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帮主含笑逝去,贾长老生死不知,其余黑衣人全部被擒,丐帮更换帮主的事情尘埃落定。麦轲帮助小乜登上了帮主的宝座。
事后麦轲对贾长老检查了一番,确认他只是当时被撞昏迷,并没有受到致命伤害。也赏给他一个禁制器,让他加入到宁佑和宁震州二人组的喝茶聊天去了。
其他丐帮人员的职位都没有变动,只是提升了严厉,让他补上贾长老的位置。他原来的职责没有变,依然掌控丐帮执法堂。至于他说没有管财的经验,麦轲答应给他找一个助手,也用新式记账法帮助丐帮理财。
等众人散去,麦轲特意留下小乜和严厉,交代部署今后的丐帮运作。他一直在琢磨的丐帮发展蓝图,这时已经有了实施的必备条件。小乜不用说,严厉也对麦轲分外佩服。
麦轲拿出他简单画出的全国地图,提出三个重点。一个是重点是注意瑚南行省,尤其对那里家财殷实的地主乡绅要派专人盯住,有什么重大的人员和物资上变动,要及时收集,汇总,并且让我知道。
第二个重点是把分裂的丐帮重新合在一起。现在要弄清楚,谁是重新合并的主要障碍。先认准目标,以备时机成熟,一举破敌。
第三个重点是派出精干丐帮弟子,去欣疆,稀藏,以及东北的那些满清发源地省份,在那里建立丐帮的据点,以便从满清的后方进行牵制,配合正面的对敌。
对于丐帮本身的加强,麦轲提出了两个措施。他要用两套功法提升丐帮弟子的战斗力。一套是教给那些准备深入到满清腹地弟子的。就是后代用散打名之的近身搏击术。其要义就是一招制敌。他们去敌人堆里执行任务,没有这样的手段护身,别说完成任务了,人都几乎是百分之百的肉包子打狗。
第二套就是他自己改良的五招精华版降龙十八掌,实际上应该叫“灭敌五掌”了。他提议组成一个由一百二十名精干丐帮弟子参加的特战队,专门练习这五招掌法。待掌法打下根基以后,再按相同的方式,练习使用短兵器,然后再练长兵器。后者实际是他们双掌的延长。
确定了这些大略方针以后,三个人也做了一些分工。麦轲当然不能总是呆在这里,所以具体事情主要是靠小乜和严厉去做。重大事情则需要向麦轲汇报并寻求指示。麦轲也没有客气,他知道目前只靠小乜,还不能胜任所有这些事情的运筹帷幄,统筹安排。
对外所有的开拓进取,都由严厉负责;而内部的管理,训练,对前线的支持等等都由小乜全面操作。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安排,麦轲目前还不用和他们说,因为南丐帮一直是反对满清的。这个宗旨虽然和麦轲的太平天国大计不一样,至少在相当长时间里,二者方向相同,没有冲突。所以他也没有进一步向二人多说。
能够把这个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帮会组织收拢过来,为太平天国大业所用,麦轲大感不虚此行。要知道丐帮的势力可以无孔不入啊。一个正常人在一个地方老是不动,难免引起别人怀疑。乞丐就不同了,他在那里一天到晚守点要钱讨饭,却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如果他们舍却脸面,求人施舍,讨饭度日,都能坚持下去;有了目标,坚守岗位,就更不在话下了。所以不管从那个角度说,都是人尽其用,让他们大展所长。
当然要是因为他们执行任务,影响了他们本来的行当,没有讨到够吃的饭食,导致吃不饱肚子,麦轲也早有安排。那个过来帮助理财的宁家人,实际是宁静蕊培养的心腹,他的任务之一就是看到丐帮这支别动队有什么缺乏,就由宁家及时供应。
麦轲把答应过的两套武功手册交给小乜,又分别给二人演示了一遍以后,就和他们告辞回去。明天他要和光东巡抚叶名琛会谈,商定一些需要官府允许的事情,他需要做一些准备。
谁知道今天晚上在客栈里等他回来的,却是一位不期而遇的不速之客。
麦轲一看对方所报的名字,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就油然而生。原来这位客人自我介绍自己是曾伯涵,号涤生,特意来拜访他。
曾国藩!他就是太平天国的头号大敌曾国藩。
麦轲自从应承了穿越任务,最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位。心里数次起念,要突然出手把他干掉。历史上太平天国之所以失败,除了内部的原因以外,几乎都是拜他一人所赐。若不是他建立的湘军,破坏了天国的大计,太平军早就饮马黑泷江了。
这次,巧遇这个历史上臭名昭著的镇压太平天国起义的刽子手,我是否应该趁机把这麻烦解决?这个念头一次比一次强烈地冒出来,几乎不可遏止。
这个问题太大了,没有了这个大敌,问题就变得不可预测,许多准备都没有用了。我不能冒昧行事。需要深思熟虑,尤其是需要祷告求神指引。
于是他强行平静自己的情绪,走到客人等待的地方,和曾国藩见礼。
