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玩命给您挣养老钱呢嘛,您说到您和我姥爷都老了的时候,身边总得有个小保姆吧?总得来个小院子住吧?出门总得有辆小汽车吧?开车也得要司机吧?出国玩玩啥的总得掏飞机票钱吧?您要是再想去赌场里赌几把,兜里总得揣点美金吧?这不都是钱啊!一个是背着,两个也是抱着,没啥困难的,您就等着在家数钱吧!”洪涛又拿出一边不要脸、一边二皮脸的状态来糊弄那二爷。
“得得得,你别拿这个糊弄我,我傻子啊!还小汽车、飞机!就和你坐过一样,还小保姆、赌场,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那二爷根本不信洪涛说的那些玩意,在他看来那都是虚无缥缈的玩意,电视上看看得了,谁信谁是二傻子。
“要不咱爷俩打个赌呗,也不用长,就赌两、三年之内,我给您买会一辆小汽车来。您肯定是开不了,您也不会,我也开不了,我岁数太小,不让开,就让我小舅开着上班去,怎么样?敢赌不?输了我以后就全听您的,让往东绝不往西!要是您输了呢?”洪涛又开始挖坑给老爷子跳。
“我输了我管你叫爷爷!”那二爷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输。
“别。。。那不是折我寿嘛,咱说点实际的。”洪涛才不会上老头的当。
“我输了我就听你的,你说往西,我绝不往东!”那二爷毫不示弱。把洪涛的赌注反过来说了一遍。
“得,您等着,我写纸上。。。。。。来吧。老爷子,签字还是按手印?”洪涛麻利的拿过一张信纸,写了一份书面证明,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又递到那二爷跟前。
“嘿嘿嘿。。。老头儿,您没两年好日子过了,等着给我当牛做马吧!哈哈哈哈!”洪涛等那二爷签完字。把信纸小心的折好,当着那二爷的面儿。夹到了自己书架上一本小人书里,然后得意洋洋的走了。他不怕那二爷把信纸偷走,这个老头很倔,只要是他人头的事情。哪怕知道要掉脑袋,也绝不会反悔。不过能骗他签下一份约定来也不容易,他不光倔,还很滑头,今天要不是万老板把他弄烦了,绝不会这么轻易上洪涛的当。
这位万老板并没有让洪涛久等,四天之后,蒋女士就拿着好几张传真到美发店里来找洪涛算账了,洪涛和她说的时候只说了帮忙收一个传真。然后帮着核对一下传真上面的价格,她也没在意,随口就答应了。可是今天上午当这份传真来了之后。蒋女士就傻眼了,这已经不是能用一份传真来形容的数量了,一张又一张的传真纸源源不断的从传真机里吐出来,足足吐了半个多小时,最终一共是40多张。
“我可没时间给你一条一条的核对这么多价格,这是核对完的两张。剩下的我都交给办公室的内勤了,估计也得好几天才能核对完。下次你再骗我,我就不给你办了,这是一份儿传真啊!”蒋女士估计为了这个传真的事情也没少麻烦人,见到洪涛之后还是不依不饶的。
“呦,这是我欠考虑了,对方直说给我发传真,没说这么多啊,您受累、受累,要不晚上弄完头发,我请您吃一顿去?”洪涛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向张家府菜馆那边努了努嘴。
“不是还得预定嘛,那得那年能吃上啊!”蒋女士撇了撇嘴,觉得洪涛这是在拿空头支票糊弄自己。
“那也得分是谁啊,您来了,我立马就和张爷爷说去,晚上家一桌,只不过时间要稍微晚点,正好您先收拾头发,完事也就差不多了。”洪涛赶紧拿出十二万分的诚意,把蒋女士哄舒服了。
大江的爷爷虽然说一天就做中午和晚上的两桌菜,但那都是洪涛的主意,要的就是这个饥饿劲儿,多了就不值钱了,如果洪涛有特别的客人,或者那二爷有事,临时加两桌菜还是没问题的。
“你这是打算干吗?要搞进出口贸易了?你那儿弄外汇额度和手续啊?”蒋女士气消了,但是好奇心上来了,她就是干这个的,很清楚这是外商给洪涛发的报价单。
“嗨,我就是找了个港商,让他从香港给我发点面料和洗发水之类的东西过来,对了,您这个忙可没白帮,等设备到了,我的二楼就开业,到时候您就可以上去做美容了。”洪涛正好借机做点广告。
