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天行从没想过苏文竟然这般小心眼,复赛结果才出来,就要他履行赌约了。
苏文还是笑:“怎么,言而无信吗?”
谢天行脸色复杂无比,先是一阵红晕涌上脸庞,之后又唰的一下苍白,忽红忽白,像变脸一般,脸色的青筋暴涨,那模样就好像一口鲜血忍不住要喷出来。
这次复赛的赌注很简单,谁输了就要叫赢的人一声老师,日后见了都要这样称呼。
这就是彻底地打脸,让输的人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毕竟由同学关系一下子扭转到师生,那份耻辱,难以言说。
看谢天行不说话,苏文冷笑了:“怎么,谢同学不会认为自己不会输,一心想要我叫你老实而已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早知如此……
是啊,如果早就知道,谢天行打死都不会这样赌了。可当日他费尽心思算计苏文,不就是想羞辱对方么。
现在,反被羞辱了!
谢天行恨啊,恨自己,也很苏文。
他被自己的惯性思维害了,以为苏文此前才华是不如他的,哪怕写出几首好的诗歌来,他也只以为对方忽然开窍,能写一些诗歌而已。之后他就想办法让对方不写诗参赛,哪想到他还是输!
真要叫苏文一声老师吗?
谢天行嘴巴哆嗦,怎么都开不了这个口,实在是太难了,比让他去死还要难。
“苏文,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别欺人太甚!”谢天行咬牙切齿,双目通红,无边的怨恨从心头涌上,几乎忍不住要与苏文厮杀一通。
苏文淡笑:“如果是我输了,你会放过我吗?”
会吗?
谢天行肯定自己不会轻饶对方,一定要对方履行赌约。
那么,他还能说什么呢?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一旁的余成皱着眉发问,他知道苏文一向与谢天行不对付,可今天这状况好像还有他不知道的情形,看样子还非常严重。
苏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没有任何隐瞒,把他与谢天行就复赛打赌一事详细说了出来,末了摊手说道:“本来我是不理会他的,是他谢天行主动挑衅,我无奈之下才应下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想谢天行同学应该不是食言而肥的小人,因此现在给他一个表现自己光明磊落的机会。”
“你们……”余成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的这两个学生还有这个约定。难怪他说苏文怎么在复赛上不写诗,反而去作小说了!
很快,余成也琢磨出了谢天行的险恶用心——这样的大赛,由那些传统评委把持评审标准,这些人大多是写诗歌散文或者短篇小说出身,因此以往的复赛,前两种体裁更容易获得他们的青睐。
至于戏剧什么的,虽然商业价值不错,然而想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写出出色的短幕剧,非常艰难。还有小说,长篇的确实有市场价值,然而短篇的又难得写得出彩。因此,这两方面都难以获得评委的看好。
苏文擅长写诗,谢天行擅长戏剧,然而谢天行却用计使苏文自废武功,而他付出的代价却是不写评委并不青睐的戏剧而已。
“太奸诈了!”余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底涌出愤怒来,瞪了谢天行一眼,他敢发誓,如果对方是他儿子,他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
谢天行差点就毁了人家苏文的前途!
好在苏文实力不错,换了体裁也能写出第一名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谢天行输了,也输了赌约,如果是一般人,余成那是非常想看到苏文杀一杀谢天行的傲气与锐气,可是他毕竟是老师,现在两个学生闹出这种矛盾,他也不好不开解。
看了看四个学生的神情,林语彤与高健都是惊讶,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苏文则脸色淡然,不知道是否笃定要谢天行好看;谢天行则脸色难看极了,又怨恨,有羞愤。
“罢了。”叹了一口气,余成看向苏文说,“苏文,你们是同班同学,又都是年轻人,有些事就不要太计较了吧?”
耸耸肩,苏文笑道:“既然余老师都开口了,那我也不为己甚。这样吧,只要现在叫我三声老师,日后见了就不用履行这赌约了。三声换一辈子,很划算,不是吗?”
“这……”余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拿眼色去看谢天行,让他自己决定。
谢天行会说这三声老师吗?
大家目光唰的转到谢天行身上去了。
“我……”谢天行更感觉身心沉重,嘴巴张了张,还是说不出来,目光定在苏文身上,脸色狰狞,厉声起来,“苏文,你真要我说吗?”
苏文呵呵一笑:“为什么不要?”
“你……要我叫你老师,你做梦去吧,除非我死了,否则……你给我等着!”狠狠说完之后,谢天行怨毒地扫了苏文一眼,嗖的一下,脚下生风,在四人惊讶的目光下,呼的一下跑远了。
跑……跑了?
很快,谢天行的背影就不见了,消失在文学院的建筑转角。
这是孬种的逃跑,也是落荒而逃!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幻想过很多画面,却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情况,比如说,谢天行硬着头皮喊老师了,又或者说,谢天行打死都不叫,还会耍赖向苏文撂狠话。
但是,他们没想到谢天行会耍赖到这地步——
直接逃跑!
这样一来,不用面对苏文,他也就不用喊什么老师了。
四人面面相觑,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想:“人能无耻到这地步吗?”
现在他们总算见识到人无耻到极致的情况了,谢天行的行为生动地给他们上了一堂人生课程。
苏文心想,逃得了和尚逃得了庙吗?
现在逃得一时,日后总是要见面的,到时候怎么办?他却没有想到,谢天行为了逃避与他见面,后面会干出一件非常极端的事来。
余成首先从惊讶中清醒过来,皱眉说道:“苏文,你不应该与谢天行撕破脸的,你知道他爸是谁吗?”
“难道是李刚不成?”苏文脱口就问。
余成更愣:“什么李刚?”
苏文只能表示是口误。
余成深深看了他一眼,说:“谢天行的父亲是我们广东行省作协副会长,笔耕二三十年,在省内文学界影响力很大,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剧作家。你想在文学界这一亩三分地有作为,他父亲就是你绕不过去的坎。你得罪了他,只怕……唉!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冲动!”
苏文不以为意,耸耸肩,说:“任他影响力再大,我有不求他什么,他能奈我如何?”
余成摇摇头,认为苏文太天真了,不过也不好说什么了。
刚想问大家接下来去哪吃饭,这时候余成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摸出来一看来电的人名,愣了一下,赶紧接通:“你好,李会长……嗯嗯,我知道了,好的,我就带他们过去!”
挂了电话,余成以极其疑惑而古怪的眼神打量苏文。
苏文给他看得发毛,忙问:“余老师,怎么了?”
余成说:“刚才我们粤州市作协副会长李道铭老师给我电话,说想请我们吃饭,后来他又说其实是有几个大人物想认识一下你苏文,让你务必到场!”
苏文闻言愣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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