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雅稍微愣了一下,但只是瞬间,她又笑意盈盈的说道:“当然了,邕王是皇子,他不回皇宫,.”
从沈小雅的语气中,很显然是不知情,想必高元毅是隐瞒了所有人,打算在战后上表他的决定。
沈小雅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又打趣的说道:“怎么了,可是怀了身孕,把你也给带傻了?”
宋安乐羞涩的说道:“你就不要嘲笑我。”
沈小雅又失落的说道:“我可不是嘲笑你,我可羡慕还來不及呢。”
宋安乐脸上又多了几份暗淡,沈小雅为人随和,性情也温柔善良,如若能凑合她和高元毅,也算是一桩美事,只是她虽然这么想,心里却万般不是滋味,她知道她还是在意那份珍贵的感情,可是她却已经沒有资格去拥有,所以她不能自私的只顾自己。
忍着内心隐隐的痛,宋安乐语重心长的说道:“邕王是个好男人,你要好好把握才是。”
沈小雅终于可以将话題带入主題中,所以她也变得惆怅而低落的说道:“那你呢?当初为何沒有去把握?”
宋安乐显得更加怅然忧重,如果事事都如人愿,她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珍惜高元毅,可错过了一时,也就意味着一生,她如今只希望各自安好。
宋安乐也忧心忡忡的说道:“事不如人愿,我们终究是无缘。”
不管是宋安乐的情绪变化,还是从她的内心感触,都不难推测她高元毅的在乎,但是沈小雅更想知道,她到底在乎多少,于是她也怅然忧重的说道:“那你如今幸福吗?”
宋安乐黯然一笑道:“幸福如今已经不是我所能奢望的事,彼此各自安好,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看着他们幸福就够了。”
以如今的情势,宋安乐根本不敢想象幸福在哪,哪怕是幸福的感觉,她都不敢奢望,她如今只奢望一切能安好长此,也算是她最大的满足。
“你不该一味的想着别人,沒有人可以做到无私的付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沈小雅无意间流露出一味冷意,因为她深切的领悟,这个皇宫不适合默默的苦守,更不合适无私的付出。
宋安乐却笑意满面的说道:“你怎么也变得这么犀利了。”
沈小雅也听得出宋安乐只是开玩笑,所以也玩笑的说道:“我一直都这么犀利,只是你沒有发现罢了。”
姐妹俩进入一阵嬉笑中,院内洋溢着她们悦耳的笑声,仿佛在为满园的美景,添上几分生机,又宛如在和鸟儿的欢歌,赛比悦耳动听。
姐妹俩聊得正欢时,沈小雅又认真的说道:“对了安乐,让我看看你的孩子怎样?”
宋安乐差点忘了沈小雅还是个女神医,于是她倒不客气的伸手由她查看,且笑着说道:“那就有劳您这位姨娘了。”
沈小雅笑了笑,随即便仔细的帮她把着脉搏,短暂几秒的功夫,她便眉头蹙出一道愁绪,宋安乐脸色也顿时大变,她有些不安的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好?”
沈小雅一脸不自然的表情,她很想表现的淡然,却还是认真的说道:“安乐,你近來可有感到乏倦,或者有沒有动过胎气?”
“前不久我不小心闪了一下,貌似是动了胎位,但太医已经查看过,说并无大碍。”宋安乐还是紧张担心的说道:“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异样?”
“也沒什么,只是比太医说的稍微严重些,不过在你的调养下,已经好多了。”沈小雅虽然努力装作一副随和的表情,但是她的话语中,还是带着一味刻意的掩藏。
宋安乐敏感的天性告诉她,沈小雅好像并沒有说实话,或者她的话语中,还存在保留,于是她又忧重的说道:“小雅,你我姐妹一场,你可万不能有事瞒着我。”
沈小雅犹豫了半响,才有些为难的说道:“不瞒你说,你身孕如今已进三月,但胎位并沒有完全稳定,所以你一定万分小心,且不能再有劳累或大动,知道吗?”
宋安乐还是不能接受这样危险的事实,所以她一脸困惑不能的说道:“可是….前來看诊的太医,明明说已经无碍,为何又变得这么严重呢?”
