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声色的位置是在上风口,很快他用的毒剂就飘散到下风口的兵营里面。
这种毒剂的绝妙之处是无声无色,就是见到效果之前,无法得知毒剂的存在。
见效快也是这种毒剂的另一个特点。
三分钟以后,营门前站岗的哨兵首先软倒,然后就是营门一线防守的人全部被撂倒,再然后营房里面防守的人也紧跟着失去知觉。
千总当时正好在门前防线,一开始就着了道,但是在失去意识之前,已经明白了敌人在故伎重演,自己也在重蹈覆辙,可惜已经没有时间纠正,只来得及给最外围的防守士兵,打了一个暗号,告诉他们大营出了事情。
最外面的防线一接到信号,赶紧回来,意图施以援手;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下,他们一头扎进了同伙的驻地,结果发现他们倒了一地的时候,自己也随后倒地。
看到用毒目的达到,所有的偷袭队员一个闪身进入了营地,他们当然都事先服用了解毒药,所以空气中残留的毒剂对他们没有影响。
这些人进去以后,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接着扒下倒地之人的衣服,然后穿上;一分钟之内,从外表上看,他们都成了绿营兵丁。
胖大和尚僧无行换上了千总的那套行头,还真的很般配,除了脸对不上以外;队中有精通化装的人上前来。三下五除二在他脸上划拉两下,粗看二者就基本相像了。
康福则化装成一个普通士兵,尽量避免和弟弟直接打交道。
然后,大家就在这个伪千总的率领下,直接跑了进去。还让一个装成小兵的队员,一路跑,一路呼喊:“不好了,大营又出事了!”
这个队员的语言能力特别强,特别是模仿方言和地方口音,只要听到一次,就能说得惟妙惟肖;刚才潜伏的时候。他已经听到士兵的对话。所以它是以这些士兵使用的地方语音大喊大叫的。
见到外面防守的士兵跑来,里面康禄的属下还真没有怀疑,因为衣服一样,千总还是那个傻大个,他也没想着赶紧通知康禄,或者盘问一下,直接就打开了内门。放他们进来。
等康禄听到喊声过来的时候,康福的人已经都进来了,他瞬间就发觉了不寻常!你有什么情况,千总一个人来就行了,为什么那么多人进来?
看那个千总就是刚才交待任务的那位,康禄救上来问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暗暗地给自己的属下打了个手势,让他们提高警惕,防止生变。
可惜的是,他思考的方向出了偏差。防备的是这些绿营兵哗变,而没有想到这些人早就不是普通士兵了。
那个装扮成千总的僧无行,知道不能出声,一出声肯定露馅儿,所以根本就没有打算说话,假装没有看到康禄过来,而是和自己的一个士兵说话。等到康禄不得不靠近他,并且站到他的对面,他才把注意力转移,对康禄说:“没事!”
嗓音粗哑,根本不是原来的那个千总!
康禄大吃一惊之下,就想后撤,可是太晚了。
随着他的话一出口,僧无行的一式罗汉服虎拳“嗖”的一声,就向康禄前胸捣去!
好一个康禄,大喝一声:“来得好!”一招大洪拳就对了上去。
“砰!”一声爆响,二人各自一晃,然后僧无行就地站稳;康禄则往后飘飞——他要借力撤回。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响,正在后退,后面一个声音响起:“你给我留下吧!”
正是刚才和假扮千总说话的那个士兵,他乃是武当的那位道长所扮。
幸亏这位道长是名门正派风格,出手之前还提醒一声,不然一招偷袭就会把康禄伤在掌下。
无奈之下,康禄只好击出一拳,和道长的一招太极对撼。
这样,少林、武当两大当世高手,紧紧缠住康禄,他就是本领再大,也只能保持不败。
其他人也都一拥而上,人人找到对手,打了个势均力敌。
可是康福这一边还有三位顶尖高手呢!
等康福、峨嵋小师太赵青峦、崆峒高手一起出战,康禄一方顿觉不支。
紧急关头,康禄大叫一声,八条身影瞬间飘了过来,二人对一人,缠住了康福等三人,同时,也把那位武当道长从康禄手中接了过去。
原来这八个人是专门看守曾国荃的,武功都很高强,比康禄仅仅相差一线。
他们的到来,又把局势拉回了势均力敌的状态,暂时谁也不能取得上风。
可是康福还有一路暗棋呢!
前面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夜鼠早就潜伏到羁押曾国荃的所在,清楚地看到八个高手在那里守卫。
夜鼠鸡鸣狗盗的本事高人一等,真刀实枪地比功夫就不行了,他只好等待时机。
还好,没有等待时间太长,前面的一声唿哨,把这八个人全部调走,他立刻如同灵巧的狸猫一样,从藏身之处悄无声息地滑出,来到关押犯人的囚室。
囚室的将军锁,在夜鼠面前,如同纸糊的一样,随手而开,然后,他一脚踹开牢门,对那位一直瞪着他看的囚室主人拱手一揖。
“曾大人,夜鼠营救来迟,请恕罪!前面是康福大人在阻挡敌人,我们赶紧走!”
曾国荃不认识来人,还真不敢贸然和他离开这里,他知道这里虽然是敌人的囚笼,但是在这个时候是有生命保障的;跟一个不明不白的人出去,命运就没有任何确定成分了。
但是,他一听康福的名字,就判断此事非虚,因为他知道他是大哥最信任的卫士头领,而外人却不知道这个名字。
因此,他立即断定这确实是大哥的救援,也就决定配合行动。
他站起身来,说:“走!”
迈步走出居住了近半个月的囚笼。
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回头又看了看这间石室:“自由真好!终于又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夜鼠看这位大人还在那里发感慨,不禁催促道:“曾大人,快走!前面可能顶不住多长时间。”
然后,二人就向本来没路的幽深之处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