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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徐鸿儒造反之后,消息同样也第一时间传到了登莱,袁可立坐镇登莱,却是不能随便乱来。不过却也做好了出兵的准备,第一时间集结了兵力。很快袁可立也接到了朱由校的调令,随即立即发兵。
袁可立几乎把登莱,以及沿途各卫所的兵力都抽调来了。
大部分都是卫所的官军,战斗力比较渣。不过其中却有水师的五千官兵,在战斗力上比较强。
这支水师的编练,都是按照之前戚继光、俞大猷等抗倭名将总结出的经验,先学陆战,再学水战,所以在陆地上也有很强的战斗力。
行军沿途,一路聚拢卫所官兵之下,兵力上升到了五万的规模。战斗力虽然差,但是闻香教的战斗力更差。
袁可立带着大军赶到充州,与京营成功会师。袁可立拿出圣旨,对京营各师确立了指挥权,作为四朝老臣,自然是有这个资格的。而且也能服众。
尽管袁可立已经年迈,然而他一生清正廉明、刚正不阿,身上已经磨练出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气势这种东西,尽管说起来比较飘渺,然而却是存在的。气势有先天的,同样也可以通过后天的锤炼。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一个人就算长得难看,如果长期被书卷气所熏陶,身上自然会有一种儒雅的气质。
袁可立身上的这种气势,让一群武将在他面前,就像是小学生一般,被治得服服帖帖。
以文统武,算是大明的惯例了,这次镇压闻香教,朱由校自然是把袁可立任命为主帅。山东的各级大员中,显然没有人具备资格统领京营作战。
会师之后,作战就变得简单多了。
袁可立当即以京营作为前锋。率军直扑邹县。
在邹县做着皇帝梦的徐鸿儒,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大难临头。反而是在邹县的‘行宫’里纵情享乐。
要说忽悠百姓。徐鸿儒是有一手。可是在军事上,闻香教起事仓促,整个军事系统混乱不堪。
当京营三个步兵师杀到邹县的时候,徐鸿儒才如梦初醒,连忙向各处部队告急。可是闻香教的部队本身就散出去到处攻城掠地,这一时半会的哪里能够回援。这个当然也在徐鸿儒的考虑之中,但徐鸿儒在邹县还有十几万兵力,此时全部退入城内。心想一时半会也守得住,应该能够等到各部回援。
然而徐鸿儒不知道的是,京营的强悍战斗力,注定了他等不到了援军了。如果徐鸿儒能够果断跑路,说不定还能给他跑了。可是跑路就意味着失败,之前的胜利已经让徐鸿儒冲昏了头脑,对形势过度乐观,以为只要等到回援,就能歼灭来袭的官军。
很快徐鸿儒就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京营杀到邹县后。直接将邹县围了起来,只是包围圈还不彻底,只是把四面城门给围了。夜间还是可以用吊篮从城墙上下来,只要躲开巡逻官军就能够跳出包围圈。但徐鸿儒没有这么做,结果到了第二天一早,城上的闻香教贼军全都惊呆了。
城下密密麻麻全是官军,袁可立从山东各地抽调的五万兵力,配合京营直接将邹县围了个水泄不通,并且还开始在城外挖掘工事,大有将邹县彻底围死的意图。
这下徐鸿儒算是彻底慌了,脸上的镇定之色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不仅是徐鸿儒慌了,城内的闻香教贼军也全都慌了。
慌乱之下。徐鸿儒发疯一般的派人到城头监督城防,官军还未开始攻城。就已经搞得贼军上下神经紧绷。
官军并没有立即发动进攻,连试探性的攻城都懒得发动。双方就这么从早上僵持到了下午申时。
就在这个时候,城头的贼军看到了一支明军来到了城下,这支明军带着大量的挽马,挽马后面拽着一门门沉重的火炮,这些火炮少说都有一千斤以上。每门火炮用三匹挽马牵拉,显得极为显目。仔细一数,一共有24门这样的重炮。
这支炮兵正是朱由校组建的‘炮兵营’,炮兵营采用三进制,每个连装备八门火炮,一个营24门火炮野战炮,这些24门野战炮是皇家军工厂研制的10斤炮,炮弹重10斤,炮身加上炮架,重1500斤,射程达到3公里。
这是炮兵营首次投入作战,接下来就是他们的表演时间了。24门火炮在城下一字排开,对准城墙调整好射角,随即轰然开火。
