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艺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薛家兄弟,沉声道:“这第二条命令,就是安排涿郡的将军,现在是非常时期,需要有能力的将军来带领大家守住涿郡,进而消灭叛军,所以,这次本总管用人,不拘泥于资历,年龄,而是用其所长,充分发挥每个人的能力。请各位将军,可有异议?”
薛家四虎和其他的十余位涿郡将校全都齐齐地行军礼,朗声道:“我等愿听从罗总管的调遣,绝无异议!”
罗艺微微一笑,说道:“虎牙郎将罗寿,本将命令你以本官,兼任涿郡军队军需官,所有部队的粮草军械,都由你调遣,即日起,你与温司马联署办公,有什么需要,找温司马解决,他若是解决不了,则来找我。”
罗寿大声道:“末将遵命。”
罗艺继续看向了薛世四虎,沉声道:“薛家兄弟,你们四人,都是能征惯战之将,这一点,从你们跟随你们的父帅多年的征战,已经得到了证明,现在是用人之际,本总管决定对你们四人破格提拔,暂时让你们四人都担任检校虎贲郎将,各率精兵一万,分四营在城外驻扎,若有敌军来犯,则由你四将为先锋,联兵突击,若要征讨贼军,也由你四人担任主力,你们的部队就叫飞熊军,由薛万淑任大将,其他三人为副将,只受我罗艺节制,其他任何人无权调动你们!”
四兄弟感激地声音都在发抖,他们没有料到罗艺出手如此大方,居然把最精锐的部队都交给了自己,还让自己官升几级当上了虎贲郎将,四人齐声道:“我兄弟愿肝脑涂地,以报罗总管的大恩!”
罗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罗艺本人则统中军两万,驻扎在城内,负责调度,防守,若有紧急情况,则出城驰援。”
他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其他涿州将校们,说道:“剩下的州郡兵三万,则由虎贲郎将赵什柱,晋元衍,贺方举十四位将佐率领,基本上还是你们的旧部,负责涿郡城内的防守和治安,平日里的城墙守卫,以及军械,粮仓的守卫,若有敌军主力来袭时,你部也要上城防守,此外,要在城内严防敌军细作,防守敌人里应外合,内通城中的奸党!”
赵什柱忍不住开口道:“罗总管,我等都身为虎贲郎将,怎么可以做这些看家守城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是由关东河北各州郡的鹰扬郎将和鹰击郎将们做的,您这样安排,只怕有些不妥吧。”
罗艺冷冷地说道:“赵将军,本总管作这样的安排,是综合了以往的战绩和能力考虑的,并不是看资历,请问赵将军,晋将军,贺将军,你们几位这些年来也领兵平叛不少次,跟卢明月,格谦,历山飞,高开道,高士达,张金称等多路贼军都有交手,可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
几个将军都面红耳赤,低下了头,罗艺得理不饶人,继续说道:“若是在以前,我军势大,贼人势弱,尚可碍于人情,面子,给你们多一些机会,可现在是非常时期,来不得半点大意,若是涿郡有失,我们谁都跑不掉。你们几位虽然野战并非所长,但毕竟从军多年,熟知行伍之事,所以我把城防交给你们,希望你们能按军营的那套规则,来治理涿郡,各州郡逃来涿郡的百姓,你们要好好收容,选其精壮加以训练,为我军提供充足的后备兵源,这些功劳,本总管也会记得,以后解围之后,会向圣上上报,为你们请功求赏的。”
赵什柱等人只能拱手行礼,退而不语。
罗艺继续转过头来,对站在身边的一个五十多岁,高大威猛的将军说道:“邓将军,你是营州总管,多年来一直镇守营州,这次你正好来涿郡述职,也让你赶上了这次事情,对于本总管斩杀叛贼,自立为总管的事情,你可有何异议?”
这个将军名叫邓暠,乃是南陈人士,在陈叔宝的时代就已经任南陈的西衡州(今河南汲县)刺史了,陈亡之后,他入隋为官,被任命为营州都督,二十多年来一直镇守营州,杨广伐高句丽时,他也坐镇营州,督运粮草,可谓尽心竭力,在这个天下大乱,盗贼蜂起的时候,连远在关外营州的邓暠也坐不住了,主动来涿郡想请求入关参战,却没有料到,连续碰上了薛世雄兵败和罗艺自立这两件事,这会儿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呢。
但是邓暠毕竟为官多年,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眼下罗艺已经取得了实权,自己在这里只要说半个不字,那脑袋就会和唐祎的挂在一起了,于是他哈哈一笑,说道:“罗将军忠心为国,斩杀叛逆,我又怎么可能有什么意见呢?现在跟朝廷的联系不畅,也不可能等朝廷的任免消息下来,我邓暠本就身为营州总管,受涿郡郡守的指挥,这回罗总管既然自立,我邓暠自然也是听您的命令,有什么吩咐,但请直说。”
罗艺哈哈一笑:“痛快,其实现在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邓总管帮忙,只是一来等温司马写好奏折上报唐祎谋反之后,还需要邓总管联名签署一下,这第二嘛,就是请邓总管即刻回营州,组织兵马防御。”
“我料那历山飞和高开道两股贼人,听说涿郡的事情后,会趁机来犯,营州和北平,首当其冲。”
“此外就是在北平的右武卫大将军李景,自恃功高权重,一向不服涿郡方面的指挥和调遣,由于本总管跟他一向不和,这次涿州的事情,怕是他还会有些别的误会。”
“邓总管和李景的关系一向不错,营州又与北平相邻,还请您方便的时候跟他解释一二,我罗艺暂代这幽州总管,乃是迫于形势,不得已而为之,并无其他的不臣之心,还希望李大将军到时候能认清形势,早早与我取得联系,共讨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