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沒事,中午饭吃过战熠阳就去吃药,吃过了药还要出门,许荣荣站在门口心想着,折腾了一晚上不够,白天还折腾,不是病了么,为什么现在看一点病沒有?
想不跟着一起,却又担心战熠阳的身体确实好了不少,刚刚看到一点起色,就这么沒完沒了的折腾,许荣荣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晚上不睡,白天也不歇着。
昨天还病得一口气上不來都能过去,今天就换了一个人,怎么看怎么沒事了。
好的比只老虎都要好。
无奈,许荣荣把们锁好上车跟着战熠阳去了。
战熠阳找不到路,也只是问了问周围的邻居,邻居说是有个村子里面有酒坊,至于这时候出不出酒便不得而知了。
许荣荣一路上下去了几次,都是问人家是不是走对了路。
其实许荣荣一点不想下去,主要是她一下去人家先是看一眼车子里面的战熠阳,而后才和她说去的方向对不对,走的路对不对。
总算是找到了酒坊,都下午两点多钟了。
战熠阳下了车,站在酒坊门口看了一眼,酒坊的门口放着一口大缸,战熠阳看的时候,许荣荣去看了一眼,缸上面捆绑着一条很粗壮的绳子,绑的结结实实。
许荣荣伸手去拽了拽,纹丝不动的绳子许荣荣还是第一次遇见。
战熠阳看了一会,迈步过去敲了敲人家的黑漆大门。
门里沒有多久出來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见到战熠阳不经意的意外的一瞬,大概也沒想到会有城市里的人过來。
“你们找谁?”少年十分好奇的问,脸上带着礼貌。
许荣荣这时候才看向少年,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看上去是在城市里读过书的人,此时看面向十分的干净透彻,说气话也文质彬彬。
给许荣荣的印象,就是个高中的学生。
“我们想要买一点酒,你们这里有么?”战熠阳如实回答,对方点了点头,说是有酒,请战熠阳和许荣荣进去。
进了门战熠阳走在前面,许荣荣忙着跟了过去,一进门许荣荣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战熠阳也十分好奇的朝着院子里看。
“好大的院子。”许荣荣沒见过什么世面的样子,紧紧的跟在战熠阳的身后。
走过一排排的大酒缸,经过几间砖瓦房,看见几个像是浴池的酒池,两个人到了里面。
少年站在门口十分礼貌的说:“请稍等片刻,我进去和我爷爷说一下。”
“好。”战熠阳回答者,转身朝着四周围看,这么大规模的酒坊,竟然在一个小村子里面也能看见,想必这里的酒一定很有一番味道。
“好大的酒庄。”这么大,应该算是酒庄了,那里是酒坊。
听到许荣荣说,战熠阳低头看了他一眼,是很大!
不多时,少年去而复返,出來和战熠阳两人说:“我爷爷请二位到里面说话。”
“麻烦了。”战熠阳走在前面,许荣荣跟在身旁,沒有多久进去门里。
少年引领着,把战熠阳和许荣荣带到了一间十分宽敞的房间里面。
房间里一个老者正对着一些酒缸研究,战熠阳和许荣荣一进门,许荣荣就把手抬起來挡住了鼻子。
这里的酒也太浓了,浓的许荣荣有点受不了。
战熠阳看了一眼许荣荣,知道她酒量不行,莞尔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许荣荣的发丝。
许荣荣想要躲开,老者转身看着两个人,仔细的打量眉头皱了皱。
“你们不是父女?”老者出口许荣荣和战熠阳两个人便愣住了,身后少年也是一阵错愕,他以为是父女的。
明明女的打扮穿着都很年轻,脸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多岁,男的虽然看着也不老,但两边头发都白了,看着沒有五十也有四十九了。
怎么会看错了?
少年百思不得其解,许荣荣脸上一片尴尬。
战熠阳反倒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们是老夫少妻。”
老者明白的样子,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孙子,少年十分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孙子还是涉世不深。”老师打趣道,放下了手里的一个酒提漏,朝着战熠阳和许荣荣面前走來,走到了面前看了一会许荣荣和战熠阳,笑说:“二位不愧是夫妻,竟连病都病在一个地方了。”
战熠阳的神色愕然,绝对想不到的事情,在这偏远的山区小村落,竟然还有隐居的室外高人。
一眼看穿一个人身上的病灶,不要说是扁鹊在世,就是神仙都能不容易,何况老者一起看出两个。
“不知道您老可有法子?”战熠阳是分恭敬,老者稍稍的看了一会战熠阳,笑了笑,红润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年龄,要不是此时老人的头发花白,战熠阳也不敢说老者是有多少岁。
老者身体看上去十分的健康,说话中气十足。
一看就知道是个身份不凡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何隐居在此,总不会只是为了酒酿。
“你的病全靠养,看着虽然很重,实际上也是虚虚实实,而你以虚为重,这病说好便好,说不好便不好,到底是心作祟,你凡是看开,兴许这病不久之后便好了。
至于你夫人的病?”
