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冲偷偷的去看不远处的孙继业,这家伙已经捶胸顿足了,还真是他的,自己比他多一万欧元,把这家伙吃的死死的了。↖↖,
不过韩冲可没什么兴奋的,他所投的二十块毛料,并没有把这一块计算在里面的,这块毛料虽然里面也是冰种翡翠。但是其价值不过就在三四百万之间,和自己另外的那些料子根本就没法相比的,要不是想着给竞争对手孙继业一个致命一击,打垮对手,韩冲是不会赌这样的料子的。
但这时候,问题就出来了。随着一块一块原先并未在计划中的石头被纷纷赌中,韩冲又没有去计算这些料子的价值,势必支出就会超过自己的原计划,钱再多也搁不住用,这不会是到最后没钱了吧?
韩冲不是庸人自扰,说真的,对这些小赚一些的料子韩冲都觉得麻烦,里里外外还不够操心的。
可说把这些料子转给毕家豪和漆明星他们吧,想想韩冲觉得也不靠谱,毕家豪也赌了那么多料子,包括漆明星,他们的钱也都投入进去了,看来,还是只能自己来。
不过韩冲不会到了最后叫自己难堪,大不了先解石一块自给自足?
在缅甸翡翠公盘上,除了你现场付款之后可以带走毛料,或者是现场解石,其它的委托托运,都是要等到公盘结束才会进行的,如果韩冲逃标这块毛料,那么他其它办理委托托运的原石,也是带不走的。
当然,韩冲也可以支付清其它毛料的款额,托运出境,不过以后他的身份,在缅甸官方就要从贵宾变成黑名单上的人了。
中了就中了,收了就收了。韩冲答应着,却是没和别人一样去办理《中标合同》。反正有三个月的期限呢,这些小料子到时候他资金宽裕了,再打到缅甸组委会的账号上,一样可以的。
缅甸暗标的开标,是从早上九点,一直到下午六点钟的,到了中午12点左右的时候,韩冲除了中的那两块标之外,其他的三块却是没有出现。
“走吧,咱们吃饭去。等吃完饭回来在那上面查一下就可以。”
毕家豪很兴奋,他中了三块,而他所中的三块料子,都是韩冲写给他的。有毛料才有翡翠,没毛料你连解石的机会都没有,这当然值得开心。
“哥,我看还是先不去吃饭,门口有人在解石呢,咱们抓紧看看去。说不定能买下块好料子……
“真的?”听妹妹一说有人在解石,毕家豪忙道,“走,那咱们是要去看看……”
原来来缅甸赌石的人。基本上可以分为三类人,第一种就是各个珠宝公司来选购翡翠原料,这类人除了国内和东南亚的之外,还有来自欧洲以及世界各地的买家!翡翠在国外虽然不是很畅销。但也是宝石的一种,有着特定的消费群体的。
第二种人则是基本上都是来自国内的,他们自己不解石。只是把从缅甸拍到的毛料带回到国内,或者囤积起来,或者挑选一些出来参加国内的翡翠公盘,说好听点就是毛料商人,拣个叫法的话,那就是二道贩子。
这类人已潮shan人士居多,不过在内地也有许多人模仿。
用赌石的办法,加入到赌石大军里来,并且有些财团也是有意投资原石,资金逐渐在往这个圈子里倾斜。
来参加缅甸公盘的,除了这两类人之外,还有一种人,就是纯粹为了赌石而来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以小搏大,赌到价值高的翡翠,当场就会卖出,这类人良莠不齐,所以赌石也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而这类人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中标之后,基本上都在缅甸现场解石,如果赌涨了,那就现场给卖出去,反正来自世界各地的珠宝商人都云集在这里,不怕卖不出好价钱。
