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国皇宫,推开的大殿门龙天大步走上皇位台阶,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狠狠的用手提着南天的领口把他按在墙上,触不及防的南天对他这一番动作还未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已经被压制的无法动弹。
下方的侍卫幡然醒悟过来,纷纷他们都拔出了自己的武器,战战兢兢的指着那位年轻的统领,深怕他一个冲动就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还没等他们开口呵斥,龙天就怒气冲冲的向南天质问:
“为什么通缉他”
“谁”南天一时反应不过来。
“装什么傻,除了无忧还有谁!”
“因为她触犯了国法”南天愣了下醒悟过来辩解道。
“无忧触犯了什么国法,我们不是兄弟吗”龙天表情狰狞混合着不解。
“这件事你没有必要知道!”南天似乎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抓住龙天的手,想扳开。
“说,告诉我为什么.”但盛怒之下的龙天力气何其巨大。
“.”南天心中苦涩却无言以对。
“你真的这么绝情”
“龙天统领,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台阶下侍卫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训斥。
“呵呵,陛下.”龙天用力将南天向墙上了抵着,片刻之后放开了他。
龙天留下一个干涩的称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皇宫,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侍卫们不知所措,以及还在喘着粗气瘫倒在地的南天。
待龙天走远,几个机灵的侍卫急忙拥至南天身边,将他搀起,其他侍卫正要出去追龙天,却被南天挥了挥手制止了。
喝退了大殿的侍卫,空荡荡的大厅里只余下了茫然失措的南天,他望着龙天离去的那个门口深深地叹息,阳光下从门进来,仿佛还回荡着无忧和龙天离去的背影,他无力地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还有朋友。
就这样,一个皇帝坐在台阶上,靠着王座的椅腿慢慢地进入了梦中。
半梦半醒间,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做佣兵的那段日子,他们第一次带初出茅庐的无忧去佣兵酒馆,无忧被胡媚调笑,众人取笑她,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是,仿佛就在昨天。
镜头一晃,又是众人离他而去的身影,先是一直对他宠爱有加的父亲,再是对他的皇兄,最后定格在无忧离去的背影。
他伸手极力想去挽留,可是却连无忧的衣角也碰不到,然后看着他们一个个走远,消失在光线里,自己终究只剩下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南天从一身冷汗中醒来,腿脚因长时间的跪坐已经有些麻木,他双手支撑着地面想从地上站起来,可是麻木的双腿始终没能让他如愿。
南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回头望着那个他靠着的王座,最后扶着椅背来到了王座前。
小时候,他的高度就只有像在跪坐着那么点,他时常就像现在这样站在这,环抱着父皇的腿,亲昵的对着父亲撒娇,想要父皇陪他一起玩。
每到这个时候,父皇都会把他抱到膝头,宠溺的刮着他的鼻子,对着他抱怨那些他听不懂的政事,不是公国的不臣之心,就是南风国内的各种灾祸。
那时小南天总在心中暗暗地发誓,自己一定要做一个出色的王子,帮助父皇处理完所有烦心的事情,那样父皇就会有时间陪自己玩了。
一直觉得作为父皇那样的存在,只是繁忙了点,但起码也是幸福的。
可是很快他知道了作为一个帝王的悲哀。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是在父皇在处斩了一个大臣后,第一次抱着自己大哭,那一次就算是自己唱歌给他听想逗他开心,他都没有牵动一下嘴角,只是无助的一只手捂着脸。
想起那个情景,耳边仿佛又想起了着父皇当时说过的话。
“天儿,你要记住记住,作为一个帝王是不会有朋友的,也不可能有那些虚无缥缈的友谊,就算有,你也要深深地把他们埋在心里,并且远离他们,只有这样你才不会面对选择犹豫不决,才不会因为失去那些痛苦!”
父皇的话他起初不懂,可是现在却已经感同身受了。
忽然间,他很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听父皇的话,傻傻的认为自己也能有那些美好的友谊,自己苦苦追求想要紧紧握住的始终都离自己而去了。
他曾多次问自己如果一切都停留在拉米尔要塞,或许他们永远都会是朋友吧
可是他也没有信心回答自己的问题,对于那些,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终会是做这样的决定吧!
无忧走后,他就知道龙天迟早知道,所以他并没有做任何隐瞒,只是龙天也离开了自己,也许长痛不如短痛吧。
他现在深深地厌恶自己,那些阴谋手段他能不带任何情绪的对那些不听从他的人使用,但是对于那生死与共的朋友他实在不忍心,他怕这样的自己终会伤害到把自己视为至交的龙天。
也许政治就是黑暗的,从他成为一个皇帝开始,他就再也不能对龙天推心置腹了,再也不能对他开怀畅饮。
而龙天则像一个潇洒的战士,他所表现出的就是自己最真实的感受,如果你对他好,那么他将会掏心掏肺的对你。
就是这样的朋友,才会让他更加厌恶这样的自己,也许放他们都离开对自己对大家都是一件好事吧!也许现在还没有到你死我亡的地步,再见或许还可以是陌生人,而不是仇人,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着各种无奈。
小时候,有些事你无法懂;懂得时,年轻已是不复来。
在坐上王座的短短几个月中,南天得到了很多,但也失去了很多,也许当他坐上那个王座的时候,他就注定了只能一个人走下去。
作为一个帝王,心事只能埋在心里,痛苦只能默默承受,自己还是要靠自己解决。
南风帝国荆棘湖畔,无忧迎风而立,望着河岸边的一丛荆棘发呆。
那是一只荆棘鸟,它有一身像燃烧的火焰般鲜艳的羽毛,此时它正被钉在最尖最长的荆刺上,蓁蓁的树枝间还有时有时无的啼鸣传出,那歌声优雅婉转,比世界上任何生灵的歌声都悦耳。
鲜血从它本就瘦弱的身体里流出,但也只是让它的羽毛颜色更深,对于这样的伤痛,它宛若未闻,只是一直拼命的煽动自己的翅膀,悦耳的歌声从未停歇。
这是无忧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鸟,但是对于荆棘鸟的传说,她并不陌生,所以对于它飞蛾扑火般的举动,她没有阻止,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它生命中最后的光彩。
歌声依旧继续,只是声音变得微弱,荆棘鸟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死亡的降临,它只是唱着、唱着,直到生命耗尽,再也唱不出一个音符。
无忧不懂,荆棘鸟为何以身殉歌——以这样惨烈的一种方式塑造了美丽的永恒,却给人们留下一段悲怆的谜,她更不懂为何堂堂一个大帝国会选择把皇陵建在这么一个特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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