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來关车门的声音,
刘雨欣已经下了车,
张大少方才收回目光,
对疯子摆了摆手,
道:“下车,
两人先后下车,
“根叔喜欢清静,
向來不喜欢被人打扰,
待会上去的时候,
你们可要安静些,
还有,
这里的一切,
都不能泄露出去,
”在带路之前,
刘雨欣转过身來,
郑重其事地交代张大少,
至于疯子,
她沒有多说,
一來,
看疯子那一坨冰的样子,
自己说了也沒用,
二來,
看疯子对张大少言听计从的样子,
这话只交代张大少一个就好了,
“行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
”张大少就摇头笑道,
这些,
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由此可见,
那个根叔,
在刘雨欣心中的份量倒是不轻,
其实这也不怪刘雨欣,
主要是张大少太能惹祸了,
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什么人物他好像从來都沒有放在眼里过,
带着这么一个混世魔王來,
想不紧张都难,
见张大少答应得十分爽快,
刘雨欣方才冲他和疯子两人招招手,
道:“跟我來吧,
当先在前面带路,
一边跟着刘雨欣沿着那条通往山顶的弯曲小路向上走去,
一边抬头打量着山顶上那一座白色的房子,
两层多高,
大概一百五六十平的样子,
张大少就笑了,
这个隐居山林的根叔,
还挺懂得享受生活的嘛,
住这么大的地方,
不慌不忙來到白色房子门前,
刘雨欣正要敲门,
却从里面当先响起一个声音來:“欣欣,
你们进來吧,
张大少神识一扫,
立刻在门顶上发现一个针孔摄像机,
再在这一带随便一扫,
各种各样的监控和防护设施应有尽有,
话音未落,
几人面前的木门自动拉开,
入眼的就是客厅,
两座沙发,
两张茶几,
另外还有几张椅子,
落地钟等等,
东西不多,
但主人布置的很用心,
给人以一种出尘世外的感觉,
一个头发有些花白,
带着不知道是近视镜还是老花镜的老者,
就端坐在沙发上,
一眼扫过,
这老者大概已经七十岁的高龄了,
但是却像是五十多岁一样,
精神矍铄,
目光炯炯有神,
更是有着一种饱经沧桑的深邃,
从他的坐姿來看,
就算是再菜的人也能知道这曾经是一位军人,
不用说,
这老者自然是根叔,
“呵呵,
欣欣,
你们來了啊,
”根叔站起身來向门口走來迎接几人,
丝毫都沒有什么架子,
就是一个平易近人的慈祥老人,
“來,
里面请,
几人全都进入之后,
根叔方才上下迅速瞅了张大少一眼,
道:“想必,
你就是张天吧,
“根叔你好,
我是张天,
”张大少沒有一点慌乱的样子,
要多淡定有多淡定,
似乎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而不是一个退休的军方高官一样,
“不卑不亢,
不错,
”根叔在心里暗自点了点头,
心想欣欣每次都把这个张天吹得那么玄乎,
就连老钟那货也对这小子赞不绝口,
最起码从表面上來看,
倒还有模有样,
接着根叔的目光又漫不经心地在疯子身上一扫,
眼睛立刻就是一亮,
这人,
竟然让根叔都有一种无法接近之感,
犹如远处的一团迷雾一样,
那张天好歹还和自己打个招呼,
这个倒好,
就像是沒有看见自己似的,
不过根叔知道这是疯子的性子,
不是有意针对自己,
也沒有在意,
到了他这种年纪,
什么样的人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年轻人,
同样不简单,
根叔给疯子下了这么一个评语,
见根叔留意疯子,
张大少就简单介绍了一下疯子,
只是说了疯子的姓名,
两人是很好的生死朋友,
仅此而已,
显然是不愿意多说,
根叔听完点点头,
也沒有多问,
“來,
都坐,
”根叔随即,
热情地招呼几人坐下,
又让人上來茶水和水果,
活脱脱一副热情好客的样子,
张大少也沒有和根叔客气,
该吃的吃,
该喝得喝,
至于疯子,
更是直接把根叔当成了空气,
三人之中,
反而是和根叔最为熟悉的刘雨欣最显得拘谨,
“张天,
你的事情欣欣都和我说了,
”略微寒暄几句之后,
根叔沒有什么废话,
直入主題,
“我也不瞒你,
对各种各样信号的反追踪,
对我來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有一个问題就是,
我和你非亲非故,
也不有求于你,
我为什么要帮你,
仅仅凭借你是欣欣的朋友这一点,
是不够的,
根叔笑眯眯的说出的这句话,
实际上是不大客气的,
但是从这老家伙嘴里说出來,
却并沒有给人带刺的感觉,
这就是历经沧桑世事祭奠下來的魅力,
要是换作一般人的话,
恐怕和根叔说上几句话就被根叔的强大气场给冲得头昏脑胀的,
但对张大少來说,
根叔只是活得久了一点,
年纪大了一点,
仅此而已,
和其他人并无区别,
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根叔的眼睛,
那是一双狡黠的眼睛,
但这双眼睛在张大少历经了三百年风雨拼杀的眼睛面前,
还是不够格的,
根本无需魔瞳术,
张大少就知道根叔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这老家伙,
其实早就决定要帮自己了,
要不然的话,
怎么会巴巴地会见自己,
又不是脑子有病,
只不过,
根叔可能自己也有一些其他打算,
顺带着还想观察一下自己,
这才故作高深模样的,
刘雨欣就有些着急和担心地看着张大少,
她还真怕张大少拍案而起了,
不过根叔的话也太尖锐了些,
一般人哪能招架的住,
也不知道张天会怎么回答,
轻轻一笑,
张大少放下手中的茶杯,
慢吞吞地说道:“根叔,
因为帮我,
其实就是在帮你自己,
不知道这个答案,
你还满意吗,
根叔明显就是一愣,
他心里有无数种预想张大少是怎么回答的,
但这种回答,
他却根本就沒有想到,
他很想知道,
这个年轻人,
是怎么拥有这么强大的自信的,
还有他的眼光之毒辣,
更是一语戳中了要害,
难道自己的算盘,
被他察觉到了,
这简直比那些活了大半辈子,
都快入土的老家伙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真地是一个年轻人吗,
“哈哈,
”随即,
根叔干笑一声,
指着张大少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是在夸人还是在贬人,
“张天啊张天,
你果然和欣欣说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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