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遂玉把头深深地埋在王世充的胸口,脸上幸福满满,春葱般的玉指抚着王世充的胸口,吹气如兰,轻声说道:“行满,四个多月没见了,这些生意上的事和做官的事情不能留到别的时候再想吗?春宵苦短呢。”
王世充的身子也渐渐地变得热了起来,他轻轻地抚着安遂玉的丝绸,触手光滑,鼻子里钻进一阵芳芬的香气,正是从安遂玉那已经散开了的头发中发出,那是一阵玫瑰的香味,沁人心脾,让人沉醉,而王世充的手也开始随着这异香不自觉地在安遂玉的背后乱摸起来,而安遂玉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脸上泛着红色的赤潮,嘴里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嘤咛起来。
电光火石间,王世充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紧紧地抓住了安遂玉的双肩,急声问道:“阿玉,你为什么这么香?”
安遂玉的脸一下子羞得通红,推开王世充,坐起身来,嗔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问这种问题的。真是没羞没臊。”
王世充拉着安遂玉的手,急着追问道:“阿玉,这件事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的生意,快说呀。”
安遂玉一下子给弄得没情绪了,轻轻地挣开了王世充的手,嘟着嘴,说道:“这丝绸衣服是用香料薰过的,自然一直很香,行满,你什么时候无聊到要过问起这些女儿家的事了?”
王世充摇了摇头:“不,我问的不是衣服,而是你的头发,为什么头发也很香?难道你的头发也是用香料薰的吗?”
安遂玉微微一笑:“才不是呢,这头发可是我每天沐浴的时候要细细打理的,至少要洗上三遍,用那些玫瑰味的肥皂。”
王世充一下子回过了神,暗骂自己以前一直太疏忽大意了,坐视一个绝好的商机从眼前飘过,他哈哈一笑:“对啊。我们可以大量生产肥皂来赚钱,阿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大兴城里的肥皂。好象是要两三百钱才能买一块吧。”
安遂玉点了点头:“不错,掺了花香的肥皂,一块就要两百四十钱,一石米也不过一百多钱,够一个成年人吃上一年了。这肥皂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说到这个,行满,你让这山庄里的仆人和奴婢天天都拿肥皂洗澡,是不是太奢侈了?”
王世充兴冲冲地来回踱着步,不停地搓着手,笑道:“阿玉,你想想这肥皂为什么会卖这么贵?”
安遂玉勾了勾嘴角,说道:“因为做这胰子的时候要用猪的胰脏啊,物以稀为贵,一只猪的胰脏也做不了两块肥皂。行满,难道你又能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王世充“嘿嘿”一笑:“我们中原这里,不象大草原,能养这么多的牲畜,你在草原上天天吃肉已经习惯了,但来中原却很少能吃到,即使在我们这么有钱的人家里,也不可能经常吃到牛肉,因为你知道按我朝律法,私宰耕牛来吃。是非常严重的罪,要打板子,坐牢的。”
安遂玉笑道:“是的,我刚来中原时还很不习惯呢。没肉吃真的是难以下咽,幸亏还能吃到羊肉,即使这样也用了差不多一年才习惯。”
王世充点了点头:“这就是了,在你们草原上,杀牛宰羊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而且象胰脏这些东西。往往你们也是直接扔了,不会吃,但我们中原这里却大量缺乏这种可以用来做肥皂的胰子,我们可以在草原大量收购这种牛羊的胰子,然后做成肥皂,这样就能大量销售了。”
安遂玉瞪大了眼睛:“牛胰脏也能用来做肥皂?”
王世充在穿越前曾经在专门生产洗涤用化工品的工厂当过工人,对这种肥皂的工作原理还是略知一二,知道肥皂的起泡和去污能力主要是靠了酶,在古代生物和化工技术完全没有情况下,能有人想到用猪的胰子和脂肪混合在一起,加以碱性的豆角粉,制成这种肥皂,已经是天才的设想了,只是内地没有大规模的畜牧业,就连猪都很少,所以用猪胰脏为主要原料制成的肥皂,自然就能卖上天价。
但是突厥草原上却有大量的牲畜,就算是只有几千帐的小部落,每天至少也会杀个几十头牛,那些可以用来做肥皂的胰脏倒是给当垃圾扔掉了,实在是可惜。
不管是草原还是中原,喜香恶臭都是人之本性,这个时代卫生和洗浴条件远远不及后世,即使是贵为帝胄,也不一定能每天洗澡,就连安遂玉这样的草原花朵,刚跟着自己时也是身上一股羊肉吃多了的膻味,后来是勤洗澡加上不知道从哪里学到了些香薰之类的办法,才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以此观之,如果掺了花粉和香料的香皂在中原或者是突厥大量销售,那一定能大赚特赚的。
王世充不自觉地两眼开始泛出绿光,安遂玉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又想到赚钱的办法了,笑着摇了摇头:“行满,只要一想到赚钱,你就可以放下一切,只是我提醒你一句,你要收集牛胰脏,就得派人常驻突厥,朝廷能答应你吗?还有,你如果在突厥做肥皂,那很快这技术也会让人学了去,突厥人并不是笨蛋,只会傻看着你赚钱而不去学的。”
王世充被安遂玉这样一提醒,点了点头,正色道:“阿玉,你说得有道理,我听你的,到时候制造肥皂的时候注意不让突厥人学了去。”
他转念想了想,这肥皂也不能生产得太多,物以稀为贵,现在一块肥皂能在大兴卖两百多钱是因为一皂难求,但真要是每个月几万块地卖,那很快大兴城人手一块肥皂,也就不值钱了。这东西也就相当于后世的奢侈品牌,有时候不是说东西本身值多少钱,而是能通过高昂的价格来拉开人与人之间的档次差距,让有钱人更感觉自己的身份尊贵,有那么一股子贵族范儿。
就象自己现在正在卖的葡萄酒,这两年的大规模贩运,已经让大兴城中的葡萄酒价从一桶一百多钱,降到了现在的一桶三十多钱,虽然仍然是高档消费品,但已经从以前差不多只有一二品的亲王重臣才偶尔能喝,变成了现在五六品的官也能经常结伴下酒馆痛饮,甚至连普通的百姓,逢年过节去喝个两杯也不至于多心痛。
王世充顿时觉得这个生意还不能太急,不能象葡萄酒这样大规模地贩运,不然一旦满大街都是,也会急剧地贬值,葡萄酒的储藏运输之法,现在就让不少人学了去,也在搞这运输了,可能现在自己最赚钱的这笔生意也只能维持个四五年,所以自己必须要找到新的经济增长点才行。
王世充叹了口气,说道:“葡萄酒只怕赚不了多久的大钱了,现在你的那套运葡萄酒的办法,有好几家酒庄都学了去,大概也就两三年的时间,这些商号会把西域的葡萄酒卖到整个中原和江南,阿玉,你有什么办法应对吗?”
安遂玉一听到这个,就秀眉紧蹙:“我也正烦这事呢。四年前刚做这生意的时候,我们在高昌国一桶五钱的葡萄酒,可以在凉州卖到四十钱,在大兴卖到一百二十钱。
可现在就是连上好的葡萄酒,在大兴也只能卖不到四十钱了,这还是夏天的价,要到了冬天只会更便宜,考虑到这葡萄酒一路运输的成本,要是降到二十钱以下,我们就没什么可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