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本宫就等你这句话。”宋安乐走至宋小静面前,以一副冷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她依旧是冷若冰霜的说道:“本宫要你把那个孩子,完好如初的送到长乐宫,否则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皇妃莫不是忘了,臣妾早已不再是那三岁孩童,任人宰割,任人欺辱。”宋小静将她那,阴狠到极点的目光投向宋安乐,仿佛在用她的冷意,來杀宋安乐的锐气。
宋安乐明知跟宋小静这样僵持下去,根本等不到结果,所以压制内心的怒意,又稍稍缓和的说道:“看來你是铁了心要跟本宫作对?”
宋小静有了台阶下,她又何必不下,所以她一脸无谓的笑道:“臣妾并非想跟皇妃作对,臣妾只不过是想要争取属于自己的东西。”
宋安乐冷眼瞥了她一眼,原本她答应她母亲,会尽力的去劝阻宋小静执迷不悟,但是以宋小静面前的执迷,已然已经不可能悔改,而且在梅心的遭遇后,她更加对宋小静彻底失望。
“好;”宋安乐突然干脆利落的说道:“你想要的一切,本宫可以帮你去实现,但是你必须把孩子先还给本宫。”
宋小静听到这句话,无疑是她心里最欢喜的答案,而且以宋安乐对那孩子的重视,她也暗自得意,自己的赌注,是投对了,所以她一脸讥讽的笑道:“看來那个孩子,对皇妃真的很重要。”
宋安乐一心担心孩子的安危,于是她又嗔声说道:“废话少说,孩子在哪?”
宋小静稍作犹豫了一下,在事情沒有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还不敢和宋安乐正面发生冲突,况且她不知道,宋安乐到底具备怎样的心态,总不能先把她逼急了,起码此举对自己是毫无利处。
犹豫了半响,宋小静扬声说道:“來人,去把那个婴儿抱來。”
里殿中走出一名小宫女,怀着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宋安乐见状,她明显紧张的去张望孩子,但是又不想表现的太过于明显,所以她又冷冰冰的说道:“孩子本宫要先带走,至于你想要的,本宫不会失信于此。”
“慢着;”宋小静及时的制止,在沒有丝毫的把握下,她又怎么可能将來之不易的把柄,就这样拱手交给宋安乐,所以她也是冷颜冷语的说道:“看來皇妃还是不成心合作,或者说,您并非真的想要回这个孩子。”
宋安乐又冷言瞟了她一眼,她知道,宋小静绝不会这么轻易的妥协,以她的机智,也绝不可能把孩子就这样给她带走,于是她又说道:“说吧,条件。”
宋小静一脸阴冷的勾了下嘴角,“臣妾要用彩虹坊的主令,來换回这个孩子。”
宋安乐本就冷沉的面色,更加深韵了冷意,她阴冷至极的说道:“否则呢?”
“否则...”宋小静故意迟疑了一下,她看着那个襁褓的小脸,并伸手去抚摸那稚嫩的脸颊,可是她并沒有丝毫的怜悯之心,而依旧是阴冷的说道:“臣妾不惜用他來陪葬臣妾的愿望。”
宋安乐原本就是來试探一下宋小静的态度,眼下她很无谓的承认孩子就在她手中,而且她亲眼见到孩子无恙,这也算是不幸之幸,所以宋安乐又一脸冷意的说道:“七日之内,本宫给你想要的,但前提是你最好保证孩子毫发无损,否则本宫要你永康宫陪葬。”
宋小静不但沒有丝毫的畏惧感,反而是一脸满意的笑道:“皇妃放心,七日之内,臣妾定把他当神灵贡着,但如若七日之内,皇妃沒有信守承诺,臣妾一样不会心慈手软。”
宋安乐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随即便自行离开,好在宋小静沒有跟她讨价还价,七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幸运的话,她还有时间计划对付宋小静的办法,但如果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她也只能听天由命。
宋安乐回到宫里,去看了眼梅心,依旧是昏迷不醒的梅心,让她实在是焦心不安,所以她又來到后院的祠堂,整整念了一天的经,不单单是为了梅心祈福,也是为了那些无辜的生命。
晚间宋安乐回到殿里,又得知白画情又开始发疯似的大闹,宫人们实在是沒辙,只能前來求助宋安乐帮忙。
还沒有歇脚的宋安乐,又一步沒停的來到白画情的住处,已经快禁夜半,还是远远的便能听到殿里,传來怒声,以及刺耳的碎响声。
宋安乐莫名的停顿下脚步,因为内心的烦乱,她已经沒有精力再去面临白画情的大闹,她怕自己不够心狠,面对白画情的痛处,她曾也真切的体会过。
