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八章
登上圣王之位,神能贯通,孟衍觉得自己好像可以做到近似帝皇的异能,而在舞丑归位,得到它的演算辅助后,这个“好像”变成了肯定,让他享有帝皇等级才能得到的“视野”。
这虽然不是力量方面的直接助益,可在实战上,却比任何力量都更有帮助,就像在这一刻,黑箭射来,神念在舞丑的辅助下发动,眼中本来慢如龟爬的黑箭,更慢到近乎静止,看那久久才动一点的轨迹,孟衍毫无危机感可言。
‘好厉害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圣王可以创造领域,你……改变领域内的时空规则?让时间流速变慢?’
‘哪可能做得到这种事?改变时间、空间法则,那属于神的领域,哪怕只是自己领域内的一小块地,恐怕也要武神终阶才能触及……’
‘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改变了您脑里的时间流速,让这支箭看起来好像变得很慢……这种事情简单得多,不用武神,圣王就可以干了。’
‘……这不就等于让我自己产生幻觉?那有个屁用啊?我还是不能闪不能动,这支箭还不是照样会射中我?你搞出这幻觉,唯一作用是让我交代遗言?’
孟衍着实傻眼,但舞丑一句话就解了他的困惑。
‘您是来不及闪的,但您又何必要闪?’
‘呃……干!我忘了!’
孟衍一下想起,整个袁应愁的外表,都是蜃影舍利制造出的视觉屏障,袁应愁的设定是二十多岁青年,与自己真身存在着高度落差,这直钉袁应愁眉心的一箭,只会穿透幻影,根本不可能射中自己。
‘既然如此,那你放慢时间流速干什么?反正射不中,直接让它穿透过去不就好了?’
‘这支箭有些古怪,如果没有准备,怕会有些手尾不好收拾。’
‘……例如?’
孟衍皱眉一问,舞丑解除时间停滞的效果,黑箭飞速射来,瞬间从孟衍的头顶贴发擦过,虽没直接碰触,可箭上所带的莫名黑气,却像最猛烈的毒液,让脑内剧痛起来,要不是一早运气护住脑门,罗汉战体将黑气屏障在外,这下真是不堪设想。
然而,问题并没就此解决,已经射空的箭,在穿过去之后,居然像是长了眼睛,一下又折了回来,重新射向孟衍眉心,这次是直指真身,连孟衍都一下明白过来。
‘好家伙!这支箭能够锁定神魂,起码是帝皇等级的战器……为了杀我,对面那边还真下了血本啊!’
‘如果主人您继续没事就拿百兵诀出来狂拉仇恨,估计别说皇兵,很快连武神之兵都会跳到您面前了。
情势危急,舞丑没再弄什么玄虚,直接协助孟衍出手,一瞬间,孟衍甚至没有动作,黑箭便消失不见,随着领域扩张,直接被拉入了内世界。
‘……差点忘记,还有这一招可用,幸亏内世界修复,否则这一箭还真不知道怎么化解?’
内世界中,黑箭一出现,直接被挪移到一只观音掌上,黑箭似有灵,在观音掌上凶性大发,释放出大量黑气。
黑气如鬼雾,朦胧中显出数百张狰狞鬼脸,哭号吼啸,仿佛随时都会挣脱出来,噬咬生人血肉,但观音圣掌随即发光,妙指轻扣,演化佛门万法,黑气遭受镇垩压,如同点燃了引线,爆发加倍的凶性,鬼哭神号,众多鬼脸之上,流下血泪,怨气冲天。
凶箭威能惊人,但千手观音圣像关系佛门根本,执掌佛法三千大道,无论是等级还是所蕴威能,都不是凶箭能比的,一遇到凶箭反噬,掌心所灿发的佛光也渐次增强,甚至生出震鸣,仿佛千僧诵经,一声连着一声,佛言化枷锁,将黑气迅速镇垩压了下去,终至平和无声。
‘成了!这叫一物降一物,那黑箭虽然生猛,但圣像这么大一件,硬压也压得住,还怕它造反吗?’
‘话不是这样说,圣像虽然等级高,可主人您又不是和尚,不能以佛法催动圣像,发挥至高威能,而圣像在这里,是为了镇垩压戒玺凶魄,这已经耗去圣像大部分的佛力,余力有限,要是这凶箭反抗太过,圣像很有可能镇垩压不住。’
‘行了,这边的事交给你处理,外头我还有戏要演……对了,还有一点很重要,我老爸的那个刺青图腾,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你帮我重新检测分析一下。’
‘没问题,就是刚刚解禁的那一段画面吗?立刻为您检测。’
舞丑轻松把事情答应下来,孟衍看在眼里,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安心感。
‘舞丑……’
‘主人有何吩咐?’
‘有你在……感觉真好。’
匆匆扔下这一句,孟衍的意识回归躯体,走得略嫌急促,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不赶快离开,或许就会欣喜得掉下泪来,那实在是丢脸到家了。
一下回神,发现好多人都正朝这方向赶来,千剑叟、羿展鹏、黄百合、烈朝霞……一群人分别自不同方向赶来,刚才这边接箭几下波折,全在转瞬间发生,旁人根本看不见,所见到的,就是袁应愁被黑箭透脑而过,这可把众人吓坏了。
本以为,他动也不动,众人到了会看见一具穿颅断气,却屹立不倒的硬汉之尸,哪想到近了一看,人不但没事,头上也没伤,还好整以暇地回望着众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个大呼小叫,还哭丧着脸,你们集体奔丧啊?”
“你……怎么会……”
所有人里头,烈朝霞与孟衍有较深的往来,大胆抢问:“我们明明看见你被暗箭穿脑,你怎么会没事的?”
“什么穿脑穿肠的,不知你在说什么?你不是看到什么幻觉了吧?”
“我一个人可以看到幻觉,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都看到幻觉?难道我们会集体幻觉吗?”
“这种事我哪知道?你说不是幻觉,又说我被箭射穿,那箭呢?就算找不到箭,起码我身上也该有个洞吧?这破洞在哪里?”
平淡的一轮反问,问得烈朝霞哑口无言,在场众人也面面相觑,只觉得……这人太诡奇难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