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道人相继退场,宴会真正欢快起来,宴简单,挡不住进士的愉快心情——多年苦读一朝实现!
“恭喜傅兄!”
笑着对傅承善道贺,傅承善记得原本是十一名,现在才是二十七,这竞争太激烈了,叶青暗暗怀疑自己榜眼,多有利益衡量和交锋,只是再多隐秘曲折,这一刻都没有意义。
“哪比得榜眼,叶兄去云楼一露面,敢保所有姑娘都愿倒贴,我这样的老进士就没这待遇了。”傅承善这时也难得开着玩笑。
有个青年插话进来:“哈哈,真没有?不如改天一起去试试?”
叶青面色就有些古怪:“苏兄这样风华,连女子都是妒羡,我可万万不敢比……”
眼前的青年穿着宽大长袍,戴着银冠,俊秀苍白的脸,长着一双细长丹风眼,穿上衣裙怕是能使许多女人都羞愧。
听这样说,几个进士也跟进,相互说笑,隐隐就是个小圈子。
进士就是一朵朵鲜花绽放,各方势力说客围绕,辛勤蜜蜂一样投机参与。
“咦,记得林大人还访过你,听说当时很是意甚切切,现在盛宴怎不见过来?”傅承善说着。
叶青顺着冷眼望去,六皇子代表林秦正和新科状元徐文召相谈甚欢——不得不说信郡王“贤王”名声大有力量,连徐文召都有所心动。
叶青失笑,面上不表现出来:“傅兄,我们相交不久,却早是知己,有什么话,请直接说就是了。”
博承善就微笑,望了望周围:“我们晚上再说,你看,拉女婿的人来了。”
说着表情有点古怪:“其实今夜,说正事的虽有,却不多见,主要却是来拉女婿,你可能不知道,但这的确是风俗
“进士尊贵,名列天籍,不敢放肆,但同进士,甚至有强迫绑架者。”
叶青听了,不由也呆了,喃喃:“榜下捉婿?”
傅承善鼓掌说着:“不愧是榜眼,这词用的贴切!”
榜下捉婿是宋朝史上一大奇观,殿试放榜之日,上到宰相,下到各地富绅对上榜的士子争抢,坊间称为捉婿。
不想这个世界也是一样,叶青知道进士和同进士的现状,还真有三成左右没有正妻,正想着,就听傅承善又说着:“叶兄年才十七,又是榜眼,你道为什么现在还没有人上来拉女婿?”
叶青摇首,就听着傅承善暗暗说着:“因为你已经上了各家王爷的谱上,只有王爷之间争女婿,哪有别人的份。”
这话一说,叶青不由冷汗,还没有来得及想办法,就见着一人过来了:“榜眼公,下官是誉郡王府上姜南。”
叶青本想婉拒,一听到是誉郡王府上,就目光一转,不语声了。
姜南先介绍了一下,见叶青没有反感,甚至颇有兴趣听着,姜南就立刻接了上去:“榜眼公年才十七,世上英杰,听说信郡王解内闱二女相赠,我家冇主上不屑这样,愿将一位胞姊嫁与。”
叶青就是一美,说:“姜大人才见面,就说这事,未免猴急了些。”
“不急,后面几个王府还在虎视耽耽呢,只是让我先来探水,才给了我第一次的机会,岂能不单刀直入?”
叶青不由无语,片刻后问着:“亲妹?”
这本是随口问着,见姜南点头,目光顿时难以置信:“那是公主吧,难道不是陛下作主?”
姜南下意识看了看周围,斟酌言辞:“三皇妃纳入皇宫前,原是有婚,育有一女,咳……现正封是明玉县主,我家主上尚可作主。”
叶青听得惊了,暗道皇帝可真是荤素不忌,“就算县主,这也是王姊了,我记得誉郡王是二十岁?”
姜南立刻补充一句:“明玉县主今年二十二,呃,形容青稚,看上去才十七八岁,正和榜眼公相配……”
听了这话,叶青无语,想了想,却说着:“借几步说话
姜南眼睛一亮,退到了一处角落,就见着叶青目光炯炯,轻咳一声,说:“我想和誉郡王作个约定。”
见姜南诧异,叶青平淡的说着:“我蒙天恩,中了榜眼,却是在风卷中心,说实际话,按照惯例,只怕我必须选个才是。”
“我本心只想长生久视,这些实在是麻烦,我有个提议,就是可不可和贵家主上,结个善缘,避免这些麻烦。”
姜南体会这里面的意思,不禁抽了一口冷气,先没有出声,果听着叶青说着:“或你现在就在暗想,我就算是榜眼和郡王结善缘,也不够资格,不过你有没有听说过我家叶家清酒?”