如果赌垮掉的话,那些借贷聘石的人,是上吊抹脖子还是吃安眠药跳楼,这就不得而知了。
在国内流传的那些所谓“一刀天堂一刀地狱”之类的话,说的就是缅甸翡翠公盘上的切石,而每年缅甸公盘的开标,都是一次赌石的盛会,可以说,真正的赌石,现在才刚刚拉开了帷幕。
在这翡翠公盘上,虽然那些珠宝公司的人也盯紧了原石,但是他们也留有余钱,准备购买现成解出来的翡翠,这样既不需要承担赌石的风险,又可以获得自己公司所需的原料,这些珠宝公司的态度,也使得那些想一夜暴富的人,更加疯狂的投入到赌石之中。
除了毕家豪此次得到了韩冲的那些标号,算是孤注一掷的把钱都投入到暗标里之外,很多珠宝公司都有人盯在解石区那里,并且组委会也有专人在那里为现成解出来的毛料,办理通关手续,当然,只限在公盘上拍到的原石。
“韩冲,中午吃过饭,我也要解一块料子,你来不来看?”毕家豪的话让韩冲愣了一下,好端端的解毛料干嘛,自己解一块还差不多。
毕家豪倒不是真的缺钱,其实是他心里也没底,虽然中标的毛料不少,一上午就中了三块,但是里面是否能出翡翠,那就难说了,要是表现不好的话,那他还是想按照以往的规矩,选购一些现场解出来的中档翡翠,这样也不至于自己这次白来公盘一遭。
韩冲脑子忽然亮了一下,停住了脚步,对啊,自己有很多未计划的料子,干脆就把那块大概价值三四十万欧元的毛料,现场解开给卖掉算了。反正自己义不缺那一点冰种料子。卖掉救救急也没所谓。
总不至于差几十万欧元。绑住了双腿双脚吧,至于说去动用其他的资金,真的没有必要。自己已经投入了几个亿的资金,如果这还不够,那玩的就有点太疯了。
“好啊,毕哥,那我也把刚才中标的料子给取出来,回头我也解石……”
“我看行!”
组委会开了二十个窗口。用于办理中标人的手续,但是依然有些忙不过来。一上午所中的原石,去掉流标的还有数千块,虽然像毕家豪这些人,并不急着去办理中标手续,但是每个窗口之前,还都排了长长的队伍。
只是在这里的人,显然都比在大厅里焦急等待的人,要轻松许多,很多熟人扎堆在一起聊着天。
“韩老板。您也中标了?”
韩冲刚走过去。就有人朝他打招呼,一看之下。却是孙继业一伙。
这他无疑是明知故问了,自己中标的石头就是他孙继业看中的那两块。
“是中了,小中了两块。”
“我也中了三块,恭喜你啊。”
孙继业中的三块韩冲真心替他悲哀,也许是为了见证孙继业的抓狂时刻,韩冲道,“孙总,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解石。我是打算直接把这两块料子解了呢,你是什么打算?”
孙继业本没想着现场解石,因为那过于刺激,但是韩冲这。孙继业道,“你要解石啊,我也可以奉陪的,那我也就陪着你解一块。”
“那敢情好。另外我多问一句,您中的这三块多少钱中的啊?”
孙继业有点无所谓,傲然道。“这三块啊,也就几百万欧元吧。”
几百万欧元,那就差不多是几千万人民币了,好,你这家伙可是赔大了,我看你一会怎么哭。
韩冲心道。
“不错不错,希望件件都能是极品翡翠啊。”韩冲嘴上说。
“那你呢,你的那两块如何?”
