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作为沈家目前的当家人,对于各种武功道术,天文地理自然都是耳熟能详的。
传闻之中,练虚高手的体力已经超出常人,拥有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翻江倒海般的力量。而如果用灵能视觉观察他们,便是如同煌煌大日从中跃出,甚至只是这么看着都会有烫人的灼热感。
沈老太太虽然没有看见过练虚高手,但是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黑袍男子,仅仅伸出一只手,在灵能视觉中看到的光芒便如同太阳照耀大地,甚至连皮肤上都有一种灼热的错觉。
这分明和典籍之中描述练虚高手一模一样,对方的体力已经强横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人……这人难道已经达到了练虚的层次?可是练虚高手,除了天道宫的冲虚子,长生魔宫的真一上人,还有大齐国师季兴灵道武双修之外,没听过还有谁啊。
左志诚目前维持的这个状态,当然还没有真正达到练虚的境界,但是他的体力经过一次次强化,改造,特别再拥有了灾难之龙的加持后,早已经强横到不可思议,沈老太太没见过真正的练虚强者,会有这个误会也是理所当然。
而就在她脸色变幻不定,思考着眼前的情况时,突然感觉到双眼一花,位子上笼罩在黑袍之中的左志诚已经消失不见。
一只双苍白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按在了沈老太太的肩膀上,彻骨的寒意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杀气好像刀锋一样,不断在她的脖子处上下摩挲。
冷汗,一滴滴从沈老太太的额头上不断留下。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没办法说出来。
‘好重的压力……这种压力,压得过呼吸都变的困难……这个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在沈老太太的身体不断颤抖的时候,大厅外一阵呼和声传来。十多名身穿劲装的打手听到椅子破裂的声音已经冲了进来,看到左志诚一只手按在沈老太太的肩膀上,立刻大喊几声,冲了上来。
“哪里来的家伙,赶来沈家庄闹事!”
“放肆,还不松开你的脏手!”
可是他们刚刚踏出几步,整个人的体表已经结上了一层冰霜,他们的眼中满是惊恐之色,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冻结。化为一座冰雕。
明明是大热天的中午,沈老太太却只能感觉到一股股寒气在自己的心口乱冒,四周围的丫鬟还算是训练有素,虽然眼中惊恐到了几点,却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自己叫出声来也遭到杀身之祸。
看到沈老太太的牙齿忍不住打起颤来,左志诚竖起了一根食指,轻声说道:“不要害怕。我只是让他们安静一下,他们并没有死掉。”
接着他又拍了拍沈老太太的肩膀继续说道:“我听说了沈安安的介绍。你们在西南甚至整个中原都拥有自己的情报网络,那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呢?”
沈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阁下请说,我们能办到的一定会办。”
“蜃宗,给我找到最近一年内所有和他相关的情报。”左志诚淡淡道:“至于其他的,最近三个月江湖和朝廷上的大事,我都要一份详细记录。”
“明白了。”沈老太太心中一惊。这个名字在如今的江湖上可是炙手可热,她点了点头:“七天之内,我们会送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感觉到浑身一轻,身后的黑袍人不知道何时已经再次坐回了椅子上。
对方的手已经伸了回去。漆黑的长袍下,别说脸蛋了,连一丝丝肌肤都看不到。但此刻的沈老太太哪里还敢小瞧对方,她以一种最为恭敬地神态说道:
“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老身太久没有接待过客人,礼节方面却是生疏了。一会就为三位安排一下客房,晚宴……”
“不用了,七天后我们回来,给我想要的东西就行。”左志诚冷冷道:“至于我,你可以叫我魔师。”
这显然又是一个化名,对方如此小心谨慎,也让沈老太太对对方的来历,目的越发好奇起来,但是身为老江湖的她自然知道如何压制自己的好奇心,于是她点了点头:“老身这就去安排手下收集,传递情报。”
当她抬起头来时,却发现三名黑袍人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好像刚刚一切所见如同幻影一般,但大厅之中的十多具冰雕却让她知道一切都不是幻觉。
“来人啊,把这些废物都抬出去……”
夜,月上中天,即将来到一天之中的至阴之时。
福州城内的一座小院内。
院子本来的主人,从老爷,太太,小姐到下人,长工,所有的人都目光呆滞,保持着自己原来的动作一动不动,就好像时间已经对他们静止了一样。
卧房内,左志诚盘坐于床上,他的眼睛看向了窗外的月亮,双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来了。”
一旁的燕孤城,格奥都是脸色一凛,竟然做出了战斗戒备的姿态看向左志诚。
而左志诚的眼神在说完话以后立刻一变,变得无比邪异,整个身体的肌肉、骨骼开始伸缩变形。
他的身体变得雄壮之极,样貌俊美的近乎邪异,鼻梁高挺,双目神采飞扬,如同蕴含了一道道电光,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绝对的完美,一种邪魅到了极点的吸引力。
望着光是盘坐在床上,都如同魔王降世一般的男子,不论燕孤城还是格奥都开始变得紧张。
如妖似魔的声音从左志诚的嘴中传了出来:“你还能拦我多久,今天的持续时间又比昨天更长了半秒钟。”
“你出来又能怎么样?我随时能让你回去。”
“就算养条狗也要拉出去溜溜吧,你知道不知道我……”
话音未落,下一刻,左志诚的身躯已经再次开始收缩变形,不一会便重新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刚刚魔气滔天,如妖似魔的气质已经全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