雷霆般的怒吼中,炮弹直接打在了城墙上。当场砖石纷飞,邹城的城墙都是包了一层砖的。可在这些野战炮面前,却被打得七零八落。
炮击持续不断,仅仅五轮炮击过后,城墙就被轰塌了二十多米。城墙上的贼军在倒塌中被压死一片,其他贼军一个个面色苍白的看着眼前这恐怖的一幕,有些甚至被吓得尿了裤子。
徐鸿儒同样也被吓得双腿颤抖,可依旧试图负隅顽抗。当场调来大批炮灰堵口,妄图阻止官军攻入城中。
这样的行为,只是徒劳。但是官军却没有发动进攻,而是在城下大声宣布只惩处闻香教首恶,所有从贼百姓一律不问。
一群士兵在城下轮流喊了将近一个时辰,城内也没有什么动静。
“军门,这群贼军好像不打算投降,不如趁天色还没黑,直接攻入城内罢了。”耐心稍差的梁庆昌对袁可立建议道。
“不急,城内贼军大部分都是被骗来的百姓,若是直接攻城,混乱之中必然死伤不小。我们示之以威便可,很快城内的贼军就会不战自乱了。”袁可立不急不缓的微笑道,“各部今晚打起精神,贼军很可能要趁黑突围。”
众人只得耐心等待,天色很快就暗淡了下来。
果然如同袁可立所料一般,入夜之后,徐鸿儒马山组织了一波突围行动。只可惜大规模突围必然是要从城门出来的,那里是京营负责围堵的阵地,京营非常轻松的就杀散了贼军的突围部队。
或者说突围的贼军部队,根本毫无战意。
一出城,贼军就一哄而散了。徐鸿儒和手下的一群闻香教骨干,根本就约束不了。那些被骗来的百姓,知道了朝廷的处置政策,已经毫无战意。出城只是被逼的,出了城,纷纷撒腿就往两边跑,只有少数冲击了京营步兵师的阵地。那些闻香教骨干,在没有大量炮灰顶在前面的情况下,很快就被屁滚尿流得跑回城内去了。
午夜子时,贼军骨干们吸取了之前那波突围的教训,加强了约束,疯狂砍杀着逃跑的炮灰。总算是把这些炮灰驱赶了上去,可刚和官军一接触,马上又是一触即溃,而且那些督军队都被砍死了不少。
一番儿戏般的闹腾过后,突围再度失败。
眼见突围无望,每个闻香教骨干都是人心惶惶,不由开始为自己的后路考虑起来。
拿了徐鸿儒可以免罪,这个处置政策就像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让徐鸿儒开始怀疑手下有人要对他动手,顶着黑眼圈进行了最后的疯狂,只要谁被徐鸿儒怀疑上,谁就被当场乱刀砍死。
这样的疯狂,很快引起了猛烈的反弹。
执行清洗命令的贼军总兵魏七,深怕接下来会轮到自己,加上徐鸿儒变成了他们的‘免死金牌’,便果断的发动了内讧,在一群闻香教骨干面前,公然像是拎小鸡一般,将徐鸿儒擒住。
“护驾,护驾。魏七要谋害本皇,你们都瞎了眼吗?”徐鸿儒大惊失色的狂吼起来,
全场木然,不为所动。
那些闻香教骨干,没有一个愿意为徐鸿儒陪葬。
眼见无人护驾,徐鸿儒一脸狰狞的吼道:“魏七,朕乃天子,你敢对朕动手,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子?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呵呵!没人愿意听你的话了,你还算什么狗屁天子,只是一只土鳖罢了。”魏七说着,粗暴的一巴掌抽在了徐鸿儒的脸上,当场把徐鸿儒打成了猪头。
“那你就不怕无生老母吗?”徐鸿儒嘴里喷着血沫子,做着最后的挣扎。
“什么无生老母,老子会怕?”魏七不屑的说道,“那些肮脏的玩意,见到老子都要退避三舍,无生老母又算老几?”
魏七此人极为魁梧,极有勇力,而且曾经还当过官军,参加过萨尔浒战役,只是逃回来怕官府问罪,因此一直不敢归家,在山东落草期间,徐鸿儒‘三顾茅庐’,把他请了出来。魏七不仅血气旺盛,而且在战场上杀了不少人,身上的杀伐之气可不小,根本不是那些牛鬼蛇神能够近得了身的。
说着魏七又是一巴掌抽在徐鸿儒另一边脸上,不仅把徐鸿儒彻底达成了猪头,还把徐鸿儒的门牙都打掉了两颗。
“识相的就给老子安静点,免得遭罪。”魏七将徐鸿儒提了起来,然后对左右的一群闻香教骨干问道:“诸位,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想……想活。”
“想活的跟我走,我魏七带你们活命。”魏七大步流星的提着徐鸿儒走了出去,后面的闻香教骨干成员连忙争相恐后的蜂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