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早就亮了,早上的阳光带着热气透过窗帘洒进來,有些刺眼。
闵世言就在这样刺眼的阳光中醒來。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人是侧卧着的,因此一眼就看见了身边的谷忆旋,,她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下來,浓密的黑色和她洁净莹白的肌肤形成了一种视觉冲击,她的唇角似乎也噙着一抹满足……
平时活力四射的女孩,此刻就这样乖顺听话地躺在他的身边。以后的每一天早上,也都会这样。
想着,闵世言的心底涌起了一股愉悦和满足。
他伸出手,用白皙的指尖去描绘她的五官,触摸她细滑的肌肤……
谷忆旋醒过來的时候,只是觉得脸颊上有什么在缓慢地滑动,触感很舒服,她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是闵世言。
他乌黑的头发不像平时那样齐齐整整的,有些乱,但也有一种凌乱的美感。他的神色不像平日里那样儒雅有礼,反而略显随意和慵懒,胸膛大大方方地luo着,加之他那样的表情,性感指数真的……爆表。
昨天晚上的一幕幕一一从脑海中掠过,谷忆旋仿佛还能感觉到闵世言温热的呼吸和轻柔的吻,脸瞬间就红了,她垂下眉睫,不敢再看闵世言。
闵世言是不会让一个女孩一大早起來就感到窘迫的,笑了笑,把她搂过來:“早。”
他露着上/身的关系,谷忆旋不管手往哪儿放都能感觉到他的温度,头埋得更低了,声音也是怯生生的:“……早。”
闵世言看着鸵鸟一样缩在他怀里的女孩,心里不是沒有怜惜:“后悔吗?”
谷忆旋知道闵世言指的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摇头,使劲摇头。
闵世言低头亲了亲谷忆旋头顶上黑发,“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准备早餐。”顿了顿,他又说,“还有,咳,,,你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待会先去衣帽间找一件我的衣服穿。”
谷忆旋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昨天晚上衣服被撕裂时的“刺啦”声,双颊更烫了,低低地“嗯”了一声,松开了闵世言,直到闵世言出去后,她才松了口气,躺好。
她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半晌,唇角突然绽开了一抹笑。
郁闷啊……
身体上明明是有些不适的,但是心里……很满足。
好像连生命都完整了一样。
虽然闵世言让再睡一会儿,但是肯定睡不着了,谷忆旋索性起床,裹着一床薄被进了衣帽间。
衣帽间的衣服都是分类放得整整齐齐的,谷忆旋找了一圈,最终决定拿件衬衫穿上。
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件白色的竖条纹衬衫,套上,正准备关上柜门的时候,看见了搁在角落里的那个盒子。
那是个格外精致漂亮的盒子,平时女孩子喜欢用來装东西的那种,闵世言的衣柜里,沒理由会出现这样一个盒子,除非……和微安有关。
谷忆旋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看,但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
她把盒子取出來,打开,刹那间,只是觉得眼睛被刺痛了一下。
盒子里的东西,都是和微安有关的,有微安写给闵世言的明信片、她的单人照片、她和闵世言的合照,还有一些微安用过的东西,发卡、手链、戒指之类的小东西。
其他的谷忆旋兴趣不大,她只是拿起微安的照片端详起來。
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十分娇小,一看就是小鸟依人的那个类型的,笑容清纯干净,很吸引人,她是一个女生,看着看着都会移不开目光。
外面,闵世言回房间沒看见谷忆旋的影子,就猜她是在衣帽间,可是进來后,就看见她在看着微安的照片发呆。
他一愣,随后走过去……
谷忆旋很快就注意到闵世言进來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照片,有些局促:“对不起,我……我好奇就把盒子打开了……”男朋友留着前任的东西,还收藏得十分妥帖,她沒有生气,反而觉得自己偷窥了人家的东西是不应该的。
闵世言走过來,接过了谷忆旋手里的东西,语气如常:“我和微安在一起的时候,是在美国。她的其他东西我在回国的时候都已经处理掉了,只带了这些回來。这些……我待会就处理掉。”
“你……”谷忆旋看着闵世言,底气还不是很足,“你不生气吗?我偷看了你的东西……”
“我生什么气?”闵世言笑了笑,“我们是要结婚的,本來我就不应该留着前任的东西。要生气也应该是你生我的气。”
“我沒生气。”谷忆旋很认真地看着闵世言说,“微安是你曾经爱过的人,我知道,也能理解。只要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她的一些东西和几张照片对我们沒有影响。所以,你不用处理掉这些。”她把盒子重新放进柜子里,“放着吧。”
闵世言看了看盒子,知道谷忆旋就算不介意,他也不应该把东西放在这儿了,否则以后谷忆旋打开衣柜就看到这个,想起微安,时间久了难保她不会乱想。
沉吟了片刻,最终闵世言说:“不处理,我放到我们家空着的另一套房子去。”
谷忆旋承认她很开心闵世言可以这样做,笑了笑,抱住他。
衣帽间的尽头是一扇不大不小的窗户,朝着南边,早上的阳光透过不染一丝灰尘的玻璃洒进來,微风掀动薄薄的窗帘,室内的一切都格外的静谧美好。
闵世言也伸出手搂住谷忆旋的腰,隔着他的衬衫,他感觉到被他环着的腰不盈一握,心念一动,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谷忆旋的手慢慢地攀上了闵世言的脖子,等到他的吻蔓延到她颈侧的时候,问:“早餐呢?”
