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晋稍稍思索了许久,也留给朝臣思索战略的时间,随即也又问道:“众爱卿对此事有何良策?”
众人都在堂下开始窃窃私语的议论,这时高元康走出说道:“父皇,数久以來,边关出现异动,也是常有的事,可此次乱党极为狡猾奸诈,我军千里迢迢前去战敌,边关却不能供应充足的粮草,当然我军驻守边关,也是不可能的事,但有一点,儿臣认为可行。”
高晋平淡无奇的说道:“临王不妨说來听听。”
“据儿臣所知,距北朝国土不远处,便是塞外军营,如若能得到塞外军队协助,想必此事并不成大患。”
高元康的建议一出,又引來众人一阵议论,这时温氏的男子又一副疑虑的说道:“临王此计虽好,但塞外与我北朝素來无交往,想要得塞外相助,怕也是希望渺茫。”
“温臣相此言差矣;”高元康又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此事说难也难,说不难当然也不难,主要权还需看邕王。”
高元康将目光投向高元毅,却露出一抹阴险的嘴脸,高元毅虽然是面无表情,但是他心里感到隐隐不安,如今他和高元康已经是撕破脸皮,想必高元康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找他。
高元毅沒有主动去询问高元康的话意,众人虽然载着不明,但也都不敢询问,还是高晋开口说道:“临王此话何意?”
“父皇怕是忘了,邕王曾和塞外有过來往,且还从塞外买进数千匹战马,想必邕王和塞外的交情定不浅,如若协商塞外协助我北朝,护卫我过边土的事情,交给邕王去办,想必此事定能大功告成。”
高元康想在这关键时刻,将高元毅指派离开,也好给他减少一个对敌,当然高元尚也少了一只臂膀,对于他而言,当然是大有好处。
其实在高元康主动见解此事时,高元毅已经想到他的用意,只是沒想到他竟如此善于狡猾利用,只是他作为当事人,他也不好有明显的主见。
高元康话说有理,当然是引來众人纷纷都点头赞同,但关乎到两位皇子,也沒有人敢现行表示赞同,而这时位于高元康身旁的一位朝官出列说道:“启禀皇上,微臣认为,临王所言极是;如今边关频频出现告急,守卫边关的兵马,也都叫苦连天,万一引得军心打乱,后果怕是不堪设想,况且关乎我朝盛世拓展,想必邕王也是一心为我北朝着想,还望皇上能早下决定。”
高晋久经战场数年,他又怎会不知边关的苦,至于高元毅跟塞外的交际,其中也存在巨大风险,一旦将高元毅置身于塞外,便沒有生命保障,万一发生不测,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但是关乎北朝安定,而且高元康的意向,也已经很明显,他若是刻意偏向高元毅,怕是也不能服众,于是他转向高元毅问道:“不知邕王对此事有何见解?”
“儿臣全听父皇之命。”高元毅颔首示意着,他明知自己个人,绝不可能和整个北朝相比,况且身为北朝皇子,他具有护卫江山的指责,虽然并沒有把握,也知道其中的险情,但他愿意一试。
高晋心里暗自欣慰,面对江山社稷,他只能选择护卫自己的领土,于是他又问道:“那你可愿前往塞外去协商此事?”
“敢问父皇能给以塞外何等好处?”高元毅已经做好必须前去的准备,但是相应的条件,也就等于何意护卫自己的资本,他当然不能马虎。
高晋原以为,高元毅真的可以奋不顾身的冒险前去协商,但面临自身的利益,谁都不是谁手中的美味,所以他庆幸自己的选择时对的。
高元康这时又说道:“父皇,儿臣认为,我朝只需在乱党出现时,塞外能借助兵马退敌,至于好处,儿臣觉得不宜过重,否则岂不是将自己国家陷入弱势局面。”
给的好处过重,把自己显得弱势,这点确实都在常人思考的范围内,但如果不给好处,恐怕沒有人愿意无偿贡献劳力。
高元康的话意,明显是不想给出过重的好处,这点想必也是争对高元毅,所以高元毅冷冷的说道:“那依临王之见,塞外大军靠的是颜面存活咯?”
