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几个人打的主意,就是一个欺敌计。
彭玉麟作为曾国藩手下的头号水师大将,谁也不会认为他会投降天军。
这些清军被围困在珷汉三阵,外面都是天军的水师,天空都是天军的空军,更高一层还有天军的辅助部队,负责侦察和传送消息的禽鸟部队,尤其是那些玄枭。
可是说彭玉麟投降天军的消息,杨殿邦无从得知。
而根据杨殿邦的说法,他本来就有接到曾国藩大帅的指示,一旦需要的话,就从玖江向珷汉三阵靠拢,和杨殿邦联合在一起,共同抗击天军,为湘军保持最后一条水路。
大家的计策就是让杨殿邦扮作湘军水师,从玖江方向逆流而上,由于抵挡不住天军的进攻,前来与这里的大军会合。
先混进城去再说,什么时候开打,什么地方开打,到时候随时决断。
为了保证计划的成功,麦柯决定自己跟着进去。
他就扮作彭玉麟的一个师爷,为他出谋划策,写写报告,读读邸报什么的。
这个时候,虽然这些东西的渠道都不畅通了,但是还是有一些,当然也根本谈不上及时。
不及时,也比没有强。
商量具体措施的时候,乔直看到麦柯要混进敌人的内部,他也要求,还非常坚决。
被麦柯一言否决!
让他继续继续配合张远的天军水师,对敌人形成四面包围。
而既然是欺敌,彭玉麟必须亲自出马。
这也难怪敌人想不到彭玉麟会投降,就是彭玉麟自己也不敢相信。
因为如果没有灵犀一动的救治,从他从死里复活,从而改变了他的生命,他也绝不会有这个投降的念头。
其实不仅仅是彭玉麟,所有著名的清军将领,满清大员,投降天国,基本都是这个路子。
靠他们自己有这个觉悟,基本上没有可能,那个难度比从死里复活还能。
因此,彭玉麟来做这个欺敌计的头面人物,基本上没有什么破绽。
然后就是组织这个舰队。
那些原本属于彭玉麟舰队的船只还剩下一些,包括彭玉麟的旗舰,现在的舰队以这些舰队为主,中间掺入一些天国的那些先进舰只,都是体型较小,但是战斗里特别强的那些,以便发生冲突的时候,对敌人的舰只予以毁灭性打击。
一旦打起来,就由麦柯指挥这只舰队。
舰队一共有二百艘各种战舰,规模既不特别庞大,也有足够的战斗力。
同时,也让守城的杨殿邦能够对这支舰队给予足够的重视,也不会对他们产生畏惧。
具体上面的火力配置,表面上还是清军水师的标准,而看不见的地方,都是天军的水平了。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一个合适的天时了。
这就是那种能够浑水摸鱼的天时。
不过,这个看起来神秘的东西,让麦柯这个具有现代知识装备的人来说,就是一个相当容易的任务,尤其是他有水原素部队,气原素部队,从天气状况上高diǎn名堂还是轻而易举的。
当天夜里,风雨大作,在雷声闪电的交击下,一阵呐喊从天军水师江水下游传来。
杨殿邦本来就心中担忧,加上这风雨交加的恶劣天气,更是担心天军的水师还有空军趁火打劫。
因此,这阵呐喊一出现,就被杨殿邦听到。
因为是故意而为,那些呐喊也分为清晰,而且很容易辨识,这就是清军自己人的声音。
杨殿邦是个极其谨慎的人,听到呐喊声,第一个反应不是前去营救,而是吩咐谨守城防,不让任何人进城。
他本来就是不是滥好人;即使是滥好人,这个时候也知道,当滥好人的下场,很可能就是把自己搭进去。
不过,他听得很清楚,对面清军的呐喊声越来越近了!
这说明这支舰队的求生很强烈,战斗力很强!
而且他们这个突然袭击,借用天时的帮助,似乎相当成功。
他现在已经再考虑,如果他们能够打破那些围城的天军水师,他就放他们进来了。
让他出去接应他们,和天军的舰队直接对打,他是绝对不干的!
时间不长,战斗越来越近了。
现在,杨殿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突围而进的清军水师采用的是丢卒保车的战略。
他们的四周都有舰艇保护他们,和天军水师缠斗。
这些保护的舰只,分分秒秒都被天军打沉,可是又有新的舰只奋勇向前,填补他们的位置,继续缠住天军,不让他们靠近主力。
而那些主力舰只在心无旁骛,一心向城防这边冲来。
这个时候,忽然,杨殿邦看到了彭玉麟现身旗舰舰首,对他这个方向高呼:“杨大帅,快来接应下官一把!我有重要情报相告!”
喊完一句,又去指挥战斗。
这个时候,在城防和来舰之间又涌出十几只天军的舰艇,阻挡来船靠近。
杨殿邦清楚得很,靠彭玉麟自己,他是万万冲不过来的。
这种情况下,杨殿邦万万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他手一挥,下达命令:“开门出击,攻击那支舰队的后方,救援彭大帅!”
轰隆一声,水门打开,一直精锐舰队顺流而出。
如同一支快箭,向天军舰队的后防直插而去。
那支天军舰队猝不及防,被打沉了三艘舰只,溃逃而去,给彭玉麟舰队让开了通道。
见此机会,彭玉麟大喝一声,进城!
然后就风驰电掣般开进了城门。
那只出来接应的清军舰队,主动地殿后防守,等所有的清军舰只过去后,才把水路截断,挡住了天军水师。
然后才井然有序的退了回去。
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搞的,进城的最后几艘简直,似乎除了毛病,走不动了,正好堆在了进口处,城门无法关闭,后面的清军舰只也被拦住了。
于此同时,前面的简直已经进了城,杨殿邦从城楼下来,准备迎接彭玉麟。
彭玉麟也快步出来,感谢杨殿邦的援手。
二人正要致礼,突然变生肘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