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一切,就是你想要的吗?”宋安乐沒有回头,依旧是对着深韵的夜色,只是堪比此时微凉的夜晚,她的语气显得更加冷淡,她也毫不质疑,來人就是高元毅。
“你在为他抱不平?”高元毅的音声,也略显冷淡,可是他内心却泛着无从言喻的苦涩。
“不是不平,是气愤。”宋安乐带着冰冷的话语,还不忘用气愤的眼神看了高元毅一眼。
高元毅也看着她说道:“就是为了他被羞辱?”
“错…”宋安乐干脆利落,且坚定的看向他说道:“仅仅就是为了他。”
宋安乐不得不承认,她就是不能见高元尚被众人排挤,甚至是羞辱他无能,但是她不去承认,也是想让高元毅知道,她只是为了他这个人,她不希望高元毅再为她做出任何荒唐之举。
“哪怕他曾那样伤害你,甚至伤害了你们的孩子?”高元毅显得有些激动,他也知道他的话,有可能会深深的伤害到宋安乐,但是比起让她记住高元尚对她的那些伤害,他宁可让她痛一时,也不能让她盲目的去选择。
“有些东西,在我选择的时候,我便做好了全面的心理接受,如同有些东西,即便他再完美,我一样不会入眼,不是不喜欢,而是希望将完美留存下去,只有不去靠近,完美才会留存永久。”
宋安乐的话意,无非是在告诉高元毅,她当初在选择高元尚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不管是怨恨也好,伤痛也罢,但是对于高元毅,他就像那个完美到无暇的白玉,可惜完美的东西,从來都不适合去拥有,或许是她不想去伤害,所以她选择了远远的相望。
“如果完美也是一种错,那么我是不是也该再狠一点?”高元毅深邃的星眸中,流露着阴冷的深沉,如果宋安乐只因为他的温情,而选择远离,那么他是不是也该将情势波动的再大一点。
宋安乐惊疑的看了眼高元毅一眼,他的话,无疑是在争对高元尚,她虽然不知道,他所谓的再狠一点的意思,但以他如今的势力,绝对可以威胁到高元尚。
“完美不是错,错只是错在,不该对一个不可能的人执着。”宋安乐留下话语,便转身寓意离开,但走出两步,她又停顿在原地,且淡淡的说道:“就算你可以将他打入谷底,我一样会不离不弃。”
宋安乐留下无情的话语,又自行离开,留下高元毅一人独守着绞痛的心,一时难以呼吸,在酝酿了半响,他才感伤的说道:“那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宋安乐再度停顿了脚步,她犹豫了,对于高元毅,她不敢说她从來沒有心动过,可是她不能用此去抚慰他,于是她也低沉的说道:“从陌生到朋友,知己,亲人,我们的关系一直在变,但愿你能做我一生的亲人。”
宋安乐好害怕,她们会在亲人之间再改变,不管再怎么改变,都敌不过亲人的可贵,但她最胆怯的是,她们会有一天以仇人相见。
高元毅怔怔的看着宋安乐离开的方向,即便已经是漆黑一片,他还是久久不能回神,他从來沒有想过,他在宋安乐心里,停留过那么多的位置,虽然都短暂,虽然都不及他所要的那一个,可是他还是责备自己了解她的太少。
由于出沒宫门有限定的时间,所以高晋的寿宴,在夜深前散席,众人纷纷离开后,有些人在情不自禁中,也已经醉意浓浓。
高元尚看似无恙,但宋安乐看得出,他是在强装着不被人笑话,所以在他们离开后,他便开始猛咳不止,宋安乐一时担心的手忙脚乱,可她只能一遍遍的催促宫人加快行速。
好不容易回到长乐宫,盏菊等人已经等候在殿外,由宫人帮忙将高元尚搀扶进殿内,宋安乐直接将他送到寝殿内睡下。
“盏菊,你快去弄碗醒酒汤來,红竹你帮我去端盆热水來,梅心你帮我把大皇子外衣褪下。”宋安乐一边吩咐着,一边手忙脚乱个不停。
高元尚已经是酩酊大醉,等红竹把热水端來时,宋安乐帮高元尚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红竹在旁说道:“皇妃,让奴婢來吧。”
“不用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都回去歇息吧。”宋安乐话落,又小心翼翼的擦拭在高元尚额头和脸颊上。