高元康又接口解释道:“邕王误会了,本王只是觉得,既然是借助塞外军马,我朝当然要供应塞外军马的全部粮饷,至于其它条件,我军可在得胜后,再给予双倍粮饷补偿给塞外,也算是为北塞共创和平共处的一个根基,本王相信邕王也定不会有负北朝所望。”
区区一点粮饷,就要求塞外随时援助北朝护卫边土,况且那双倍粮饷,还是得胜后再发放,恐怕到时候,又不知是拖到几时才能兑现,高元康此计,分明是给高元毅出难題。
高元毅也不傻,他和塞外有过交集,如若他用这点好处去协商这件事,估计话出口,想必就会被那些粗俗的莽夫给乱刀砍死,于是他又说道:“临王对臣弟赏识,臣弟甚是惭愧,只是此事有待从长计议,儿臣还望父皇三思。”
高元康又势在必得般的气势说道:“父皇此事刻不容缓,边关次次回城告急,儿臣怕会扰乱军心啊父皇。”
高元康一副忠心赤胆的样子,但是他咄咄逼人的架势,也不次于他的忠臣之意,他已经计划了很久,在高晋随时可能驾崩前,他必须削弱高元尚的实力,当然也希望高元毅一去不返。
这时高元康的党羽中,一名男子走出说道:“皇上,临王此言有理,边关乃是我朝形象士气的关键,皇上万不能让边关告急啊…”
此人也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态度,让高晋是想去怀疑,却又找不出丝毫的把柄,所以他也在众人的议论下,陷入为难中。
高元尚沉默了许久,他终于适时的说道:“临王口口声声担心扰乱军心,试问临王远在皇宫,又怎知边关人心惶惶?”
高元康剑眉微蹙了一下,高元尚如他所料,他不会坐视不理,但追问在他难处,所以显得有些为难,不过他丝毫沒有流量出任何异样。
高元康又堂而皇之的说道:“皇兄有所不知,臣弟得知边关不平后,便一直担心乱党再次突袭我军,于是臣弟暗中派人,伪装成牧民,潜伏在边关附近,而后才会得知一系列不祥的消息。”
高元尚依旧是不温不冷的说道:“那再问,临王此举又是何意?”
高元康光明正大的说道:“当然是护卫我北朝安定,怎么?皇兄难不成是怀疑臣弟别有用心?”
高元尚冷冷的勾了一下嘴角,“临王是否别有用心,恐怕只有临王腹中的蛔虫知晓,据本王所知,临王好像不仅是派人伪装成牧民潜伏边关,而是驻守了一队军马在边关附近,不知临王从何解释此事?”
高元尚虽然语气平平淡淡,态度也极为无奇,但他那平淡中的质疑,更是让人感到气愤,当然特别是对于高元康來说,高元尚当众质疑他别有用心,且一遍遍质问他的用意,这已经算是他最大的忍让。
所以高元康也不畏不惧的说道:“皇兄说话可要拿出真凭实据,否则可别怪臣弟触怒皇尊。”
“本王只是随口询问详情,临王又何必如此激动,除非是临王自己心中有鬼?”高元尚确实沒有真凭实据,所以他只能当众先给高元康一个警告。
高元康处心积虑找不到和高元尚扯开战术,于是他冷笑了一下,又无谓的说道:“既然如此,儿臣也有一事向父皇禀告。”
高晋观战了许久,终于又开口说道:“说來听听。”
“禀父皇,儿臣进來查知江湖一帮幕后组织,极有可能是威胁我江山最强大的对敌,还望父皇能给予重视。”
高晋深邃的星眸,微微眯嘘了一下,那深邃的目光中,是无人能看穿的神思,但他还是淡定的说道:“我北朝中,居然还存在这般强大组织,临王不妨将详情说來听听。”
“回父皇,此次查实的组织,正是江湖上流传已久的彩虹坊,此组织势力强大,且分拨在各个领域,行迹不定,且无人见过这些组织中的人,所以此组织极为值得怀疑。”
高晋终于禁不住蹙了眉头,他等待已久的消息,终于浮出水面,他不知道该为此感到高兴,还是为此担忧。
“那么临王可有查出,此组织有何异常动机?”
“儿臣还在全力暗查,但儿臣已经掌握,此组织中的头目,乃是二十年前,便消声灭迹的一名江湖人士,如今退隐江湖近二十年,再度现世,绝非正常之举。”
此事一出,除了众人的惊诧议论,并沒有人主动发表建议,因为这件事,确实极少有人知道,而那些知道的人,高元毅时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因为对宋城的愧疚,而高元尚更是不能轻易掺和这件事,毕竟他和宋安乐存在的关系,以及那次和高元康的正面冲突,他固然是先要将自己脱离其中,再等高元康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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