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她愤怒地大吼出口。
柳飞飞站在一侧,张口瞪目,天啦,文公子居然亲她师姐,师姐的一张俏脸气得全无血色。
吴王笑意盈盈,美人就是美人,就算生气也别有一番风情。
他不走,她走!
素妍纵身从窗上飞出,端端落在院子里,大声道:“师妹,把我的剑拿来q日不给他厉害瞧瞧,当我江素妍是软杮子!”
吴王也自窗而出,长身立在院内,道:“看来,你确定要和我打?”
“打,当然要打。”素妍垂眸看着自己的这身广袖长裙,“不过,我得换件衣服,这身太不方便打架。”
柳飞飞听说要打架,飞快取了宝剑,连带着将自己新做的长枪、鞭子也一并拿到院中,楼梯口时碰到素妍。
“师妹,给我盯着他,等我换了衣服,就去教训他!”
柳飞飞连连应声。
素妍从衣厨顶上取下一个竹编小箱,里面是她在山上时穿的衣服,束衣成膝的短裙、长裤,三两下换了衣裙,将头发用丝绦束住,干练而精神。
青嬷嬷听到声响,站在窗前,见院子里有个男人,立时吓了一跳。一干丫头也都起来,见柳飞飞手里拿着兵器,个个都操了棍子奔出房间。
白芫道:“柳秀,我们围攻他!我们六个人轮番上阵,你攻正面,奴婢就不信还打不过他一个。”
柳飞飞望着素妍,眼神里蓄满了期待。
几个丫头早已在院中的桃杏树上挂上了几只灯笼,将院中照映得仿佛天明。
素妍整着衣袖,已经平静下来了,吴王是故意气她的,她何偿不是在气他,居然说对她负责。她又不想找个花心、风流的男人。“初秋,你也想找他打一架么?练练手,也便知道你们的枪法如何?”
初秋双眼闪光:“秀,可以吗?我们真的可以和他打架?”
素妍把问题抛给柳飞飞:“师妹的意思呢?”
“这混账男人心怀叵测,当然不能放过他!”
“好,开打!打伤、打坏全算我的。”
话音落,白芫性急,挥起棍子就招呼过去。
吴王纵身一闪,白芫的棍子扑了个空,其他几个丫头也拼了命地使出学习来的枪法。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有性急的,只管使棍子打吴王。一时间院子里煞是热闹。
素妍手握宝剑,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柳飞飞并未加入打斗阵,厉喝道:“你们五个,摆桃花长枪阵,按几日前我教你们的打!”
素妍微微一笑。“那日,我只是随口一说,你真练了桃花枪阵。”
“师姐,你把桃花枪阵的图给我后,我就试着让她们五个给排练了。”
五个丫头,五瓣桃。只听初秋大叫一声:“一!”紧接着“二、三、四、五”声不绝于耳,刺、扫、击、打,一骨碌地使出去。五个人围着吴王转圈子。
吴王的功夫极好,至少比素妍想像的好,总能闪躲,只听初秋欢喜大叫:“打中了,我打中他的腿!”
白芫不服气。猛刺过去,其他四人齐齐人出手。令吴王再受几棍。
“臭丫头,你们真敢动手?”
白芫厉声道:“敢惹我家秀,这就是你的下场c妹们,打!”
堂堂一个王爷,和一帮丫头打架,传扬出去,他名声扫地。岂是能输的!他不还手,乃是看在她们是素妍的丫头,可她们还真打。运足力气,猛转身纵跃,五根棍子落空在地,他足踏棍子,俯身一抱,五根棍子都抢夺入怀,五个丫头飞出桃花枪阵,摔倒在地,一个个跌得狼狈不堪。
“啊c痛!摔死我了……”
初秋顾不得叫痛,扒腿起来,却见吴王纵力一抛,五根棍子直直扎入院中泥土里,她握住一根棍子,想将它扒出来,可使出吃奶的劲也不能够。
“师姐。”师姐妹交换眼神,素妍道:“我到外面变换阵法。这里就交给你了!”
柳飞飞扒开宝剑,吴王转身取了根棍子,两人交起手来。
院外阵法中,素妍用最快的速度移形换位,还没完成,柳飞飞出了院门,不是走,亦非跑,而是被人从院里打出来的,重重地甩在阵法之内,好在素妍未换阵完毕,机关未启。
吴王手握长棍,一个漂亮的收式,将棍子拄在身侧,道:“柳丫头的功夫不错,可与钟一鸣相比。”
钟一鸣是他的护卫,在他小时就跟在左右了。
柳飞飞爬了起来,拾了宝剑:“再来打过!”
吴王道:“本殿不和你打,要打也和你师姐打!”
