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耳房里,青奴月奴正对坐灯下说着悄悄话儿。月奴虽是耳濡目染,对男女间的那些事情早就熟知,却并未有过亲身尝试。对破身的痛楚仍有些莫名的恐惧。便向青奴问道:“青奴姐姐,你原先破身时候如何?痛是不痛?”
青奴原是饥荒年时,被父母卖了渡日的,到了张老爷府上,却因为没缠脚不得老爷喜欢,便被安排服侍客人。尚还记得当日破身的情景,那是一位濠州城里来的老爷,年岁约有四十上下,在厅里见了青奴生涩的样儿,便向老爷讨到房里。待剥去了青奴的衣裳,却没急着破她元红,反是自家盘了腿吐纳好一会儿,接着用嘴在那羞人之处吸吮撩拨了半响,吸出了好些汁液,这才施施然的一破而就,不过三五下却又无力瘫倒。痛便是有一些的,更多却是紧张与羞急了。
听了青奴的经历,那月奴也来了精神,问道:“青奴姐姐,那人为何要吸你的汁水呢?”
“却也不太明白,好似那人修习道术的,要取处子做炉鼎,每每遇着处子,便要吸取一些元阴来汲补身子。”青奴想了想道。
“真真儿好笑,吸了女儿家的汁水便能成道了,那世上的神仙岂不太易得了?”月奴轻笑道:“俺听说法师和你行事的时候,也有咒语唱念的,却不知俺这元阴,他吸是不吸?”
“我吸你个头啊!”吴升听着屋里这女生夜话,险些笑破肚皮,见到开始编排自己了,才出声阻止道:“那些愚昩蠢人,谁会学他!”
见到吴升进来,两女忙都起身来迎。脸上羞红一片,都低了头好似鹌鹑一般。吴升一手一个拉在怀里抱了,笑道:“若要听我的咒语倒也容易,今晚便给你们演示一番。嗯,便就用男儿当自强这段儿吧。”
“这咒好生奇怪,怎会叫这样的名字呢?”月奴撒着娇问道,青奴一边也是睁大了眼,茫然的看着吴升。
吴升却道:“好男儿,当自强,此咒的功用在乎激励人心,却不是借了鬼神之力来做什么勾当的。凡事自家不作争取不去努力,一味祈求天降福缘,便是机缘来了也把握不到!”
月奴品得这话却有深意,青奴也是懵懂的点头……吴升见随口一说,让两女倒是起了心思,不禁哈哈一笑道:“且不说咒语什么的了,先让咱一人香一个!”说着话,左右开弓的亲了两人一下。只把青奴羞得低下头去,月奴喜得仰起脸来……
眼见着一室春光旖旎,吴升心里盘算着怎样渡此春宵,却听见客房的外门“咣当”一声,被人推开!何福那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法师!不好了!贼人进城了!”
贼人?!吴升脑门一紧,腿脚一软,差点儿没跌坐在地上!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种生物存在?!而且还进城了?不好好的在山里做着那份有前途的工作,学人进什么城的啊?听说过有外出务工人员,谁听过有外出务贼人员么?!脑中一团混乱的时候,还是月奴见机,先手忙脚乱的为他捆回腰带,何福也己推了耳房门进来。
顾不得这房中淫糜的气息被自己冲撞得气氛全无,何福开口便道:“法师,晚上贼人混进了城门,现在正在城中大开杀戒!抢了好几家了,老爷命小的过来请法师前去商议!”
吴升也不多话,点头道:“我这便随你过去!”转头又对二姝道:“你二人在此等我,万不可周围乱跑,免生意外!”月奴紧紧拉着青奴的手臂,两人抱作一团,努力的点了点头,却是惊得话也说不出来。
到了正厅中,张老爷正在急得转圈儿。远远看到吴升走来,快步迎了上去道:“法师!贼人进了城了!”
