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画情也伸手去捡,却慢了宋安乐一步,所以她伸出去的手,只能惊慌的又缩了回來,由于白画情好在刻意的压低了脸,所以引得宋安乐歪头打量了她一下,但还是被她避了过去。
宋安乐其实并沒有多想,只是被白画情异常的举止,引得有些感到怪异,但她也沒有过分在意,而是把锦帕随手递给白画情,并轻言轻语的说道:“你的?”
“谢小主。”白画情惊慌失措的拿过锦帕,便惊惊慌慌的离开。
由于心理的紧张,所以白画情忘了掩饰自己甜美的音声,这让宋安乐感到一种透彻的熟悉感,所以她对着白画情匆忙抛开的背影,怔怔的不能出神。
“安乐、安乐。”沈小雅见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她本是在前面的位置,又折回头好奇的说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沈小雅也顺着她看去的方向看了看,除了來往的宫人佳丽,貌似也沒有特别之处,这时宋安乐回了回神,又笑道:“沒什么,走吧。”
沈小雅笑了笑,因为沒有注意到宋安乐的异常,所以她们又手挽手的一同离开。
躲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面的白画情,在偷窥宋安乐离开后,才从树后走了出來,可是刚才那一幕,还是让她心有余悸。
“画情,画情...”几声清脆急促的叫喊,惊扰了白画情的神思,她闻音看去,只见周百合气势汹汹的走來,看样子准沒好事,白画情又怕被宋安乐听到再折回头寻找,所以她赶紧躲了过去。
宋安乐确实沒隐约传來的音声震惊,再加上刚才出现的那瞬间熟悉,她紧忙的转身看去,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已经寻觅不到那幕熟悉的身影,只见不远处,有一名佳丽正训责这一名小宫女,以刚才的叫喊,应该就是出自她们那边。
沈小雅转眼见宋安乐不太正常,所以她关切的说道:“安乐,我看你好像有些神思不定,是不是哪里舒服?”
宋安乐以为是自己听觉有误,再加上时刻为白画情担忧,所以出现幻觉也奇怪,于是她摇了摇头说道:“沒有,只是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沈小雅未免有些觉得好笑,所以她略带抱怨的说道:“瞧你,什么时候都这么认真。”
宋安乐也收起不安的心神,笑意盈盈的说道:“好了,赶紧去领东西吧,去迟了可就沒了。”
“走吧。”沈小雅又很是亲昵的挽着宋安乐手臂,两人都一同离开。
白画情在避开宋安乐的关注后,却又逃不过周百合的责罚,只见她匍匐在地上,连连对面前的周百合认错道歉。
也不知什么气惹怒了周百合,她抬手一挥,狠狠的一巴掌打在白画情粉嫩的脸颊上,并满颜嗔怒的说道:“贱婢,叫你还敢來贪吃。”
原來是周百合在得知高元康要侧妃后,心里产生极度的不平衡,所以自己不愿來领取喜糖,也下令不准许她身边的人來领取,沒想到白画情因为是宋小静的喜糖,所以她偷偷來领了些糖果,算是对她的恭贺,沒想到差点被宋安乐识破,还被周百合也发现。
“小主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白画情捂着通红火辣的脸颊,音声早已哭哭啼啼。
“怎么?”周百合一把抓起白画情的衣襟,并凑在她脸前说道:“你是怕本主选不上妃位,少了你喜糖吃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白画情连连摇头解释道:“奴婢只是路过这里,所以才顺便为小主领了一份,奴婢是希望小主也能沾个喜庆,争取在年后竞选中,一举被选为皇妃,奴婢绝沒有其它意思。”
“一派胡言。”周百合将她随手摔在地上,虽然她还是一副气愤的架势,但内心的怒气已被白画情的好话,消褪了一半,不过因为心中的不服,她一副趾高气昂的说道:“难道本主还需沾一个小小侧妃的喜庆不成。”
周百合话落,还得意洋洋的冷‘哼’了一声,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所以当然是报着皇妃的位置,而高元康册封的一位侧妃,怎能入得了她眼。
“小主说的是;”白画情又紧忙顺着她说道:“您具有国色天香之容,蕙质伶俐之心,您日后定是不二的皇妃人选,奴婢在此先恭贺小主,望小主他日荣获皇妃时,能举指提拔奴婢一番。”
白画情在短暂的接触后,算是彻彻底底摸清了周百合的秉性,所以基本上都能把她奉承消气。
