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在这……”袁洪高傲的昂着头,用鼻孔看着廖家珺,说道:“你要是真知道我是谁,就不应该抓我!”
廖家珺很好奇的打量着袁洪:“你难道不问一问我为什么抓你?”
袁洪一字一顿的道:“不管你是不是有理由抓我,这不重要,如果你真的知道我是谁,你就不敢抓我!”
“你未免太自信了吧。”廖家珺对袁洪的这种态度非常反感:“你叫袁洪,大学辍学之后学武,一周以前刚来广厦,之前住在京城,对不对?”
“叫袁洪的人很多,也许有其他袁洪刚好从京城来了广厦……”袁洪信誓旦旦的说道:“反正你们不应该抓我!”
苍浩在旁边插了一句:“只要你犯法了,警察自然要抓你,你为什么不想一想自己到底有没有犯法?”
因为廖家珺穿着警服,所以袁洪进了办公室之后,目光就一直落在廖家珺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苍浩和吕思言。
可能因为苍浩和吕思言全都穿着便装,所以没引起袁洪的注意,而这也说明了袁洪是何等目中无人。
袁洪听到这话,才发现苍浩原来也在,可一点不感到惊讶:“原来你也在这。”
“我当然在这。”苍浩淡淡然的道:“我是作为守法公民来报案的,你先是打伤我,然后绑架了我的朋友,你认为警方把你抓来难道不对?”
“抓我?”袁洪张狂的大笑起来:“所以我说你们抓错人了,你们不知道我是谁!”
苍浩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是谁?”
袁洪不发反问:“你们知不知道我爷爷是谁?”
苍浩继续发问:“你爷爷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我爷爷可是少将!”袁洪重重哼了一声,缓缓说道:“我可是有高贵基因的,我的血统不是你这种穷B能比的,你来报警抓我?太搞笑了,我只需要打一个电话,你们就得老老实实把我放了,还得给我赔礼道歉,你信不信?”
袁洪对自己的家庭背景实在太自信了,自信到了一种完全莫名其妙的程度,搞得苍浩接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人至贱则无敌,这句话放到袁洪身上同样适用,正因为袁洪有着这种莫名其妙的张狂和自大,别人反而无可奈何。
吕思言在旁边说了一句:“你觉得你脱离二代的圈子实在太久了,所以很多事情不知道……”
袁洪打断了吕思言的话:“你又是谁?”
“吕思言。”
“吕思言?”袁洪侧头想了一想,随后摇了摇头:“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你没听说过我不要紧,你只需要听好了我接下来说什么话……”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你凭什么在我面前说话?”袁洪再次打断了吕思言的话:“你以为什么人都有资格跟我交谈吗?”
吕思言看着如此这般的袁洪,并没有生气,而是轻轻的一笑:“所以我才说,你脱离二代的圈子实在太久了,对当前官场根本不了解,否则一定会听说过我的名字。”
袁洪依然不服气:“听过你的名字?你很有名?”
吕思言一字一顿的道:“我是公安部常务副部长。”
“哦……”袁洪倒是不傻,知道吕思言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发现吕思言挺有来头,立即把态度放恭敬了:“你这是来视察工作吗?”
“本来是来视察工作,正好碰见了你的案子,就过来看个热闹。”呵呵一笑,吕思言缓缓说道:“当然了,这种小案子本来不需要我亲自介入,不过我对你这个人很有兴趣,所以也就来了。”
“你想认识我是吗?”袁洪的态度依然张狂:“你倒是很聪明,认识我这样的人,对你来说很有好处!”
吕思言很好奇的问了一句:“你认为我介入这个案子是想跟你攀交情?”
袁洪反问:“难道不是?”
“你确实脱离二代圈子太久了……”吕思言不住的摇头:“否则你一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各种各样二代的案子我办的实在太多了,没有一个我留了情面,更别说你。”
袁洪呵呵一笑:“我犯什么法了?”
这个问题是廖家珺回答的:“刚才不是都说过了吗,你打上了苍浩这是伤害他人身体,还绑架了格桑仁波器这是犯了绑架罪,你不会不知道自己做过的这些事是犯法的吧?”