“我己听何福说过。张老爷可知道是哪家的贼人,是来此作甚?抢钱抢粮抢女人?还是攻打县城来的?”吴升一路己是想了好一阵儿,贼人的目的不同,对策也不尽相同,总得搞清楚来意先了。
“我派了家人打探,贼人自称是彭和尚的人马!傍晚的时候混进了城,听说县尹己经遇害了,家人爬上树去看到县衙那里一片火光!城中几家大户听说也有火光,只怕也是遭了毒手的。”张老爷感觉自己象是个剥光了衣服的女子,被扔在贼窝里,全身上下每一处都能感受到危险。
“咱们这儿可没见着有贼人啊?”吴升奇道。
“贼人现在城南县衙那里作乱,却不知会不会杀到城东这里了。”
“彭和尚……”吴升忽然觉得有些熟悉!想了想,脑中转出一个不妙的念头,道:“可是彭莹玉?!”
“正是他!早些年他在袁州扶持自家徒弟周子旺起事造反,那周子旺事败身死,他便逃了来咱淮西。乡里百姓当他神仙一般,直唤作彭祖的。这些年一向也只是传道,却不知为何忽得在咱钟离县闹起事来!”
居然是彭莹玉?!这家伙好似大有来头,吴升记得《倚天屠龙记》里说过他是明教五散人!这散不散人的,倒不去理他,是个贼头总不会错!总之他这一出来,只怕世道乱得便快了!
张老爷见吴升面色忽喜忽忧,皱着眉头不知吉凶,忍不住问道:“法师可有什么应对之策,眼见贼人闹得越来越大,早晚也会过来咱东城这边厢的。”
“张老爷却不必过虑,这彭和尚即是起家造反的,和官府自是天敌。杀了县尹也是言中之意,向城中富家劫取些资财怕也是有的。但老爷善名在外,劫了老爷却不利扯旗拉人,所以多半儿破些财便可消灾。”吴升虽说也是心中没底,却还是安慰道:“老爷只需命家人守好门户,若是那彭和尚的人马来了,便这么应对……”
听着吴升的话倒也有些道理,张老爷焦虑的心情稍稍缓了一下,叫何福把家人整束好,看好门户,自己便和吴升走到后院的楼上。这后院里平日是张老爷内宅,吴升少有进来过,院中有一幢小楼,是张老爷起居所用,这会子家里的女眷都聚集在另一间院里,楼宇空了下来,便正好用来观望匪情。
上了二楼,远远的看到城南边火光四起,隐隐得随风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和哭号声。吴升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平静不了,刚才安慰张老爷的话虽说有理,但乱世之中,如何保全自己身家性命,在每个人的面前都是那么艰难,却又是必定要面对的一个问题!
正看着,楼下何福忽然又来报:“老爷,门外有人叫门!”
“是……是何人?有何事?”
“是中城的陈老爷!他家被贼人所扰,前来投奔!”
“快请进来!要快!进来马上关好大门!我这便前去相见。”张老爷听得头皮发麻,原来贼人己到了中城,那东城还远么?!
陈老爷一脸的惊惶,坐在厅里,身边带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家中的女眷和幼年的几个孩子己由张家的家人送至后院。见张老爷和吴升过来,起身行礼道:“多谢张世兄收容了!”
张老爷忙回礼道:“这如何说得,你我二人不说情同兄弟,也是乡梓亲邻,遇到难处且不伸手,更待何时?只怕是这贼乱未必就此歇手,小弟这寒宅也难说太平了。”
陈老爷又向吴升施了礼,转而对身边的少年道:“幼平,快和张世伯、不死法师见礼。”
那少年倒是听话,对着两人做了一个长长的揖,口中道:“幼平见过张世伯,法师。多谢世伯收容。”
张老爷这时也无心这些俗礼,急急得扶起少年,却对陈老爷问道:“世兄家中如何了?那贼人可说是为何攻打县城?”
陈老爷长叹了口气道:“此时家中只怕己遭兵祸了!那贼人甚众,远远的听着杀了过来,我便率了家人仆役夺门而出,听他们号叫的象是要为周王报仇!只诛鞑子,余者不问。”
“周王?!莫非是十年前的周子旺?!”张老爷捻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