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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这还是曾经显赫的明王府吗?短短的几个月,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苟且的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这人的心真是难懂,不过姐你也很厉害,像身临其境似的。”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中秋的祭祀,他会有所行动。”
“这也不好说,太子才十四岁,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对了,你们知道如今的丞相是哪一位吗?”
“小王爷?”
“我有什么意见?心在你的肚子里。”
“我不明白,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不是吗?这就可以明白兵败时,骄傲的明王为何自刎了。因为他已经没了东山再起的希望了,哀莫大于心死。”
春鹊见拖离自己手的姐姐,望着寸步难行的街道,暗骂一声,无奈人太多,一时找不到其身影,最后强硬挤出人群,飞上屋檐寻找。
“不过我们认识的人有限,这人会是谁呢?”
豪华的马车里,龙袍加身的李萧逸,微笑着向街道两旁的人们挥手致意,那样英俊的面容,那样温柔的眼神,刹那收买了沿途群众的心,人群里响起了欢呼声。这期间,只有春蚕姐弟知道,那个如沐春风的笑容背后是怎样的心机叵测。
“李靳昶。”
“不会的,一定。”
“三十多岁的年纪,就能位极人臣,算是前无古人了。”
“奇怪了,这么大的一个宅子,还地处优越,这李靳昶怎么宁愿他空着呢?”
“他奶奶的,今天怎么只见到皇上和太子,不见皇后和太子妃啊。”
“因为我了解他们。好了,乘他走得不远,我们还是跟上吧。”
“你呀,真是。”
“姐有什么打算?”
“今天不一样,李萧逸忙于登基,无暇顾忌他。”
人群的欢呼,阵阵的号角,宣誓着新的王朝,在这父子手里,真正的开始了。
“春蚕姑娘还是不要这样称呼我的为好,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小王爷了,只是一个亡命天涯的李靳昶而已。”
“随便啊,只要你喜欢。”
看着弟弟旧性复发,春蚕也懒得说他了。轻叹一口气,耸了耸肩说道: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是这样的,但于我姐弟来说,没什么皇权,没什么一朝君王一朝臣,有的只是朋友而已。”
“你也不要羡慕他,那些都是表象,只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面具而已。既然要做大侠,还是做回自己比较好。”
“那霄翰和李萧逸岂不是有危险?”
护卫队提前来到现场,用有些暴力的方法把街上的人强制分开,清理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春蚕看着那些被推倒的妇人小孩,有些于心不忍的想上去拉,结果后面的人一阵推送,把姐弟俩给分开了。随着人流的春蚕一时有些紧张,四处张望,寻找弟弟的身影。
“你一点都不惊讶”
“那我们去劝劝李靳昶吧。”
“哦。这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就某些方面而言,他和沈天放是同一类型的人物。”
说笑之间,春蚕没注意到对面撞过来的人,一个趔趄,向后倒下。好在,春鹊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即将倒地的姐姐。待两人回过神来,朝那位莽撞的人望去时,两人都有这依稀的熟悉感。
“咦?姐连这都知道。”
“这人都不知道去哪里,去哪里劝他?”
“我知道他在哪里。”
“姐,这消息太震憾了。乔大哥竟然已经结婚了,还做了丞相。”
“是啊,不过以他对李萧逸的忠诚,这样的结果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位高权重,以后他的日子不会比霄翰好过。”
“好的。”
“猜的。若没猜错的话,他会回到明王府。”
“听说这个乔雨声很年轻啊。”
“新皇游街,那些前来朝贺的各国使节还不需要人去招待啊。”
“我如果要阻止你呢?”
“那他想怎么样?”
“不是啊,整天被姐姐管着,突然被你这么放纵,我有些不习惯啊。”
“你这家伙,皇后贵为东宫之主,怎可抛头lou面。至于那个太子妃嘛,暂时还没册封。”
“朋友?事到如此,也只有你们还敢认我这个朋友。不知道该说你们傻还是不在乎。”
“他现在已经把命放下了。”
“关乎利益冲突,这是难免的。”
皇帝的马车过后,就是太子的。排除上次明王府的不敢正眼直视,这是平桥县一别,春蚕第一次那么仔细的打量自己的学生。十四岁的他,已经完全褪去了当初的孩子气,身材修长了许多,表情也变的圆润温和,透过这样的神情,春蚕仿佛看到了二十岁的李萧逸。
吃完饭,姐弟两人走出酒楼,外面人潮涌动已经褪去,街上已经宽敞了很多。春鹊忍不住的伸了一个懒腰,对旁边的姐姐说:
两人轻车熟路的来到祥云街,因为外人不得随意进去,春鹊就施展轻功带着姐姐飞身上了屋顶,然后快速旁若无人的进了明王府。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惊讶过后,见姐姐淡笑不语的表情,春鹊知趣的不再追问,饭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这时,旁边几位兴奋未消的仁兄在喝了几杯后,嗓门子也高了起来。
“你不怕人是会变的吗?也许将来姐姐和鹊儿也会变呢。”
“有可能。”
“丞相?这个还用问,不就是新皇身边曾经的谋士兼护卫乔雨声嘛。”
“所以才安全。”
游街过后,酒楼里话题不断,从早上到现在,皇帝和太子的名字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听的春鹊的耳朵都快起茧了。忍不住对正在用心吃饭的姐姐说:
见弟弟认真而又坚定的表情,春蚕轻笑一声,保证似的说道:
“我想到了一个人。”
“因为姐姐生性淡泊,而我对权利也没有那么热衷啊。”
“谁?”