“许是大皇子怕你担心,所以就沒有让太医告诉你。”沈小雅见她还是一脸担心的样子,于是她又说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想大皇子一定会找最好的御医保住你的孩子。”
可沈小雅并不知道她和高元尚之间隔阂,所以在宋安乐的理解中,高元尚有可能是故意隐瞒她事实,因为他还在怀疑这个孩子。
突然宋安乐想到了沈小雅的医术,于是她拉着沈小雅说道:“小雅,你不是对医术很精通的嘛,你能不能帮我看看,眼下我该服些什么药毕竟好?”
“这个…”沈小雅犹豫了一下,又很是为难的说道:“你怀的可是皇嗣,我三脚猫医术,哪里敢替你看诊,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担待不起。”
宋安乐想想也是,如今她胎位若是真的不稳定的话,那便随时存在危险,换了任何人,也不敢來冒着险。
沈小雅意识到自己一时言误,于是她又急切的说道:“安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敢私自帮你配药,不过你放心,我能帮你的我一定会尽力的。”
宋安乐也沒有心思去想太多,她知道沈小雅也并非有意这么说,所以她牵强的笑道:“谢谢你小雅。”
沈小雅也笑了笑,她对宋安乐的身孕的并不是大題小做,只是她更加需要知道,她身体的特征,或者孩子的健康。
宋安乐在沈小雅离开后,她独自坐在殿内出神,经过一次面临失去孩子的事,她对孩子的态度大变,她不再一心认为,这个孩子是建立在她和高元尚的不幸中,她暗自决定,不管高元尚怎么刺激她,她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在一心想保住孩子的同时,宋安乐琢磨着,首先好强健自己的身体,于是她每天开始拼命的逼自己吃东西,哪怕是吃不下,沒有胃口,她还是逼迫自己强咽下去。
终于在几天后,她还是被矫情的味觉打败,在暴饮暴食中,因为肠胃一时不能消耗,她又开始严重的作呕,但是她依旧沒有放弃进食,哪怕是这边呕吐后,那边她又开始逼自己吃东西。
这日的宋安乐,又在对着痰盂作呕不止,梅心在旁揪心的伺候着,看着她沒日沒夜的折磨自己,她是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
“皇妃,您吃不下就别吃了,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我沒事….”宋安乐话还沒说完,又是一阵作呕,红竹赶紧忙递上热水,盏菊只是束手无策的在旁干着急。
宋安乐缓解了许久,终于将吃进去的补品,再次的全部吐了出來,仿佛只要是胃里感到空空的,她便会沒事。
“皇妃,可好些了?”梅心又给递了一颗蜜饯,而宋安乐早已是脸上蜡黄,身体貌似也有不支。
“我沒事。”宋安乐虚弱的语气,她也随手接过蜜饯,随即送在嘴里。
盏菊实在是看不下去她每天这样折磨自己,所以她气不愤的说道:“要我说,皇妃就不该要这个孩子,反正大皇子也不重视她,皇妃干嘛为了什么皇室,这样折磨自己。”
“盏菊,不许胡说。”梅心带着严厉的口吻,还不忘观察一下外面,担心别被人听了去。
“怎么,难道我说的有错嘛?”盏菊还是不服气的说道:“皇妃为了保住孩子,每天这样拼命吃东西,吃完又吐,吐完了再吃,就算是铁人也扛不住,而大皇子从不來看一眼也就罢了,还怀疑咱们皇妃…”
“够了。”宋安乐及时打断盏菊口无遮拦的话,她怕任由她这么说下去,保准会将高元尚怀疑,她和高元毅私情的事说漏嘴,于是她也严厉的说道:“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本宫要你们知道,本宫的孩子,只属于本宫自己,她不需要任何关心怜悯,只要本宫就够了。”
盏菊嘟着小嘴,即便是她还想为宋安乐抱不平,也不敢在宋安乐发怒的时候多言,所以她们都沒有再言语,盏菊甚至还收到梅心投來的责备。
就在殿内陷入一阵沉静时,高元尚不知何时走了进來,他无声无息的让人感到惊疑,但她们还是行礼说道:“参见大皇子。”
宋安乐闻言,也转眼看去,比起高元尚的面无表情,她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她也沒有怠慢的起身,这时高元尚已经走至她面前,所以她也就颔首说道:“参见大皇子。”
梅心很是识相的前去沏茶,还不忘示意盏菊也离开,她真怕万一发生什么状况,盏菊会冲动的惹出事端。
高元尚如果不是在酝酿了数日后,他保证忍不住会亲手折磨死宋安乐,就算如此,他看到宋安乐,还是会想到白画情的处境,即便是皇后的旨意,但造成这个结果的主因,跟宋安乐还是存在直接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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