而高元尚已经是昏睡不醒,只是眉眼间还带着一抹蹙痕,让人看着揪心,梅心本是不放心让宋安乐一人照顾,但是高元尚看似安静了许多,她们也不想在此打扰她们,于是她和红竹对了一下眼色,随即都悄悄的退了出去。
宋安乐沒有发现这里是她自己的寝室,所以在高元尚安静下來后,她也就默默的陪候在旁,她知道高元尚心里不舒服,平日高高在上的皇子,如今跌落低谷,却要遭人歧视,甚至是当众羞辱,他心里怎能接受。
宋安乐怕影响到他睡眠,于是想起身将灯亮熄的暗一点,她刚起身,高元尚抓住她的手,嘴里喃喃的说道:“别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那个玉树临风,附有独具威信的高元尚,竟也有如此让人心疼的一面,宋安乐又回到床榻边坐下,她疼惜的抚着高元尚饱满的额头,轻轻的抚平他那眉眼间的蹙痕,也许再多的言语,都不及她此时无声无息的守候。
次日天色蒙蒙亮起,高元尚在昏沉的意识中,渐渐的苏醒,因为沉重的头脑,他深蹙着眉头,一脸不适的表情,无意间触碰到身边的宋安乐。
此时的她,已经趴在床榻边,还握着高元尚的手,沉沉的睡了过去,高元尚怕惊醒她,所以只是轻轻的抚在她脸颊边上的发丝间。
许是感到了被触动,宋安乐突然惊醒,但她的惊,只以为高元尚出现了异状,但看到高元尚已经醒來,她浅浅的笑道:“你醒了。”
高元尚起身在靠在床榻上,本是带着一身沉重的倦意,在看到她陪伴的那一刻,他竟感到全身疏松开來,所以他轻轻的问了一句,“怎么睡在凳子上了?”
宋安乐看了眼他睡的床榻,又撅着小嘴,故作不乐意的说道:“你占用了我床塌,难不成我要睡地下。”
高元尚见她难得俏皮的一面,他也打趣的说道:“夫妻不该是同塌的嘛?”
宋安乐更加娇羞的无地自容,所以她紧张的起身说道:“臣妾去备水给大皇子沐浴。”
高元尚看着宋安略显匆促的离开,不难看出是害羞,所以他也勾了起迷人的嘴角,虽然宋安乐沒有给出回应,但他也不想去紧逼,况且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比较好。
白画情时刻向宋小静打听有关宋安乐的事情,得知宋安乐和高元尚已经重归于好,且两人感情格外好的时,她更加是不甘心。
宋小静见白画情沉思在怨恨的情绪中,所以她也沒有急着去安慰她,而是给足了时间,让她将心底的不甘和憎恨,全部都发泄出來。
“我不信,我要去找元尚大哥。”白画情冲动的起身就要离开,虽然她也曾有见高元尚和宋安乐关系在改善,但她一直都以为,高元尚是看在宋安乐丧子的悲痛中,所以可怜她,可沒想到竟是动了真情。
“情儿你先冷静点。”宋小静一把将白画情拉住。
白画情一脸不明的看着宋小静,她眼下根本沒有心思去分析这件事情,所以她只有去找高元尚一问清楚,她不相信以她们曾经的感情,高元尚可以这么轻薄的忘记。
宋小静又一本正经的说道:“以如今状况,你认为大皇子还会对你说实话嘛?”
“元尚大哥他不会骗我。”白画情虽然这么说,但是她内心却沒有任何底气,但是她还是想去亲口证实。
宋小静冷笑了一下,白画情即便受再多的苦,她还是不可能将单纯的秉性,一下子改变,所以这是她的软肋,但也是最佳拿捏的弱点,于是宋小静又笑脸却冷言的说道:“你的元尚大哥兴许是不会骗你,但你要清楚,如今你要面对的人,他是北朝大皇子,而非你那位元尚大哥。”
白画情一脸困惑的说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和好,而我却独守此生吗?”
就此放弃对于白画情而言,是绝不可能的事,她就算豁出一条命,她也不可能就此认输,她进宫的目的是为了高元尚,所以最终的目标就是他,哪怕是将自己断送在这条路上。
“如今事已定局,那就要看你自己怎么想。”宋小静对白画情还是不够确定她的决心,所以她不得不把明确的目标指给她知道。
白画情丝毫沒有考虑,因为她的目标,一直时刻在脑海内提醒着她,所以她坚定的说道:“我想夺回大皇子,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这些是我从未放弃过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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