推开有些衰败的朱红大门,看着杂草丛生的偌大府邸,想着曾经这里的贵气和排场,春蚕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春鹊望着满目苍凉的府邸,不无感慨的说道:
“为什么?不是敲定了那个什么女教习了吗?”
“不过,以乔雨声对主子的了解,他们暂时还会相处愉快的。”
“若是这样,那太子岂不是美梦一场?”
“姐,看来李萧逸这次游街收买人心的举动大获成功啊。”
“姐没有什么感慨的吗?”
“小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说的也是,既是宰相,又是首富的乘龙快婿,这样显眼的所在,李萧逸不会任其威胁自己地位的。”
“是啊。不过,从今天的游街,我看到了自己和霄翰的距离。那样从容大度的气势是我没有的。”
“姐,这个人我们是不是认识啊?”
“他在等,等李靳昶送上门。”
听了春蚕的话,李靳昶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笑声里是满满的悲凉。
“那就阻止吧,能死在你们手里,总好过命送在李萧逸的手里。”
“姐没意见啊?”
“可是成功的几率很小。”
“难得有人说了一句公道话。”
新皇登基,举国同庆,大赦天下。
望着春蚕姐弟担忧的表情,李靳昶抬手抚摸了一下春蚕的脸庞,微笑了一下,说道:
“姐,你说我要不要去找份差事啊,这样闲逛的日子我又有些受不了了。”
“明王府?那里已经衰败了。”
“啊?那李靳昶还回去?”
“嗯。”
“今天这样特别的日子,他还敢来?”
“我知道你们和李萧逸的关系,但也信任你们的仁慈,所以才敢把你们引来。”
“熟悉的相遇方式,还有那虽乔装却依稀可辨的身影,让我忍不住的想起他来。”
队伍走到最后,让春蚕意外的是,没见到那个和李萧逸形影不离的乔雨声。
“鹊儿放心,就算世上的人都变了,我们也不会变的,因为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姐弟。”
“刺杀?”
“鹊儿为什么那么肯定?”
这句话刚落,姐弟两同时朝声音处望去,消瘦许多的李靳昶,一身白衣,飘飘然然的站在那里,缥缈的让人感觉很不真实。
“哎呀,真是很不可思议啊。几年前还是紧密信任的几个人,现在都开始了互相设防和怀疑。”
“啊?”
“有啊。我的感慨就是,新的王朝,在这父子手里一定非常的热闹有趣。”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的离谱了,那位侃侃而谈的家伙缩了一下脑袋,就不再说话了。那边是平静了,这边的姐弟俩却是惊讶不已。
“今天怎么没见到他?”
“可是事已成定局,不甘心又能怎样呢?”
等相互寻找的两人终于碰面的时侯,号角阵阵,新皇的队伍开过来了。惊魂未定的两人,条件反射的望着那个华丽而有气势的皇家队伍。
“嘘,你小声点,这些话你也敢乱说,小心自己的脑袋。”
“虽然我们明白,但穷途末路的李靳昶未必能明白。”
“春蚕,这是我给自己找到的最适合的自杀方式,你会来为我送行吧?”
春蚕朝他走过去,轻声的说道:
“这是真的,女教习的事情也许只是传言,听宫里的人说,他们至今都没见过呢。”
“也有例外,我和姐姐就不会为什么利益而改变。”
“因为不甘心吧。”
“复仇,做最后一博。”
“他还活着?”
“有用吗?说不定最后连命都没了。”
身为平民,无缘见登基的盛况,但新皇游街却是怎么也不能错过的。在拥挤不堪的大街上,春鹊一边小心的护着姐姐,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怎么办?这样的我是不稀罕这条命的,我只想报仇。”
“真是两难啊,虽然相救霄翰他们,但也不想让李靳昶白白送命。”
“这还不是托他那老丈人的福。虽说乔雨声年轻有为,若没有他那身为首富的老丈人慷慨解囊,新皇也不会那么顺利的登基,当然,他也不会那么年轻就当上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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