“你……”柳飞飞可不管,握着宝剑就冲了过去,尚未站稳,只听“嗖!”的一声,吴王的长棍已经抵在她的胸前,“柳丫头,还没看出来,你压根就不是我的对手,这根棍子若是刀剑,你早就没命了。”
他们说话,素妍一直在忙着,总算是换好阵法了,她用脚一跺,踩中机关,整个地面都微微颤栗。
“师妹,宝剑给我!”
柳飞飞宝剑回鞘,用力向素妍飞抛过去。她倏地起身,如片行云,握住宝剑:“既然今晚非打不可,我就陪你大打一场,到时候,你可不要手下留情。”
吴王手握长棍,笑道:“夫妻打架,哪能下杀招呢。”
“少逞口舌之快,就你这种臭男人,给本秀提鞋都不配,入阵出招吧。”
吴王审视着阵法,他瞧出来了,这次她换的是自己以前未曾见过的阵法,“你布下这阵不易,你这是故意毁了此阵?”
“因为你喜欢这阵,我便毁去q晚,就毁过干干净净,再过几日,本秀不布阵,就在这周围种上各式毒草,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法子来应对。出招!”
她是真的生气了!
居然要毁了这阵,只因为他喜欢这阵,她说得没错,夜夜闯阵,他学到了很多,对于这阵,他是有感情的,他以为,她当视这阵如孩子。
素妍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放到嘴里,纵身一跃,袖中撒出无数粉末,高声道:“师妹,把所有机关都打开!不许手下留情,从即刻起,阁内之人谁也不许离开院门一步!我要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阵!启阵!”
柳飞飞伸手摸索着墙上的开关。
素妍冷笑道:“如果怕了,只管离去,幸许还能保存几分颜面。”
“夫妻……”
不等吴王的话说完,素妍未出鞘的剑一闪,已架在他的左脖:“再讨我的便宜,于你可没有半分的好。出招!”
他握着棍子的手,紧了松,松了紧,要他对她下手。
她的脾气还真是不一般的暴燥,或者是有仇必报,这一回,他是真的招惹了她。不就是被他给亲了一下,至于这边着急上火。
“要不,你再亲回去!”
素妍一急,挥着宝剑,重重地击在他的腹部,“是男人就出招,否则我江素妍看不起你。你应知道,我江素妍不是普通女子,我承过世外高人的指点,是会武功的。”
好吧,他出招!
他倏地起身,衣袖挥舞,长棍袭来,以移形换影之速变换着招式。
得月阁内众人,柳飞飞干脆上了围墙,立于院门顶上看,青嬷嬷与几个丫头挤在院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阵法中打斗的男女,时而握着拳头,时而高呼:“好!”
吴王使棍,素妍用剑,纠缠一处,一时难分高低。
柳飞飞瞧了一阵,很快就明白,为什么师姐要在阵法与他比斗,原因很简单,师姐的武功不及吴王,甚至连柳飞飞都比不过,这也是在山上时,为什么素妍没与宇文琰过招比武的原因。
素妍很聪明,她知道硬打胜不了对方,就要比内力和轻功,而那内力,柳飞飞到现在都不明白,怎么小小年纪的师姐,居然能在岩壁上用笔刻字,这样的功力至少得练功五十年以上者。
素妍的招式看似缓慢,却以缓制快,以柔克刚,轻缓如舞,卷起强大的掌风来去自如,身轻如燕,每每落地,总是悄无声息,而吴王则不同,很明显他的轻功难及素妍六分,不及每着地则触及机关,飞石袭来,木箭飞射,自顾不暇,这亦让素妍对付他时是轻松自如。
踩中阵中机关的惊铃声,一阵又一阵地响起,或大或小,回荡夜空,上次的未歇,下次的又响,如往反复,声声铜铃催急。
右相府内,众人听到铃声,早有护院前往察看,却见阵法中浓雾弥漫,隐约能听到打斗之声,而阵中飞石滚滚,木箭云集。
立时有人云禀报江书鸿,江舜诚也被铃声惊醒,匆忙着衣,赶到得月阁外。
看不到阵内的人,却能听到打斗,依昔还有对话声,江舜诚问:“怎么回事?”
江书鹏急得来回踱步,烟雾就没有散尽的时候,就似有人一直在生火弄烟,源源不断,树木椅,宝剑舞得豁豁作响。
江书麒此刻一副看热闹的心情。
大管家大声喊话:“青嬷嬷、柳秀,到底怎么回事?”
柳飞飞使出轻功,沿着围墙,爬上屋顶,又落至花园,奔近众人,喘着粗气道:“那个……文公子……想轻薄师姐,把师姐给惹火了,两个人就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