宋安乐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思绪在哪,直到被殿内的打砸声,越加的凶猛起來,她才回过神來走了进去。
殿内如她所想,已经是一片狼藉,满地的碎器,几乎无处插足,宋安乐站在门口,看着地上的碎器,她又充满冷意的目光投向白画情,不是因为她无情,而是她只有用这种冷漠,才能伪装她内心的软弱。
“参见皇妃。”几名战战兢兢地候在一边的小宫人,都纷纷欠身行礼。
宋安乐见几名小宫人,已经吓得是颤颤瑟瑟,她暗自叹息了一声,这时一名小公公,眼疾手快的把地上的碎器,简单的清理出一些走路的空间。
宋安乐看了那名小公公一眼,虽然是个小小的行为,但是让她心里升起一股暖暖的感动,但是她收回目光时,已经恢复原來时的冷漠。
白画情一副呆滞的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样子,让人感到害怕,许是因为摔东西的不小心,她手上已经被划出伤痕,还留着丝丝血迹。
宋安乐见她无动于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也实在不忍对她无视,于是她仰头吩咐道:“去把医药箱拿來。”
宫人领命随即退了下去,宋安乐又朝宫人仰头示意了一下,两名小宫女会意后,又福身去把白画情搀扶在床榻上坐下,白画情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痴傻的样子,好像丝毫沒有意识到宋安乐的到來。
宋安乐在白画情身边坐下,虽然这样的白画情显得有些痴傻,但是比起那个冷血无情的恶魔,她倒是宁可跟这样的她交际,起码她不用时刻带着警惕的心理,去防备着她。
宋安乐拿了些药物,小心翼翼的帮白画情包扎起划伤的伤口,整个殿内寂静让人有些不太适应,而白画情在宋安乐的一系列动作下來,她依旧是沒有任何反应。
宋安乐把药物都收拾好,又交给一旁的宫人,并挥手示意宫人退了下去,她不知道白画情的状况,到底是受了刺激,还是真的能痛改前非。
“还疼吗?”宋安乐轻言轻语的询问。
白画情沒有反应,但其实她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因为不能接受孩子的离去,所以她只能用堕落來惩罚自己。
“我要孩子,我的孩子。”白画情一副呆滞的喃喃自语。
宋安乐淡淡的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孩子为什么会突然早产吗?”
白画情像似被闪电按触惊般,转眼看着宋安乐,一双大眼中,充满着疑问和惊恐的看着她宋安乐,她突然发现,自己只是一味的不能接受事实,却从來沒有想过去巡查真相。
宋安乐依旧是一脸淡然无味的说道:“你应该不会忘记,出事前,你一直在永康宫居住的时候,你可有想过,临王妃为何千方百计的留下你?”
“你到底知道什么,快告诉我?”白画情激动的抓着宋安乐的衣袖,急切的举动中,带着一味紧张。
宋安乐也只能把罪责都推给宋小静,也只有这样,她才可能利用白画情去对付宋小静,当然,这只是她临时的想到的一个对策,是否能顺利如愿,她还需要观察白画情的举动。
“临王妃担心你和本宫关系和好,而抖露出她的所作所为,所以她设计想毒害你,恰好你服用的毒药,乃是慢性毒药,所以最终毒害了你的孩子,你却幸运的夺过一劫。”
“不,不可能,你骗我;”白画情激动地说道:“小静她不会害我,更不会加害我的孩子,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
白画情又是情绪失控的撕扯在宋安乐身上,宋安乐被她撕扯的摇摇欲坠,但是她沒有任何反击,白画情早已是体力透支,所以在极度紧张的情绪下,她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宋安乐任由她撕扯,直到白画情无力的停止下來,她才冷冰冰的说道:“我沒有必要加害宋家的子嗣,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所以真假你可以自己分辨,我相信你并不是真疯,你只是不愿在接受孩子的离去中,又面临亲人的背叛。”
宋安乐留下充满冷淡的话语,随即便起身寓意离开,此时的白画情,就好像曾经的那个她,在不能接受亲人的改变中,却不得不面临她们的蜕变,那种无助,那种彷徨,是无声无息的噬魂,它会在隐形中,一点一点的侵蚀你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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