“那又怎么样?”袁洪再次提醒道:“我跟别人可不一样,我爷爷是少将!”
吕思言问了一句:“你知道罗京南吗?”
袁洪微微一怔:“谁是罗京南?”
吕思言第三次说了一遍:“你确实脱离二代圈子太久了……”摇了摇头,吕思言向袁洪介绍道:“罗京南是罗清武的儿子,罗清武是上将!”
“我知道罗清武。”袁洪点了点头:“罗京南又怎么了?”
“叛国被法办了!”吕思言一字一顿的说道:“以罗京南的地位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你了!”
一个长时间混迹在二代圈子里的人,肯定对那些比较重要的二代耳熟能详,说白了,也就是知道谁是谁的儿子。袁洪竟然连罗京南都不知道,可见平常跟这些二代来往不多,也可以说他是被二代们排斥的,正因为如此他才急于证明自己:“罗京南那不是叛国吗,我可不一样,我又没有叛国,这根本是两码事。”
吕思言微微皱起眉头:“你也犯法了,虽然不是叛国,可性质又有什么不同?”
“法律是人制定的,那么是什么人指定的?”不用吕思言回答,袁洪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是统治阶级制定的,也就是我们这种人,换句话说,只要我们认为有必要,完全可以修改法律。那么吕部长我来问你,我作为统治阶级的一员触犯法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吕思言被这一番歪理给说愣了:“你还是没说出来你跟罗京南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袁洪很认真的分析起来:“罗京南是叛国,叛国意味着什么?他背叛了自己所属于的阶级,那么必然要受到严惩了!法律就是为了为了巩固统治阶级地位而存在的,这是法律的根本,罗京南触犯了这个根本就无可原谅!但我的做法却不一样,我是在巩固统治阶级的地位,所以我跟罗京南虽然都犯法了,实际上却不一样!”
吕思言很小心的问了一句:“你……巩固统治阶级的地位?”
“我不能容忍这种人挑战我们统治阶级。”袁洪一指苍浩,冷笑着说道:“如果随便一个什么丝,靠着擅长打架就能攀爬上位,甚至挑战我们这种人的地位,那么社会岂不是要乱套了?”
吕思言多少明白袁洪的思维逻辑了:“所以你要对付苍浩,让苍浩永远留在社会底层,不能问鼎更高的阶层,对吗?”
“就是这个道理。”袁洪不住的点头:“从底层了来的就最好留在底层,要是丝逆袭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我们这些人怎么保证统治阶级的地位?那岂不是每隔几年,统治阶级就要换一批人?难道真以为皇帝轮流做,明年到他家?”
袁洪这一连串排比句,说的吕思言哑口无言,吕思言只好看向廖家珺,而廖家珺同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通过这些交谈,可以觉察到一件事,袁洪有着自己的一套思维方式,跟在做所有人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可以说,袁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管现实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谁说你是统治阶级了?”
伴随着这句话,孟阳龙走了进来,笑吟吟的来到袁洪面前。
袁洪看到孟阳龙先是一愣,片刻之后,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是……孟阳龙首长?”
看起来,袁洪虽然不太了解二代,但对重要的部队领导却还是知道的,至少能认出来孟阳龙。
孟阳龙点了点头:“正是老夫。”
袁洪慌忙问道:“孟老你怎么来了?”
“我本来是来广厦公干,听说出了一个案子,就过来看一眼……”孟阳龙也不用别人招呼,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微笑着打量起了袁洪:“这不正好就碰见你了吗。”
“让你费心了……”袁洪笑呵呵的道:“只是一点小事儿,按说不需要劳你大驾,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孟阳龙微微一怔:“你……认为我这是关心你?”
袁洪理所当然的反问:“难道不是吗?”
“你应该知道,当年第一次授衔时,少将这个衔授了一千多人,再后来更是越来越多……”孟阳龙缓缓摇了摇头,接着又道:“可能你很失望吧,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你爷爷是谁,还是吕思言部长跟我提到了有这么一个案子,我让人查阅了一下档案才知道了你的家世。那么问题来了——我连你爷爷都不认识,更不认识你,我为什么会关心你呢?”
这一次终于轮到袁洪哑口无言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