这当然听说过,不少人已经蠢蠢欲动了,只是现在叶青中了榜眼,使不少人就息了某些心思。
姜南想了片刻,一笑,说:“榜眼公愿把此法与我家主上分享?”
“叶家清酒已有了章程,吸了大量家族参与,不可能再毁约,但我还有一法,价值更在它之上,不知大人觉得这分量怎么样!”
姜南细想了想,顿时就渗出了冷汗:“这肯定是够了,不过这事我作不了主,还要请示主上。”
“我们有的是时间,不过现在就帮忙,把有些麻烦先挡了吧!”
这却是姜南求之不得,先给叶青打上半个烙印也可,当下一笑,就说着:“这小事一件。”
转了出去,不知说了什么,果到了宴会结束,再无说客
宴后,傅承善和叶青同回,抵达了贡湖。
江子楠和周铃都有着酒店安排的宴席,现在早早出来等着叶青,轮流打着盹。
叶青见她们盈盈珠润很是满意:“看神气都是很好,晚宴吃了什么?”
“粉蒸玉团、翡翠素鸡、银耳燕窝……”江子楠比着手指数,对宴会大餐很是满意的样子。
叶青听着皱眉:“怎么都是素?”
“子楠姐姐说要减肥唔……”周铃随口说着一半,嘴就被蒙住了,江子楠又羞又恼:“不要乱说。”
就这也要减肥……叶青打量她的身子,只是无语,又忍不住一美:“想来没人敢亏待,你家公子现在是榜眼公了,有谁不给些面子?”
“公子好厚脸皮……”一阵笑后,叶青收敛了笑,对江子楠说着:“给我换件衣服,我们去散散步。”
这里是风景最美的地点,有十八处景致,两面有着假山,又造了密林,因此风自湖面带着水气穿过,又在林荫里降温,是度暑胜地。
此时登上一处亭子,眼见着竹树掩映,间廊衔接,亭阁连绵,顿让人气爽,果不出预料,傅承善就在,让江子楠稍退几步,就见着傅承善沉吟有顷,几次张口欲言,方叹着:“进士宴无论是真进士,还是同进士,都是各方注意的目标,往往在一月内就有着东家……你怎么想?”
叶青似有心事,望着远处,多少有点不经意说:“这话先前已说过了吧!”
傅承善苦笑:“你说过,但你的才识我一向佩服,这里面总有因子,你我相交莫逆,就当指点我好了。”
叶青转脸看着,知道没有这样简单,却笑着:“这可是不传之秘,能保你平安,不过我跟你约法三章,有一日你也保我一次,如何?”
“那是当然,你说说看!”
“皇上是先皇第二子,八岁就被定为太子,十六岁时先皇病重,就担任监国太子,冇十七岁就断然处置宰相姜仁,夺取了大权,至先皇驾崩后,于八月登基称帝,次年改元同德,同时就封才一岁的嫡长子为太子!”
博承善听得专注,心里却奇怪,为什么说这些大家都知道的事,但他知道叶青不会胡乱说着,就认真听了下去。
“皇上在位已有三十七年,有七位成活的皇子,现在除了最小的皇子,都基本上开府封王了。”
这个世界皇子在年轻时,都可停留在帝都,招揽人手,培养才器,直到兄弟中有人登基,再将别的兄弟都迁出就藩,这是不必说着。
这时,叶青淡然一笑:“圣上登基后,勤政是天下公认,三十七年每天批阅折子上百,硬是一点点把大蔡朝抽丝剥茧,挽回了不少气数,可所谓明君。”
傅承善表示同意,却以疑问的目光看着叶青。
叶青又问着:“太子面相气运,不是秘密吧!”
傅承善沉吟片刻,说着:“是,不是秘密,太子紫气氤氲,毫无破相,禄命丰厚贵不可言,地位稳固异常,只要继续,总一天会登基。”
“当然太子是太子,诸王还能吸引一批贤士,一个萝h一个坑,太子周围的位置早就满了,跟随诸王开辟藩国,也不失一项选择。”
叶青听了这话,有些满意,神气多少有点诡谲:“不过听说皇上到了现在,终于有些倦政,诸王都得以见习部务?
傅承善这时更是惜字如金,应着:“是!”
叶青这时一笑:“我上面几句话,已是绰绰有余,具体原因我就不多说了,你如果相信我,我就一句话——太子绝不可碰,六皇于信郡王也是,别的皇子却可随意,并无大难
傅承善沉思片刻,知道是叶青现在能说的极限,就是一揖:“真正受教了,我回去再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