“哦!这么说我这个忙帮对啦?成,我也不白吃你一顿饭,明天我就去催他们去,赶紧把价格对出来,我就说急着要!”蒋女士一听能做美容了,立马就和打了鸡血一样,精神头来了。
有了动力,办事就认真,就效率,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蒋女士就把剩余的几十张报价单给拿了过来,并且在很多项目后面都标注了香港地区的实际采购价格。洪涛大概看了看,那个万老板的报价还真算良心价,基本的加价都在80到一倍的样子,别看这个数字有点吓人,其实万老板赚的并不多,他还得负责一切入关手续、税费和运输费用,比起那些一进入内地就原地翻好几个滚的价格要实在多了。
既然人家有诚意,洪涛也没太为难万老板,没在价格上死抠,而且一次就订了4万多块钱的货物。这里面的大头全是美容设备,一共有6套,洪涛准备在这边放3套,剩下的拿到韩燕那个新店里去。还有就是一些美容护肤品和洗头水,再加上服装店里要用的化纤面料和辅料。
按照万老板的回复,他再次到京城应该还得一个月左右,也就是十一前后,洪涛对于这个时间也没辙,光是从广州那边安排货运过来,就得2个礼拜以上,这还得是仗着万老板是港商的身份,否则你就等吧,随着改革开放的进程,运输成了一个大问题,在没有高速公路网络之前,各个城市里铁路车皮的调配都是一个肥差。
不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洪涛也没闲着,首先就得把二楼的美容室里装修装修,然后还得抓紧去找人手,现在美容这边算上大玲姐就只有4个人了,她们自己都忙不过来,肯定不能再抽派人手去做美容。
“小涛,事办成了,和周主任谈妥了,咱们把原来那个珐琅厂承包下来,只要安排3名原来的工人,连承包费都省了!”就在洪涛找大姨夫商量装修的时候,大姨夫也正好有事情要找他。
“您这个行动可真利落啊,如果都像您这个干劲儿,那四化不早就实现啦!”洪涛忍不住又说起了风凉话。
“别废话啦,你看看我弄得对不对啊,我是这么琢磨的,珐琅厂这边不能用电锯破板子,大吵了,不光影响咱前面的买卖,还影响周围邻居休息。所以啊,我又和我们单位领导商量了一下,接收了所里的3名老木工,然后用所里的一个材料仓库当车间,做木头底座、上漆都在这边做,加工玻璃在咱们小院里加工,然后拿过去一组装,不就成了嘛,你说成不成?”大姨夫越说越兴奋,好像他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一样。
“成,您比我考虑得周全,不过您那边的三个老木工技术怎么样?还干的动嘛?”洪涛伸出一个大拇指,这回是真心的,不是拍马屁,要是没大姨夫这个主意,到时候院子里又是电锯、又是刷漆的,和前面的菜馆、美容美发店确实有冲突。
“嗨,没那么老,离退休还好几年嗯,主要是年轻时候受过伤,腿脚不利落了,登高爬低的不利落了。你说我们这个工作,不就是整天上房爬墙的嘛,正好所以也发愁怎么安排呢,这些全便宜我了,都是好手艺,做个家具那是没的说!”大姨夫使劲把他那几个老兵夸了夸。
“那成,正好,您先让他们过来给我这儿张罗张罗吧,二楼的墙我打算用布料软包,屋顶还得来个造型,正好都是木工活儿。”洪涛倒是不介意大姨夫请的木工是个什么年龄,只要大姨夫满意,那就成。
“啥软包?你怎么老有新鲜玩意呢?你这个墙上用的是布料?”大姨夫伸手接过洪涛画的效果图,来回来去的看了半天,总算是看明白了。“嗯,里面填上一层海绵,既有立体感,摸着也舒服,还隔音、隔热,就是怕烫,不过楼上都是女客,应该没问题,再铺上一层地毯,一进去就得感觉到温馨。”洪涛大概给大姨夫解释了自己这个设计得构思。
“那这个屋顶中间干嘛还要窝进去?灯往那儿装啊?”大姨夫还有有看不明白的地方。
“这不是窝进去的,而是四边做了一个吊顶,等就藏在吊顶里面,这样的光线更柔和,需要一种朦胧的感觉。”洪涛眯缝着眼睛,试图做出那个感觉的样子,让大姨夫能体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