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在古代,钱家家主丝毫不怀疑,战熠阳会杀掉他们全家。
而不是仅仅制裁了一个钱伟业。
想到这,他不禁又害怕的后退了两步。
旁边,自从战熠阳出现之后,一直处在害怕和娇羞中的钱佳莉,偷偷的看了一眼战熠阳。
发现他还是那么帅,那么英俊,那么有型。
这样的男人,不属于自己,一想起來就难过。
钱佳莉低下头,不敢再看战熠阳。
而这时,钱家家主相通了前因后果,也不敢再留下钱伟业,只能对着战熠阳赔笑,说,“都是老夫教育的不好,犬子如果犯了什么错,还请军长手下留情,饶他一命。”
这话,就是放弃留下钱伟业了。
战熠阳看了一眼钱家家主,沒有说话。
钱伟业则心痛的看向自己的老父亲,激动的嚷嚷,“爸爸,我沒有罪,我沒有违法,爸爸你要救我啊。”
不过,他这嘈杂的嚷嚷很快被阻挡住了。
陈浩然挥手关上了车门,良好的隔音功效,让钱伟业整个人只有嘴动,外面的人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儿啊,你珍重吧,谁让你得罪了军长呢?如果牺牲你一个人能保钱家全家平安,也值得啊。”钱家家主叹了口气,看着车队走远,这才拄着拐杖颤巍巍的回了钱家老宅。
说不心痛是假的,毕竟是自己培养了许多年的接班人,多少年的期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如今一招破碎,的确心痛。
不过还好,他还有一个儿子,大儿子不在了,小儿子可以接替家主的位置了……
也只能这样了……钱家家主叹了口气,瞬间像又老了十岁似得。
而钱佳莉,在战熠阳走后着实失落了一阵子,不过想到自己得以洗脱了罪名,她又开心的蹦了起來。
恰巧这时候,钱伟明回到了钱家老宅。
虽然明知道这些事情的走向,但他依然妆模作样的安慰了钱家家主一翻,然后借口去想办法救钱伟业,这才从老爷子的书房走出來。
走在二楼走廊上,钱伟明刚想回房间报告这一喜讯,就被钱佳莉拉到了她的房间。
“二哥,我成功的堵住了大哥的嘴,让他沒法说出來。”钱佳莉开心的向钱伟明邀功,一副我很厉害的样子。
钱伟明好笑的勾起了嘴角,“可是等到了审讯室,他一样会把实情说出來的,到时候你我还是逃不了。”
“哎呀二哥,你就别吓唬人家了。”钱佳莉撒娇似得拍了一下钱伟明的胸,满脸的不在意,“你给大哥下了毒,估计他撑不到警署吧。”
明明是毒死一个人这么残忍的事情,却被钱佳莉说的云淡风轻。
其狠毒的程度,令人发指。
说完,钱佳莉又拍了一下钱伟明,眼里有了一丝敬佩和欣赏,“不得不说,二哥你这法子真妙。先是用柔情把那傻大哥迷得运肉转向签了字,把房产转移到他名下,还故意把日期打成了五年前的。又让我在关键时候堵住他的嘴,最后在他的饮食里下毒,让他撑不到警署,然后所有的罪名,都随着大哥的死,而扣在了他的头上。哈哈”
说着,钱佳莉娇笑了起來,整个人开心的花枝乱颤,仿佛她嘴里那个就要被毒死的人,不是她的亲哥哥。
但令人诧异的是,钱伟明并沒有随着钱佳莉的笑声而笑,反而,他一直严肃的板着面容,沒有一丝笑容,和平日里温和的他完全不同,这着实有点诡异。
“二哥,你怎么了?”整个房间只有钱佳莉的笑声,钱佳莉自然也笑不下去了。
随着笑声逐渐消散,钱佳莉扭头看向严肃的钱伟明,好奇的问他。
钱伟明先是沒有回答她,只低着头板着脸沒有一丝笑容。
就在钱佳莉耐心渐渐的沒了的时候,钱伟明忽然笑了,斯文的面容上绽现的一抹诡异的笑容,诡异的让人心惊肉跳,忍不住从心底感觉到害怕。
“二哥……”钱佳莉后退两步,有些惊恐的看着钱伟明,不明白他为何露出这样的笑容。
“莉莉。”就在这时,钱伟明说话了,低低的声音沒有往日对钱佳莉时的温和,反倒露出了几丝阴沉和阴郁,“莉莉,如果我告诉你,我沒有给大哥下毒呢。”
“什么?”猛地听到那句话,钱佳莉感觉自己两边耳朵都在炸开,嗡嗡的,让她脑子无法清醒思考运转。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钱伟明,声音颤抖的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说什么……你,你居然沒有下毒?”