周百合怒气立马烟消云散,反倒是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能荣升皇妃般,所以很是满意的说道:“现在恭贺未免太早了点,不过若真有本主荣升那天,本主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小主大可放一万个心,奴婢敢保证,皇妃之位,非小主您莫属。”白画情就算是说的再虚伪,也要掩饰的出神入化,也可以说,她伪装的多么逼真,也就寓意着她的话多么虚伪。
“罢了;”周百合略显懒散无谓的说道:“看你还算会说话的份上,自己回去拿药把脸擦一下,莫让别人都以为,本主是个刁钻刻薄的主子。”
“谢小主厚爱,奴婢告退。”白画情颔首起身退了下去,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也终于平复落回原位。
周百合一心想出人头地,自然是不能让自己,在宫人心里留下不好的名誉,甚至从不曾去想象,别人口中的话语,到底几分真假。
宋安乐和沈小雅领了喜糖和喜点后,两人又一同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只听沈小雅说道:“对了安乐,你可听说了,咱们五皇子迎娶的这位侧妃,之前好像只是被封了个嫡妃,不知怎的又变成了侧妃。”
宋安乐暗自震惊了一下,若不是沈小雅这么一说,她倒是真忘了,原本高元康册封宋小静的名义,正是静嫡妃,怎么转眼几天的功夫,辈位就荣升了一级,怪不得皇宫张罗的这般隆重。
“居然还有此等事?”宋安乐故作惊讶的说道:“小雅是从哪里听來的?”
“我也是无意间听來的,就是不知是否属实。”
宋安乐颇为感慨的说道:“管它真假,都是别人的命。”
沈小雅怎么听着宋安乐的话,像似有些羡慕的意味,于是她半开玩笑的说道:“瞧你感叹的,难不成你还担心自己沒有那天啊?”
宋安乐悠悠的舒了口气,也很是悠然的说道:“我倒是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宋安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到了高元毅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庞,也许是因为他曾许诺会努力帮她争取自由,所以她意念中的自由,都暂时寄托在他那里。
沈小雅对人看似开朗活泼,但提及到自由,她还是很清楚置身的地方,所以她感慨万分的说道:“话虽如此,可到了这里,自由就跟咱们永别了。”
宋安乐见她情绪有些低沉,于是她挽着她的手臂,很是俏皮的说道:“别说这么决绝,事事皆有可能。”
沈小雅情绪变动的格外迅速,她笑了笑,也随口说道:“那就借你吉言咯。”
两人一路是笑颜欢语,惹得一旁的佳丽宫人,都挤眉弄眼的对着她们,但她们却丝毫沒有因为别人的情绪,而影响了自己的大好心情。
漫长的一年,终于又迎來了尾声,在明月的相送下,在繁星的闪烁中,时间送走了旧年,也迎來崭新的气味。
鞭炮震动了耳膜,彩灯照盲了眼眸,寒气凝固了气流,就连身心也被喜庆的年味给征服,耀眼的一片火焰,照亮了艳红的彩带,皇宫的任何一处,无一不在庆贺新年的到來。
宫人们欢呼在喜庆中,奔腾在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帮着放鞭炮,为崭新的一年,迎了轰轰烈烈的好兆头,也有人忙着抢彩缎,说是寓意着新年精彩不断,还有人是赏花灯,看河景,至于河中那一座座精致的画舫,据说是皇上和皇后携诸多妃嫔,皇子、公主一同迎接新年。
宋安乐本是无心出來观赏万物,却被沈小雅硬拉着來到这里,可刚到这里,沈小雅已经玩的不见了踪影,就连盏菊也跟着她一同丢失。
宋安乐独自对着美若仙境般的河景,却找不到任何意识去欣赏,看着河中点点闪烁的河灯,仿佛像她内心的思念般,越烧越旺,可永远只能燃烧在有限的空间内。
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迎接新年的到來,想起过往的这个时刻,她心酸的不能自控,那些童时的历历幕幕,都宛如在灯火中闪烁,时而明亮,时而暗淡,时而飘渺。
这样喜庆的一刻,貌似不太适合释放思念,可这样深韵的夜晚,却极为适合释放内心的思绪,沒有比夜深人静时,更为孤独,就好像,只有这种深夜,才正真的属于每一个自己,哪怕是这样喧闹中,只要你的心是沉静的,一切都影响不了你对身心的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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