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十章
听完叶易枯的解释,孟衍明白了很多事,难怪打从古千雪峰现世开始,叶家的动作就为天下所疑,即使遇上天洗、葬骨岭开启这两件大事,青木叶家也毫不积极,淡定得令人起疑,原来……叶家自身出了大纰漏,根本已经无暇外顾。
而对于那位大长垩老的神展开,孟衍真心无话可说了,「拜托!参禅应该是智慧的表现,只有那种有大智能的人才会干,而你们家这个易禅长垩老……他是白痴吗?看到强大能量反应,就立刻想要制造不断之流?这也太会联想了吧?如此大事,事先都不作审慎评估的吗?我真要对叶家人的智能有低等评价了。」
叶易枯怒道:「小子你嘴上放干净一点,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就别乱说。」
「我不知道难道还是我错吗?还不都怪你们有话不说?要早让我知道洁琳是这状况,我就……」
「你当自己是东土至尊吗?别人的家事,凭什么要一开始就告诉你?」叶易枯叹道:「易禅老大的作法是莽撞了些,却也有他的无奈之处,当时我知道此事却没阻止,你就该明白里头不是那么简单,否则,他不懂专业,难道我也不懂吗?而说句实话,易禅老大是运气不好,否则……说不定已经成功了。」
「运气?很多人把运气算成实力的一部分。」孟衍哂道:「然后实力不够,不能成事时,就扯说什么运气不好,嘿,运气……」
叶易枯看了孟衍一眼,眼神中流露的,就是一副「你什么都不懂」的意思,「易禅老大行功御阵的第三天,千雪峰发生了天洗……」
一句话让孟衍不出声了,他确实忘了这档子事,具有专业知识的他,当然晓得这是怎样的一个迎头重击,天洗涉及巨大的能量释放,影响范围阔及整个东土,对于所有的法阵、术式都是强烈冲击,甚至可以说是灭顶之灾。
不断之流本身就是能量流的具体表现,大长垩老施术到一半,骤遇天洗,恐怖的能量释放,足以让他的术式乱上加乱,成了一堆乱麻,不出事才有鬼,哪怕是自己这样的逆天特例,也没把握能在那种冲击下幸存。
那时如果是我在……
恐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人力有时而穷,换了主人您下场,搞不好也只能大喊一声天要亡我,然后仆街。
说得好像我一定糗掉的样子,我糗了,你难道会好过?
那估计就是我和主人您一起仆街,反正是仆定了,而且,您别忘了,天洗还是您引发的,换句话说,要是没有您,叶家也不会出事,您的带衰之力,真是无远弗届,虽万里亦不能免啊。
…………也不是我故意的,他们如果要算帐的话,那就该想想,天洗虽然是我引发,但洁琳的药,也是我送的啊。
那更糟,没有您送的这个礼,就不会变得如此进退维谷,您果然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如果让叶家知道,还不找您拼命啊?
孟衍越听越闷,只好放弃追究责任,道:「那现在的情况是怎样?洁琳和大长垩老都被困住出不来?在什么地方?」
木易扬道:「洁琳失陷的地方,本来是在专用于化纳血材的特殊法阵,后来大长垩老启动真木大阵,以移星易月之能,将整个法阵推转,现在他们位于神山的中心,也是大阵的中心……蒙蒙谷。」
孟衍道:「那我们还等什么?直接过去吧。」
木易扬正要点头称是,旁边叶易枯轻咳一声,木易扬登时醒悟,用很古怪的表情望向孟衍。
「小子,你也太奇怪了吧?本来今天让你来,是为了告知你,确认你在之前的测试中通过并且夺魁胜出,有资格参与研究,得到这个机会,可你怎么……说去哪就去哪,想知道啥就问啥,看你这架子,好像你才是领垩导人,过来我们这边搞视察的?」
「就当我身上王霸之气浓烈,你们被我的气质给慑服,集体脑残了吧。」
「……别闹了,这么荒唐的理由,你觉得有可能吗?你身上王霸之气浓烈,中人欲呕,这才是比较合理的现况。」
「靠!别人就可以,我就不行?这什么世道啊?」
孟衍抱怨两声,木易扬不好答腔,心里确实觉得古怪,这小子年少轻狂,不敬尊长,出口没分寸,架子奇大,这些也就算了,但他开了口,自己和老兄弟居然真觉得有种仿佛本就该是如此的感觉,没有第一时间反对,这才真是怪事。
木易扬望向老伙伴,叶易枯摇头道:「我叶家的重地,怎么可以随便让外人靠近?我承认这小子有点能力,可要说让他接触核心问题,这还太早。」
「所以你怎么打算?要再给他一堆考验,等他全部通过考验,才让他接触机密?我们哪等得了这许多时间?」
「那难道我要把一个才能、品行都未经考验的外人,随便带去我们叶家的核心?你说这话才脑残咧!」
眼见两老争执起来,孟衍忍不住道:「抱歉啊,容我提醒一句,无计可施、走投无路的,好像不是我,而是你们叶家,如果再拖延下去,事情恶化下去,最后你们叶家垮了无所谓,要是我的妞少了一根头发,我就要你们永不得翻身!」
木易扬皱眉道:「小子,说话别乱呛啊!」
「当我唬人吗?不信试试!」
两老自然不会被孟衍给吓倒,可就在叶易枯要回答时,一阵剧烈的地震,撼动整座神山,木易扬脸色立变,「怎会如此?真木大阵仍在运作,保护神山,怎么会有地震发生?」
叶易枯冷静道:「除非震源来自大阵之内,由核心传出,那就不是大阵能够震压得住。」
「不好!」
听见地震来自大阵核心,木易扬再也没有表现悠闲的余裕,一把拉上孟衍,就往外头冲,梅影二话不说也跟着走,叶易枯站在后头,喃喃道:「这样不合规矩……」但当众多徒子徒孙为地震所惊,跑来问个究竟,老人也唯有一叹,率众赶了过去。
「唉……一切从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