韩冲还不知道孙继业这话问的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中了两块,或者是没注意到自己价钱,想着知道自己是差多少败掉的。
韩冲心中一动,你呀的叫我打脸我还不打:“哦,一块是一百零一万欧元,一块是二十一万欧元,都不怎么值钱的。”
韩冲说出来就看到孙继业的脸拉得老长,他许再说娘的老子怎么就少出了一万欧元,这怎么这么巧呢。
当然,孙继业已经在祈祷了,那就是韩冲的这两块一定是要砖头料。
孙继业的跟班看出了孙继业的不舒服,更是朝着韩冲发难地问,“我说韩老板,你怎了中了两块就要解石啊?万一解不来呢,还是等多几块吧。”
“咳。”韩冲明知这是笑话,却直言不讳,“手头有点紧呗,我赌的料子比较多,钱都投进去了,要是能出绿的话,就给卖掉了,这样手头会宽松点不是…
听完这话,那小跟班鄙视了,露出了他那胜利的笑容,孙继业也长脸了般,十分的自豪。
可他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其实远远不如韩冲,韩冲只是撒网比较多,赌得比较大,胆子大才有赢的机会,不去赌,怎么可能赢。
其实,他孙继业心里比谁都明白,要是自己中的这三块都是坑货,那公司真的就完蛋了,他笑过别人之后,更加替自己担心。
这话说起来,也是他小跟班提醒自己的一样,心里又不爽了。
在这缅甸公盘上,资金紧张是个普遍现象,因为公盘那就是一座翡翠矿山,谁见了不想着多收几块,而谁又能拿出几个亿赌石,甚至几十个亿赌石,还觉得钱还多的是的?
所以这并不是韩冲一个人的现象,除了另有打算的一些人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拿出了所有的资金,去抢拍暗标。
由于中标手续的办理,必须要签署《中标合同》,需要组委会帮助免费托运的,还要留下详细地址以及办理托运手续。
所以虽然这二十多个窗口只排了四五百人,韩冲还是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轮到了他,而在他身后,又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甚至有很多人是刚办理完手续,回去后发现自己又中标了,第二次赶回来排队的。
“呵呵,韩冲,办好没有?”
韩冲办理这块手续,是支付的全款,并且要求现场解石,所以他需要组委会给出具一张领货单,在刚刚把领货单拿到手上的时候,毕家豪等人已经是吃过饭转回来了。
“毕大哥,正好,你来办手续吧……”
韩冲才不管什么插队不插队的,他此刻还是坐在窗口的椅子上的,直接就将位置让了出来,旁人纵然不满,但是顾及自己的身份,也都没有说什么,大家在国内一个围子里面混,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人。
毕大哥办理,韩冲则是拿着提货单去原石区领毛料。
在原石区等着的人挺多,韩冲来的算及时,有个认识的哥们叫韩冲插了个队,就这韩冲在把提货单交给原石区的一个工作人员之后,还等了大约有七八分钟,一相铲车才从那被士兵们临时围起来的大门处开了出来,在铲车上,放着韩冲中标的那块毛料。
来到解石区之后,韩冲把那块三十多公斤的毛料,从铲车上抱了下来,虽然组委会提供了五台切石机在这里,但是现在不但五台全被人给占用了,就连地上,还排着一圈毛料,都是等待解石的。
“咳,又垮了!”
“妈的,这是石头还是翡翠原石啊,里面屁都没有,忒坑人了吧?
“是啊,我的也是砖头料。”
“真心是坑爹的。”那个中年男人看着这毛料解开,心中不爽,大声骂了起来,不用问,这位老兄此次的缅甸之旅,想必是痛快不起来了。
其实这也正常,几万块的毛料石头,要是哪一块都中了,那才是疯了呢。
赌石赌石,基本上十赌九输的,自然这是对一般人来说的,有哪些有本事的赌石专家,还是有很大的赌胜把握,韩冲这样的就更不用说了。
而刚才那位骂人的其实还是个国内的有钱人,一千多万的身价,韩冲闻言不禁摇了摇头,有个一千万的身家,在中等城市绝对可以有车有房,活的非常的滋润,何必来凑这个热闹啊。
只是韩冲不知道。赌石比赌博,更加使人上瘾,尤其是曾经在赌石中获利的人,就像是沾上了毒瘾一般摆脱不掉,到最后不但把以前赌石赚到的贴在里面,甚至到处借贷,搞得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