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木子足足半个月未踏出东院;每天,要么窝在软榻上,要么坐在园内的秋千上,总之不管在哪,都是一个表情,呆滞。
宋景然自走后,也没再来过,倒是高晋与严永黯来过两次,高晋有心找过霜木子,只是,都被婉言拒绝,于是,也只是喝酒听曲子。
北凉王子也未出现过,听闻,是‘北凉王’得知北凉王子游恋青楼,且次次夜不归宿,而大发雷霆,将其禁锢在王宫内;这一切,也是宋景然所为;
宋景然为了避免北凉王子找霜木子麻烦,不得不将北凉王子风流之事,传至北凉王耳里;一来可以避免麻烦,二来,可以帮助他们大业。
此时,梨花已过盛开的季节,可东院的梨花,正盛开着洁白诱人的色泽;只见,霜木子一拢白衣荡悠在,梨花树下的秋千上;人花混为一体,人称着花的脱俗,花称着人的仙容;诈眼一见,让人沉醉其中。
霜木子见暗魂站立在园内,迟迟不为所动,索性先提醒一声“魂姐姐来了。”
“木子....”暗魂看着人花一体,不仅出神在此,经霜木子提醒,才姗姗走进。
霜木子抿了下嘴角,憔悴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但这样的笑意里,却又掺杂着太多的伤痛,她一副淡然的说道,“坐吧。”
“木子,你......”暗魂一时忘了,近一个月来,霜木子从未说过今天这么多话,看着霜木子一脸淡然,似乎是释怀了。
“本是红尘中人,何必在意是纯还是尘。”经过这段时间的思索,霜木子决定走出阴影,她命运就是在此,也注定与宋景然无缘,既然是无缘,又有什么值得自己在意的。
“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计较你是纯或是尘。”暗魂发现,这样的霜木子更令人心疼。
霜木子凄凉的笑了一下,她若有所思的说道,“爱我的人.......有吗?”
“只要你愿意放下,自然会发现爱你的人。”自从宋景然选择对霜木子隐瞒后,暗魂便替霜木子不值,若是能重新开始,也许对谁都好。
“如今,我已经失去了被爱或去爱的资本,又有什么放不下的。”霜木子淡若无光的神情,似乎是在放远,但眼神里却看不出任何一物。
“其实..........”暗魂未说完,便被霜木子打断。
“其实,贞洁对于女人来说,不过是对心爱表达真诚,而我,今生无缘与心爱的人相守,又何必在意贞洁。”霜木子打断暗魂的话,她已经不再需要安慰了,她今后要承受的还有更多。
暗魂见这样的霜木子,很是陌生,陌生让人心痛,一时难以控制,本想将实情相告,却又被霜木子打断。
暗魂冷声说道,“他不值得你这样。”
“现在都不重要了。”霜木子抬眼,看着随风飘落的梨花,嫣然一笑。
暗魂平息着内心的冲动,尽量保持理智,她怕,见这样的霜木子,自己会忍不住相告实情。
这日,风和日丽,高晋带着霜木子等人,在一处大院内赏花。偌大的院内,飘香弥漫,一片无际的各色花海,犹如,凡间仙境;花海内竖立一座亭阁;亭阁内坐着霜木子等人
“想不到,这里花海年年如此,真是难得。”高晋对着一片花海,很是陶醉。
严永黯撇了眼宋景然,一副玩味的说道,“那是,这片花海,可是费了景然不少功夫呢!”
宋景然轻啜了口茶盏,一脸无谓的说道,“只是花了些功夫,又不是花了些心思。”
“是啊,功夫要花在商业里,心思要花在美人怀里。”严永黯说着,还不忘瞟一眼,坐在宋景然身边的余子夏。
“美人自然是要上心,但也不能乱上心。”宋景然故意讥讽严永黯的花心。
“宋大少说的对,以后,我只对秋儿上心。”严永黯自知宋景然故意挖苦自己,抛了个白眼过去,又满是柔情的暧昧着怀里的秋儿。
“希望咱们秋儿,是最后一个听到这句话的。”宋景然瞥了眼严永黯,他铁定是与严永黯杠上了,不依不饶的挖苦着。
“我说宋大少,您最近好像心情不错嘛,是不是....没干好事啊?”严永黯一脸坏笑的看了看余子夏,又看向宋景然。
“去....”宋景然面色微僵,本能的用眼角瞟向霜木子;而霜木子从头到尾,未言一语,未抬眸一视,仿佛自己身在其外。
“霜姑娘似乎有心事?”高晋见霜木子一直这么坐着,似是不悦,于是也不好冷落着。
“这么美的仙境里,自然会有心事。”霜木子一脸淡然的的说道,其实她什么都没想,只是想静静的待着。
“哦上次游湖,霜姑娘的心事是李大少娶亲,那么这次,可是为了,北凉王子被禁锢而有所思怀呢!”严永黯挑声问道,对于霜木子,这个坏人就由自己做到底吧。
“为谁都一样,反正是心事。”提及道北凉王子,霜木子心里微微荡悠着,但一如既往表情,让人难以发觉。
“哎..我说你能不能,别总这样板着个脸,我们没人欠你的吧!”严永黯吃了瘪,自是恼怒,找台阶下。
“奴家不会笑。”霜木子将在花中的神情收回,却始终没有看严永黯一眼,而她也更本无心搭理他。
“呃...还有人不会笑,呵呵...”严永黯一时失笑,揽着怀里的秋儿,说道“来..秋儿,给她笑一个看看。”
只见,秋儿杏眼微眯,嘴角勾起,本该是极美的笑容,却显得那么僵硬。
“嗯,还是我的秋儿乖,不像有些人,笑都不会。”严永黯对秋儿的表现很是满意,在秋儿的脸上,落上一吻,又不带好色的瞥了眼霜木子。
“严公子说的是,奴家确实不会,说笑就笑。”霜木子故意将,最后四个字分开读了出来。
“你.....”严永黯这次,不仅是吃了瘪,还被羞辱一番,自是恼怒不已,却又不好跟一女子计较,内心那个恨呐。
众人见严永黯吃瘪的样子,都是暗自在内心偷笑,却又不得不佩服,霜木子的语言水平。
“方才见得,南面的向日葵已是摘取之时,不如前去摘些,大家也可以随意欣赏一番。”高晋适时的为严永黯解了围,总不能让他一直杵在那吧。
宋景然也许也是被严永黯吃瘪勾起了兴趣,他面带浅笑的说道“如此,甚好。”
随即众人都各自起身,各自寻找自己的花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