一进屋,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站了起来,和麦轲打招呼,连声说冒昧打扰,深表歉意,只是时间仓促,又特别想和阁下谈谈,就不顾天晚,在这里等候。
麦轲一边听,一边观测这位。果然和史书上记载的一样,颧骨高大的脸上长着一对三角眼睛,一幅奸臣模样。说话平稳清晰,到了重点,双眼睁得略大,一股凌厉的锋芒喷薄而出,据说这个眼神能把他手下的武将镇住,让他们胆战心惊,不敢造次。
其实,这时候曾国藩也在给麦轲相面。这位熟悉冰鉴相术的大家岂可错过这个机会。他今天来是事有凑巧,本来他是为母亲生病而从北经返乡,又到这里来寻求洋药的。顺便看看老朋友,就是那位光州巡抚叶名琛。
二人虽然一个是巡抚,一个是礼部侍郎,内外有别,却都是二品大员,而且还因为一个是瑚南人,一个是瑚北人,同属两瑚,有带一点拐弯的同乡关系,所以二人是经常往来的朋友。
国藩一听玉琛提到麦轲这样一位奇人,就兴起见识一番的念头,所以问清楚麦轲的住处以后,就到客栈里等待。这位也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硬是等了一个多时辰。
他不知道的是,他以为只是花了一些时间,实际上却可能会丢脑袋。他的脑袋去留,全在麦轲一念之间。
这时曾国藩也结束了他对麦轲的相面。以前他察人,看不多几眼,结论就出来了。这次就怪了,看完以后,却更糊涂了。
看麦轲头部,面阔额圆,口正鼻悬,是一幅正气凛然,杀伐果敢的雄霸气概。可是,看他眼神,虽然目朗睛明,符合面部结论;却从中透露出了一幅和平安详,慈悲为怀的模样。一将功成万古枯,心慈手软焉能成事?
眼是心灵之窗,麦轲作为基督徒当然是神给他预备了宁肯舍己,也要多救几人的心,所以这种心态自然从他眼睛流露。可惜的是老曾不懂这个层面的东西,所以他就迷惑了。
直到麦轲问他要谈什么事情的时候,他还没有绕出来。二人都知道今天的时间和情绪不太对,所以商定明天下午还到这里再见。老曾要去想清楚他的相术难题;麦轲则要决定是否现在就彻底解决掉曾国藩这个麻烦。
第二天上午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麦轲拜访了叶名琛。后者也没有摆巡抚的架子和排场,开了侧门,亲自出来把麦轲应接了进去,然后进入他的书房,分宾主坐下。
历史上的叶巡抚,后来的两光总督,至死坚持一条,就是不准洋人进入光州城。结果却被洋人打入城里,活捉了去。他实际是在为背后羸弱的满清顶缸。最后自己不但兵败被擒,还承担了所有的骂名。他被擒以后,宁死不屈,竟然被侵略者挟持到国外,承受了对一个高级官员最大的羞辱。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他依然坚持自己的知识分子气节,最后不屈绝食而死。
麦轲每逢看到这些,都不禁悲愤莫名。也不禁感叹中国人的气节,就这样被人骂了几百年的失败者,尚且有如此的节气,更别说那些被老百姓世代传颂的民族英雄了。
这事既然让我碰上了,我就尽力让悲剧避免发生吧。从昨天他能出席彼得的婚礼来看,也许事情大有转机。
于是,麦轲就向他提出要求。具体就是需要彼得派遣一条军舰送他回去,直到光西的桂港。他保证这条军舰和舰上的所有人员都遵守中国的法律。希望巡抚能够允准。
叶巡抚一听就大摇其头,连说,行不通!行不通!
接着向麦轲倒了一大桶苦水。原来他上头还有一个耆英,虽然是满清宗室成员,却是一位反复无常,权大无能的人。一会硬起来蛮不讲理;一会软起来又丧尽廉耻。我在他手下,有功全是他的,有错都是我。这还不说,关键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什么事情只要他插手,肯定坏菜。
看来这位湖北大知识分子也从那些满清人那里学会了东北俚语,用的还挺地道。
见叶名琛向他诉苦,麦轲也深表同情,这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的滋味确实难受异常。又和他商讨了许久,才弄出来一个变通的方法。
这就是那个军舰不挂美国旗帜,不说自己是美国的船只,船员和士兵都穿便装,军舰本身也要伪装起来,出发和航行的时候要日宿夜行,而且要夹在船帮的船只中间。
即使这样,麦轲知道,这位巡抚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不过,这样的风险才能显露当事人的担当和心意。
最后对老叶对麦轲说,“老弟,我能为你做的就是这些了。倘若曝露了真相,你别说是我允许的。我还想这颗脑袋在肩膀上多呆几年呢。”
麦轲则再一次给他吃定心丸,让他安心。心里却说,我是有意挽救你,否则你的脑袋还真保不了几年了。有你这次通融,够朋友,我一定保你摆脱原来的卑屈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