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沙沙作响,此时寒冬,本应刮着西北风,然而陆家庄内众人忽然感觉到风向变了。,非东非西非南非北,丝丝凉意缠绕彻骨寒风萦绕在庄内所有人的周围,陆家庄内许多女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云萧一步一步走向疯癫男子,右手微抬,掌间真气流转,在日光的照耀下,甚至散发出了肉眼可见的光芒。
疯癫男子趴在地上,先前云萧那一记并未留手,如今的他虽不死,却也残。对于迎面而来的危险,疯癫男子全然不顾,口中只是不停念叨着“沅君”这个名字。
走到疯癫男子面前,云萧右手对准了疯癫男子的头部,掌间的气流吹散了疯癫男子的乱发,露出一张虽然年轻,确已苍老的面容。
五指微动,云萧正欲一掌按下,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阿弥陀佛!”
云萧眼神微变,这声佛号居然能晃动他的心神,动摇他的杀心。忽然云萧感到身后有东西袭来,本能的,云萧转身,一掌拍出。
“轰隆”一声,一个人影将庄内摇摇欲坠的凉亭彻底撞塌,同时云萧身前一件袈裟四分五裂的散落。
“云哥哥!”看到有人偷袭云萧,黄蓉心里顿时一慌,一个闪身瞬间出现到了云萧身旁,上下检查云萧的身体。
“我没事。”一只手忽然抚摸自己的头顶,同时还有那熟悉而又温柔的声音传入黄蓉的耳中,黄蓉终于松了口气,之后再也忍不住紧紧的抱住了云萧。
感觉到腰间缠绕的力量,云萧虽然早已寒暑不侵,这一刻,却还是感到了浓浓的暖意,被一个人喜欢很好,被一个人关心也很好。被一个喜欢的人关心更好。
轻轻拍了拍黄蓉的后背,又轻声安慰几句,黄蓉终于松开,忽然想起自己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抱住云萧,黄蓉感到脸色发烧。
凉亭倒塌,激起了一片灰尘,废墟中,正倒着一名白衣和尚。和尚一边笑,一边咳嗽吐血。“多谢施主手下留情!”
云萧觉得这个和尚很奇怪,“手下留情?大和尚。你的伤已经活不过今晚,还来谢我?”
“师伯!”庄园门口忽然出现一名中年妇女,女子进来后一眼便看到倒在了凉亭内的和尚,快步走了过去将他扶起。
“咳咳,三娘,不用管我,去看看三通怎么样!”和尚嘴角还流着血,却坚持对着中年妇女道。
中年妇女听到三通这个名字,立刻环顾庄内。果然,在另一边看到了倒地的疯癫男子,回头又看了看和尚,心下不知是否该过去。
“去吧。我没事。”和尚道。
中年妇女犹豫再三,终于放下和尚,赶到疯癫男子身旁,想要将疯癫男子扶起。忽然听到他嘴边仍然念叨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中年妇女忍不住哭了出来。
“造孽啊!”中年妇女哭着哭着叫骂起来。
“是他先出手的,怨不得我云哥哥!”黄蓉听到中年妇女的叫骂。忍不住道。
“咳咳咳,她说的人不是你们!”和尚不知何时已经踉跄的爬了起来,同时朝着疯癫男子他们走去,走到云萧身旁时,忽然停下了。
和尚道,“施主年纪轻轻,却有如此修为,不知令师是东邪西毒北丐中的哪一位?”
云萧看向和尚道,“为何没有南帝与中神通?”
和尚笑道,“中神通重阳真人门下皆是清修的道士,看施主如花美眷傍身,怎么也不像吧。”
云萧忽然觉得这和尚很是有趣,就这么死了可惜。“那为何也排除了南帝?”说的时候云萧右掌已经抵在了和尚胸口。
感受到云萧的真气在为其疗伤,和尚看向云萧的眼神露出异样,“施主恐怕还不知道贫僧是谁吧。”
云萧笑道,“你莫非是南帝?”
和尚摇头道,“不是,贫僧法号一尘,忝为天龙寺住持,至于南帝段王爷,按辈分他算我师弟!我可从未听师弟说起,他有你这么一个徒弟!”
云萧点头,“大师好眼力,那么,大师能继续猜出我是谁呢?”
和尚笑道,“施主有意考较贫僧,先前我还猜不出来,不过现在嘛,已经可以肯定了。”
听到一尘的自我介绍,云萧心里吃惊不小,天龙寺是大理国寺,同时也是一个类似于少林寺的武林大派,这天龙寺住持怎么也跑来这里了?后几句,云萧又听到一尘猜出了自己身份,更是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一尘忽然看了眼疯癫男子,之后对云萧道,“贫僧若是说对了,施主可否饶了我这师侄?”
听到疯癫男子是一尘的师侄,云萧再次惊讶,“这人居然是你师侄?”
一尘道,“他师父是我师弟,也是你口中的南帝,他名武三通,哎,如果不是那段冤孽,他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这一切,或许也怪贫僧。”
武三通,无论射雕还是神雕中出场戏份都不多,还不如他的两个儿子,相较于云萧数百年的记忆,这种他丝毫都不感兴趣的人又怎会随时记住!
云萧点头道,“你若猜对了,我便再饶他一次。”
一尘道,“北丐洪七公一生行侠,他若收徒,必然也只收心怀侠义之人。这一点,施主不像。”
云萧笑道,“你是指责我太过狠毒?那你不怕我恼怒,因此杀了你?”
一尘笑道,“以施主的修为,又怎会为了区区这点小事而杀人?”
云萧道,“那么还有两位呢?”
东邪与西毒,在江湖中人眼里,这两人很像,都是邪魔外道,很少有人能分清,邪与毒有什么不同。
一尘道,“邪者,亦侠亦恶,侠大于恶。西毒欧阳锋,是纯粹的恶,施主肯耗费真气为贫僧疗伤,这一点肯定不像。所以,施主应该师出东海桃花岛吧,令师是东邪黄药师。”
“哈哈哈哈!”云萧忽然放声大笑,世上能懂他们的人太少,眼前的和尚,虽然只是半懂,云萧却也觉得痛快!
“你若说我师父是西毒欧阳锋,说不得我还真要当一回他的徒弟。”云萧笑道,若他是欧阳锋的徒弟,在场的有几人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