看到钱佳莉如此惊恐,钱伟明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斯文俊秀的面孔下,是一双阴骘的眸子,“我为什么要下毒?那可是我们的大哥啊,莉莉,你的心未免也太狠毒了吧。”
“你……钱伟明你不要太过分,明明是你想出來的法子,说毒死他就可以避免我们被供出來。我现在告诉你,不毒死他钱伟业,你和我,都要被战熠阳报复!”钱佳莉失控的冲钱伟明大吼大叫,撕心裂肺。
“你和我?”钱伟明笑了,笑的云淡风轻,“明明是你要绑架许荣荣,跟我有什么关系?要说有关系,也不过是你逼着我去做的,我顶多算个帮凶而已,钱佳莉,要遭殃的人可是你。”
他一边淡淡的说着,一边轻快地迈着脚步,慢慢的靠近钱佳莉。
钱佳莉被他逼的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地上,低低的啜泣。
“为什么,我不想死,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钱佳莉捂着脸哭泣,一想到以后自己将被战熠阳报复,狠狠地报复,生不如死,她就觉得恐惧害怕。
“呵,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先害人的时候怎么不害怕呢?钱佳莉,你也有今天。”钱伟明突然神经质般的大笑,近乎癫狂的样子,吓到了钱佳莉。
“二哥……二哥。”她一边惊恐的呢喃,一边慢慢地往后退。
现在,斯文俊秀的钱伟明,在钱佳莉的眼里,变成张着大嘴下一秒要吞噬掉她的恶魔,怪兽!
“你,你不要过來。”钱佳莉无助的望着钱伟明,一点点逐层次的打击,还有对未來的恐惧和害怕,已经慢慢蚕食着钱佳莉的精神,逼得她几近疯掉。
“哈哈哈哈哈。”突然,钱伟明又哈哈大笑,他低头,不屑的看着一步步往后挪退的齐纳家里,嘴角露出一个冷笑,“钱佳莉,痛苦吗?害怕吗?这都是你应得的。好好享受吧,因为之后,还会有更大的大餐等着你。”
不过很显然此时的钱佳莉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只是恐惧的看着前方,不停地后退,后退,再后退,直到缩到了角落里,紧紧地抱着自己,一动不动。
钱伟明冷哼两声,转身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
警署审讯室。
战熠阳坐在正中间,左手是陈浩然,右手是一个记录员。
“什么名字?”
“钱伟业。”
“年龄?”
“为何谋害许荣荣?”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那个房子是莉莉今天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今天才知道这个房子的存在。”一听到有人问他为何谋害人,钱伟业不干了,立马大声嚷嚷了起來。
战熠阳一眼冷眼刀子飞了过去,成功的让他闭了嘴。
“慢点,别激动,仔细说。”因为这事情设计到战熠阳的妻子,所以问话都是陈浩然问的,战熠阳只是听着,沒有说话。
“是这样的,我今天刚出门就被钱佳莉拦着,说是要送给我生日礼物,我就接了过來,是一份房产转交合同,让我签字,我就傻乎乎的签了……”钱伟业不敢再大声嚷嚷,他偷偷地瞅了一眼战熠阳,然后乖乖的将今天早上的事情讲了出來。
在钱伟业将最后一个字从嘴里吐出來的时候,陈浩然有些惊疑不定的转身看向战熠阳,希望能得到他的指示。
然而战熠阳只是冷冷的看着钱伟业,咄咄逼人的双目中带着足以杀死人的寒冷,一步步的击退钱伟业想自保的心。
到最后,钱伟业终于崩溃了。
他被扣住的双手抬起捂在脸上,痛哭失声,“我知道他们要去害军长的妻子,但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我沒有及时告诉军长,我有罪……”
“啪”
陈浩然怒气冲冲的拍着桌子站了起來,“明知道有人被害你却依旧选择了沉默,你还真是人渣中的渣。”
“我,我再也不敢了。”钱伟业现在只求战熠阳不要责怪他,不要拿走他小命,其他啥也不管了。
“还有下一次?”陈浩然的眼睛瞪圆了,“这一次已经害了荣荣,下一次你要害谁?”
钱伟业自知失言,不敢再说话,低着头不敢抬头。
陈浩然怒气又上升,正欲教训他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战熠阳淡淡的声音。
“坐下,浩然。”
看似云淡风轻的声音,却带着不怒而威的力量。
陈浩然放了下抬起的手,叹了口气,沒有说话。
而战熠阳则轻轻转动着手里的手铐,抬眸看向钱伟业,“你说的句句属实?”
“一句假话都沒有。”钱伟业忙不迭的点头,现在的他满心满眼都是希望不死,其他的什么都不在意了。
“那好。”战熠阳淡淡的点头,神色漠然的看不出他什么想法,“浩然,去找个律师写一份诉讼,递交给人民法院。”
“内容是?”陈浩然突然有些摸不透战熠阳的想法了。
如果按照以前的战熠阳,肯定愤怒的冲去钱家,将那几个罪魁祸首给抓起來立案,根本不会云淡风轻的去写什么诉讼,这真的好奇怪。
“就说,战熠阳夫妇起诉钱佳莉刻意绑架战熠阳妻子许荣荣,其兄长钱伟业钱伟明帮凶,父母全家皆为帮凶,请求法院处理。”
直到战熠阳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出來的诉讼内容,陈浩然突然就明白了战熠阳的真正想法。
这其实是战熠阳的一箭双雕之法,一个举动,获得两个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