一下,当然吴晨连续解垮的糗事,必须作为背景,衬托出自己的光辉形象。
“扯蛋吧你?”孔四一听便是不信,在对石料的判断上,他早就盲目的信任了吴晨,这事情听着怎么那么荒唐,要是倒过来,还算是符合常理。
“切,就知道你们不信。”大牙也不跟他辩驳,好整以暇的冲着吴晨说道:“木头,你自己来说。”
“的确如此。”吴晨毫不吝啬的送给大牙一顶高帽子。
冯仁奎看了看一脸淡然的吴晨,心里微微有些讶异,他还没见识过吴晨在赌石上的神奇,但是,却另外有一件蹊跷的事情,让他存有强烈的好奇。
过来这几天,他们也没地方去,安顿下来之后,他就直接安排接手了加工生产线上的事情,一方面是他听闻现在中孚珠宝急需一批货,所以让大家赶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通过忙碌,来让这些弟子们逐渐遗忘离家的哀愁。
这些中低档的料子,都不用经过他的手,就是下面这些弟子们,雕刻起这种固定模式的玉件,都是熟门熟路了,他更多的是在掌控整个场子,偶尔才动动手。
几天下来,他突然发现,除掉明料不说,就是解开的赌料里,竟然没有一块里面不出翡翠的,哪怕是外皮表现再差,也能解出不菲的翡翠原料出来,这要放到赌石市场,全是解涨的料子。
是谁这么牛逼?!
这个不经意的发现,让他暗自吃惊,别说是御工坊,就是他所知道的所有珠宝公司,论起库存的“成色”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纯粹”的。
更令人吃惊的是,这家公司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赌石师傅或者顾问,所有的原料,都是那位“小吴老板”,这可不是一般的运气所能解释的!难怪他们敢于进入到这个领域来。
只不过此刻听着大牙所说,又有些过于匪夷所思,要知道,一块赌料,无外乎就是解涨解垮两种结果,就像扔硬币一样,次次扔到正面的概率跟次次扔到反面是一样一样的。
“你们还别不信,就这里有一块呢,你们看看是不是解垮了!”
大牙见他们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孔四也就罢了,纯粹当时对自己不肯亮剑的打击报复,不过冯仁奎这个“新人”的质疑,就让他有些受不了了,拉开路虎的车后门,拍着刚才好不容易弄上去的那块斜放着的居料喊道。
这块石头向外的一面,正是带有些冻地的石肉,整齐的切痕还新鲜着呢,可不是垮了么?
“倒是块不错的底子,只要里面能出色,还不算垮。”
姜还是老得辣,冯仁奎凑过去摸摸看看,很快就发现了蹊跷之处,看来这位小主是要赌一把里面的成色了。
“希望如此吧。”
吴晨点了点头,这里面何止出色,还是见所未见的奇迹!只不过只能自己来解了,切成这样,交给那位解石师傅,几乎都会居中一刀,再行判断,这样可就把双龙给拦腰切断了。
除了这一块之外,另外几块散料,并不是很大,但是里面的血块分外显眼,可谓是色鲜量大,解出来便是顶级的印章料子了,这是他特意挑出来的,出门在外,回来总得给几位长辈带些手信。
既然来了,顺道的便去了车间里看看,现在已经算是初具规模了,十几个人分不开,各个流程工艺都有,看着也有点欣欣向荣的景象。特别是看了一些已经出品的玉件,款式中规中矩,线条顺畅自然,整体充满了质感,完全展示了这些工匠们熟练的技艺,而这些正是市场需求量最大的中低档主流产品。
这一趟江南之行,确实是没有白去!光是请到冯仁奎他们,就已经足够了。
特别是王雨鸢,作为中孚珠宝的老总,这还是她第一次到这边来呢,看过之后,甚是满足啊。
等到杜钦入库完毕之后,几人便收拾了一下,驱车先行回了天行居。杜钦跟冯仁奎他们却是还要留下来处理一下,将处理完的、没加工完的一一检查过后,统一登记入库,第二天需要继续的再由工人重新取出,这也是完善管理的惯用做法。到晚上才会过去,再好好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