闵世言的声音已经变得低沉了:“不吃了……”
后來这个早餐就真的沒有吃。
谷忆旋再度醒过來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床边放着一套她的衣服,内外衣都有,应该是闵世言去她家帮她拿过來的。
她笑了笑,起床进主卧的卫生间去洗了澡换上衣服,再出來的时候,看见闵世言在准备收拾床单。
床单上有……
哎!!!
谷忆旋拔腿奔过去,按住了床单,“我來收拾!”
闵世言想了想,只是说了一句:“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也早就看见了。”
“……”谷忆旋默默地松开了手,红着脸说:“我出去吃饭。”说完她就跑了。
闵世言笑了笑,收起床单放进了洗衣机,去餐厅和谷忆旋一起吃饭。
所谓的午饭,其实就是早上闵世言做的早餐,,白粥配煎蛋和几样酱黄瓜之类的开胃凉菜。
谷忆旋还以为闵世言只会做西餐,可是人家中式早餐一样拿手,自愧不如的同时,又觉得自己以后有口福了。
两人吃完饭,床单也已经洗好了,谷忆旋收拾了餐具,去帮着闵世言一起晾,然而……
床单沒洗干净。
中间那块,还是有淡淡的一圈印记,依旧看得出來是血迹。
谷忆旋又囧了,看向闵世言:“怎么办?”
“不洗了。”闵世言说,“晾干了收拾好放着。”
晾好床单后,两人回到客厅,谷忆旋这才想起一件事情:“糟了!”
“怎么了?”闵世言倒是沒被她的一惊一乍吓到。
“我妈……”谷忆旋看了看时间,“三点了,我今天沒联系过他们……完了……”谷太太那么聪明,肯定猜到什么了。
闵世言笑了笑,按着谷忆旋在沙发上坐下:“叔叔和阿姨已经回J市了。”
“你怎么知道?”谷忆旋瞪大眼睛看着闵世言。
闵世言“咳”了一声,“中午我去给你拿衣服的衣服,正好碰到他们去你家找你……”
谷忆旋要哭了,“然后呢……”
“然后……”闵世言说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也只能强壮淡定,“阿姨要我好好照顾你……让我转告你,他们回J市了。”
“……”谷忆旋捂住脸,“完了……完了……”
闵世言失笑,把谷忆旋抱过來,让她的埋首在他的胸口。
谷忆旋现在处于极度窘迫的状态,忍不住埋怨起了闵世言:“都怪你!”回头她一定会被谷太太损到不想再活下去。
“昨天……是你先……咳。”闵世言适当地提醒了一下。
“我是要给你换衣服……”谷忆旋欲哭无泪,这个要是让谷太太知道了,她就真的沒法活了。
闵世言也不继续自己的恶趣味了,抱紧谷忆旋,用很认真的口吻告诉她:“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谷忆旋一时沒听出闵世言话里有深意,甜甜蜜蜜地抱了抱他,反应过來后,囧笑着掐了掐他的手臂。
半晌后,闵世言问:“忆旋,你要不要搬过來跟我一起住?”
“非法同居不好。”谷忆旋说。
闵世言:“我们也可以合法的。”
谷忆旋知道他是在暗示结婚的事情,扬扬唇角:“那就等到合法再说。”
闵世言也笑了笑,衔住谷忆旋的唇瓣吮/吸了两下:“我只是觉得每天都要去帮你拿衣服太麻烦了。”
“想得美你。”谷忆旋推了推闵世言,“待会我就回我家了!”
闵世言挑了挑眉梢,忽然松开了谷忆旋,回房间了。
谷忆旋跟着他进去,好奇地问:“干嘛啊你?”
闵世言:“收拾东西跟你回家。”
谷忆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