老者顿了顿,伸手把许荣荣的手给拉了过去,许荣荣还向回缩了缩,战熠阳是个聪明人,知道对方既然说的出,肯定也有把握能治这病。
“荣荣。”抬起手,战熠阳快了许荣荣一步,把许荣荣的手硬是给了老者,看似很轻很柔和,却带着强势与霸道,不容许荣荣丝毫的退缩。
许荣荣抬头看看战熠阳,倘若他非要这样,相信一个江湖术士,她就听他的,治不好他可不要后悔。
看相的还能将人病灶看的十有呢,一个卖酒的,说不定学过看相呢?
许荣荣到底是不理解,但也沒有再把手拉回去。
反倒是笑着看老者。
老者一双精明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许荣荣,而后思忖着把目光垂下去,一边给许荣荣把脉,一边想着什么。
放开了许荣荣的左手,又去把许荣荣的右手拉了起來,继而按着许荣荣的脉门,一字一句的说:“你心中有沟壑,风寒入体,湿邪之气更甚。”
战熠阳脸上大惊,竟沒想到老者会看的这么清楚,就是现在医疗器械,也不能这么全面。
沟壑便是阻隔,荣荣的心脏确实有阻隔的地方,而且风湿病本身就是湿邪之气引起。
“老人家,不知道你老尊姓大名?”战熠阳当即朝着老者抱拳问,老者松开了许荣荣的手,摇了摇手。
“沒什么大名,就是个山野村夫,巧合而已。”
老人十分谦虚,战熠阳却如获挚友。
转身老者看着自家的孙子吩咐:“准备饭菜,留他们在这里吃饭。”
“知道了。”少年转身而去,战熠阳颇感欣慰看了一眼身边的许荣荣,许荣荣倒是一片茫然。
到底是不相信江湖术士。
不过对方说的这么云里雾里,她倒是也不敢小视了。
“你夫人的病,是长久心力绞碎所致,加上风寒入体,才得了这种病,和你不同,属实,所以要治起來就不能单靠毅力。
如果你想治愈,要费些功夫。
药要从根本下手,先要阻隔她身上的到处游走的风寒之气,但要截断不是很容易,我要给她施针才行,而这个病,一时半会不一定见到起色,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你最好是考虑清楚。”
老者一番话让战熠阳沉默了起來,比起日后的健康,战熠阳也希望许荣荣现在是安然无恙的。
但是想到以后许荣荣要面临的疾苦,战熠阳的心就会不舒服。
“这样,你们留下吃饭,顺便考虑。”
老者看出战熠阳在犹豫,便说,而后去了酒缸前面,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他自酿的酒。
战熠阳考虑了一会,走过去问:“我能否问老人家一个问題?”
“什么问題?”老者头也不抬的看着酒缸里的酒,从容泰然。
“我们初次见面,为什么帮我们夫妻?”
“相遇是缘分,仅此而已。”
战熠阳滞了一瞬,回头看着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许荣荣。
仅此而已?
转过去战熠阳走到老者身后,跟着老者一边看酒一边说起话。
老者问战熠阳:“你來我这里做什么?”
“我想买一点酒回去,我叫人送了点药草给我,我想泡酒喝,就來了这里。”
“其他地方的酒不好喝吧?”
“沒喝过,不清楚。”
“呵呵。”
老者忽然笑了起來,战熠阳也是一番好笑。
而后夫妻两个留在老者那边吃了晚饭,吃饭的时候战熠阳才知道,这地方除了老者和老者的孙子,沒有其他的人,这才知道,老者的妻儿媳妇已经过世很久,眼前只剩下了一个孙子。
当即战熠阳便明白过來,这老者所说的缘分是什么。
“如果您不嫌弃,我愿意和您做个忘年挚友,我战熠阳可以答应,倘若一天,您百年之后,撒手不在人世,一定不负你所托。”
老者淡然而笑,听到战熠阳的一番话,很是欣慰,说道:“如果你能信守诺言,在我百年之后,照顾我孙子,我再送你一个人情。”
“再送我一个人情?”战熠阳不明所以。
老者反倒笑的十分打趣:“如果我沒看错,你夫人产子之时伤了身体,已经多年不孕。”
战熠阳当下沒了反应,老者反倒笑的越发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