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优伯特女王,阿狄安娜,卡拉比娅贵安。
似乎埃及是没有冬天可言的,我依旧得呆在有清凉水源和厚实砖墙的别墅里,这是吹笛者特意赐予我的,我与少量奴仆就住在这儿,环境很好,最让人欣喜的就是能看到常绿的植物,布满了整个庭院的视野,在金色的阳光下它们是多么美,远处的是墨黑色的,近处的就是那种要化开的淡绿色,让我的眼睛享受到大福气,自意大利来到埃及后,我就习惯那种无边无际的金黄色,还有灰色,那边的小亚的高原,现在应该已经下雪了吧?那么你是会在冬宫里展开我的信卷,必须得告诉你,情报很准确,我的支援也很到位,哈希迪人准时在大希律国和相隔遥远的昔兰尼城发起暴动,现在大希律那边的情况比较模糊不清,但小亚与叙利亚的罗马驻军似乎都在行动着,甚至我风闻马其顿行省的驻军都上船了。而昔兰尼加的状态倒很清楚,教徒们已经成功攻占了昔兰尼五个城区(昔兰尼古代也叫做五城之地)中的四个,城邦倾覆在即,还在坚守仅存的巴尔卡城区,依靠来自希腊与埃及的雇佣军苦撑。
但罗马人似乎忽略了他们附庸国的困难,大家都在忙于执政官选举,克拉苏与庞培志在必得,而要到今年的三月才能对整个局势进行有效控制。但我等不及了。决心不待任何命令。带领十三军团和仆从军尽数出征。因为昔兰尼的富饶在召唤着我,希罗多德的历史描绘了奇努普斯河谷的黑色肥沃土壤,还有佩里塔伊平原的麦子产量,以及神奇的库列涅高原,据说那儿的田地按照山坡的高低分为三区,当地人先收获最下面的一区,而后是中间的,最后是顶峰的。一年有八个月都在收获。还有那儿的金矿、银矿,我准备征服彼处后,交给约瑟夫打理,铸成质地优良的钱币,悄悄用托里托尼斯湖(利比亚北部巨湖,现在似乎没了)周边优良的木材造就的船只,运送到优伯特尼亚王国,你完全可以用这些金银币做更宏伟的事业,至于如何去做,抱歉卡拉比娅。我必须得暂时保密。
若是有了昔兰尼加,我不会再惧怕任何敌人。因为埃及也在我的控制下了,吹笛者的新卫队,其实就是紫帆海盗麦克米伦的部下,和毕都伊塔的族人,换汤不换药,你的苦心和智慧我了如指掌。那么请祈愿我旗开得胜,在你故乡的圣湖前,另外请密切注意东方的局势,尤其是帕提亚与亚美尼亚,如果不出意外,克拉苏在当选执政官后,定会率领大军前去彼方,我也会成为他远征东方计划的一个环节。
你的卡拉比斯,敬上。”
李必达写完这卷书信后,就轻轻地将薄荷茶安放在小几上,而后穿过长长的回廊,潮湿新鲜的海风刮动着他的头发和长袍,露出了左耳的瘢痕,现在耳洞已经在斯基泰大夫提莫修药物的治理下渐渐愈合,但疤痕还是稍许存在的,在半圆形的露台下,李必达的桨手正在奋力操练着,滩头上,他们成排成排地坐在长凳,在口哨声里有节奏地划动手里的桨片,就好像真的在大海里那般。西边,负责甲板上战斗的人员,正高举着加长的镰刀(将镰刀片安在长杆之上),对着长距离外挂着的绳索进行斩击切割,其实做好这一点,比单纯地操控长矛还不容易,但这种技术在海战当中很重要,一旦两船在标枪和投石纷飞里互相接舷,最有利的就是用这种长镰刀或大斧,斩断对方的帆绳或者舵,这样就等于得胜了。剩下的,只需要己方的重装步兵能登上对方船只进行收割即可。
“伊达乌伊的冬营,步兵与骑兵的操练没有问题吧?”李必达问了下旁边的萨博,对方点头说,有塔古斯在,根本不会有闪失的。
“四个集市日后,准时集结,等待罗马那边执政官的消息后,进军昔兰尼加。”李必达说完这句话后,拍了下栏杆。
特里阿里与克劳狄的信件几乎同时送抵,克拉苏和庞培同时当选,因为他们在冬季前,就在鲁塞尔村与南下的凯撒进行了三头怪物的秘密会晤,在中间派阿庇斯的主持下,继续划分权力范围,阿庇斯随后放出会晤的一些外围情况,在罗马城激起了新话题,克劳狄描述如下:当三头怪物会晤时,罗马全城的权贵去逢迎拍马,企图分得一杯羹的足有一个首席千人大队那么多,法务官、财务官都算不得什么,他们的束棒扈从人数挤满了整个村子,因为法务官级别的就有六根束棒,可以想见象征罗马权力的束棒在鲁塞尔村堆积得就像柴禾堆似的。
正在努力竞选来年护民官的特里阿里,额外透露了三头怪物的新势力范围:凯撒在高卢行省的总督权力继续延长,并允许保留所有的军团;庞培就任首席执政官,他的亲信控制整个远近西班牙,另外还有东方的数个行省;克拉苏就任次席执政官,并在第二年默认就任叙利亚总督。
但让人尴尬的是,罗马城关于执政官的竞选依旧在继续,但这三位已经内定好了,对那些正直人士而言,无疑是种灾难和耻辱,小加图依然在全力支持姐夫杜米久斯的选举,但他却不肯花钱贿买民众的选票,于是大伙儿纷纷将票投给了财大气粗的克拉苏与庞培,而小加图花了很多钱去赢得贵族支持,但贵族转眼就去巴结凯撒,最后忍无可忍的小加图以法务官的身份,向元老院提出动议,要严惩那些竞选期间公开买票卖票的行为,其姐夫带着支持者们在协和神殿前集会抗议,结果和三头怪物的支持者在发生激烈冲突,克劳狄的流氓打手混迹其间,乘机发难,用暴力行为将杜米久斯和小加图赶出会场。
随后,特里阿里以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那位喀西约的另外位副将马克西姆斯,也因为同情加图与共和体制,在民会上发表了抨击庞培的演说,结果庞培说了句“马克西姆斯似乎忘了,这么多年,给他饭吃的主人是谁!”结果马克西姆斯和你一样,惨遭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