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那里肯放,脚前脚后追了下去,稍微近一点,“唰”就是一鞭抽过去。
塔齐布双腿一用力,坐下马“嗖”的一声一个快步纵跃,就把这一鞭躲了过去。
张远也是催促坐骑,缩短距离,眼看就到了鞭长可及的距离,突然,“砰”的一声,塔齐布回身开了一枪!
原来在刚才的追逐中,他已经把后面背着的两把火枪转到了前面,这下就可以又方便、又隐蔽地使用了,只要距离合适,他随时都可以给张远一枪!
作为特种兵,躲避枪击,是一门必修的功课,躲避单发子弹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张远没有费力气就避开了要害,面部当然也是要害,不说眼睛是重要器官,脸上受伤面子掉了也非同小可不是。
不过,这种火枪都是散弹,就是一片铁砂,要害避过,边缘地区还是被扫上,还是挺痛的。
再加上躲避也要花时间,二者的距离总是没有缩小,只要有接近的趋势,塔齐布就轰出一枪。
二人一个跑,一个追,一路下去,忽然觉得这些清兵越来越慢了,张远心中明白,一定是前面过去的两个团,给清军的跑路造成了麻烦,让他们不得不慢。
这样两个人的距离自然缩短,塔齐布还想拔枪再射,一看弹药已经告罄,不禁心中大怒!
心说,这个黑大个阴魂不散。把我关键时刻保命用的火枪都报废了,实在太可气了!反正前面也走不快,不如我就和他决战一场!
于是拍马挺枪而出,高声大叫:“我说黑大个!你这个家伙太也赖皮!看你也是豪爽之辈,怎么如此死磨硬泡?我看不如这样。我们真枪实刀干上一架,分出你死我活,如果打平,你我各走各路如何?”
张远一听,乐了!
还黑大个呢,我虽然也比较黑,但是分和谁比。跟小弟麦轲比。当然很黑;但是,我你比,我算白脸了吧?
于是对他说:“我说老塔,听说你有个美誉,叫做什么忠义张三爷,不知道我听错了没有?”
什么,我那么名声在外了吗?真不知道耶!洋洋得意地说:“你耳朵贼好!不错。说的正是我老塔,悍勇第一,忠义无双,打遍天下无……”
“等等!张飞是吧?张飞是白还是黑呀?难道别人叫你‘白脸’张三爷?”
“你这是什么话?我和三爷张飞,都是堂堂大丈夫,顶天立地,脸黑算什么,我黑得光荣!黑得威风!黑得呱呱叫!”
“这就好,你是说,越黑越英雄了?显然我比你更黑!”
“去你的。要论黑,你算老几?有史以来,张三哥第一,我第二,你第……,去你的,你根本就排不上号。小白脸一个!”
张远心里嘀咕,得,这么一会儿功夫,我就被漂白了,比后世南韩的美容技术还先进。
“可是,我似乎听见有人叫我黑大个的,难道是我听错了?唉!老了,耳朵不行了……”
塔齐布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大叫道:“停!不是你耳朵聋,是我眼花,不是你老,是我老!这样行了吧,你还要磨叨两天不成?”
张远说:“你承认就好!再打过,老人家?”
老人家?塔齐布气的一趔趄,他二大爷的三奶奶,我有那么老吗?
打!一定要打,再不打气死我了!
“哇呀呀呀呀……”塔齐布挺着丈八蛇矛就冲了上来,心中发誓要把这个坏透了的黑大个立毙矛下!
咳!怎么又是黑大个?都是这黑大个惹的祸!
张远这时也拿出了真本事,两条九节鞭一左一右,一软一硬,就迎了上去!
这硬的一条如同钢枪,和迎面而来的丈八蛇矛硬碰硬对撼;软的那条,如同毒蛇,顺着蛇矛就爬了过去!
塔齐布一看张远来个软硬兼施,顿时头痛无比,硬的这条他无所畏惧,软的这条爬得他胆战心惊,借着这硬碰硬的反弹之力,“嗖”的一声就收回了丈八蛇矛,他可不敢让这软鞭缠上!
塔齐布有力气没处使,不由大叫:“你这个大个,偏偏诸多不爽利,是男子汉大丈夫,就光明正大来一场!”
张远听了一想,也罢,对这个脾气爽直的家伙,还得用直接的方法,才能让他心服,于是,那条软鞭“啪”的甩出一个鞭花,顿时笔直,说道:“如你所愿!来吧!两条都硬了!”
塔齐布大喜,知道对方说硬就肯定不会再软,那样打起来才过瘾!
蛇矛一挺,嗷的一声就冲了上去!
张远也是双鞭并举,叫了一声“来得好”,就和他打了起来。
这一番打斗,双方都拿出了自己最大的本事,只拼得飞沙走石,天地变色。
麦轲等哥儿五个,正赶上这段,看到了二人的龙争虎斗,不由觉得实在有眼福,竟然看到如此绝妙的功夫,而且明显的二者的风格大大不同,却都在各尽巧妙不同以后,打得很有协调融洽感。
麦轲也有些小小的惊奇,他没少和张远对打,所以对他的风格和水平都了如指掌,但是,现在看来,张远现在的水平明显有了提高,难道他原来和自己对打的时候留有余地?
现在再和他打,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了!
王全洲等四总兵,对曾家军班底别人不知道,对塔齐布还是很清楚的,因为他被称为清军第一勇将,所以凡是混军伍的,不知道兵部尚书是谁的大有人在,不知道塔齐布的?没有!
真没有!
有那么一两个不知道的,早都被大家给笑话死了!
塔齐布和张远哪管别人怎么看,都是卖弄出十分精神和对手对撼,一开始二人还有点余力,搞点小花活,后来根本就不花那力气了,一门心思拼实力,拼力气!
二人越打越痛快,自己畅快淋漓之余,也对对方佩服起来,觉得这样的好手平生未遇,心想要是过一段就来一场该有多好?
一直打了一百五十多合,二人都累得精疲力竭,喘息如同一条老狗,这才依依不舍地住了手,各自退下!
塔齐布还坚持嘴硬:“今……天……先绕了你,改天……再打!”
张远当然不会服输,说:“随时……奉……陪!”
麦轲等人在那里看得大笑不止,觉得这二人要去当喜剧演员,去说那种冷笑话,保证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