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发生什么事,英格兰必须领先。”——“纳尔逊号”舰长托马斯.马斯特曼.哈迪
“我喜欢充当学生的岁月,那时候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观察者和模仿者,而这类人是不需要肩负真正的责任的。但现在我们都走入这个世界了,以新人的身份,姐姐你的名称要换个,那就是新妇,欢笑失去了,我们不再是为自己的欢乐而活,而是为他人、为了家族的荣耀。”这时候,晴空当中吹下来一阵怡人的风,园林里的树叶翕动着,发出了深厚而绵密的哗啦哗啦声,屋大维扬起额头,草黄色的头发翻舞着,惬意但又叹息地说到,“我与利奥一样,都戴上了指环,我不再是图里努斯,而是屋大维而是凯撒;利奥也不再是那个腼腆文静的小狮子,他是李必达是埃米利乌斯。我们都要相同,为了剧场和竞技场里的席位而明里暗里与其他所有敌人较劲,因为罗马贵族是永远不甘心屈居的,第二对他来说永远是位置,不是目标。庆典时,我们坐在席位上观看剑奴们厮杀,平日里我们自己厮杀,流血或者不流血.......”而后,少凯撒屋大维轻轻地躺在了姐姐的膝盖上,淡绿色的眼瞳里,晃动着慵懒的秋季的云之倒影,“告诉我吧,姐姐。你喜欢我当上罗马的第一吗?”
“希望,我当然希望——我只是乞求,你们不要厮杀得过于忘我残忍。”屋大维娅伤戚地捧着弟弟的脸面,回答。
“那你继续告诉我。七丘之城在我监护人的主政下,变得美好了吗?”
“这点我也不会欺瞒你,平民的骚动因为粮食配给的到位而明显减弱许多。贵族们也开始专心研习学问,小贩们又自由走街串巷了。人们开始无忧无虑地购买,他们有钱,而商铺也有充裕的商品来卖钱。”
“因为我的监护人是个有梦想的人,但姐姐啊,我的梦想是比他还要博大的!”说完,少凯撒笑着起身,从座椅边自己携带来的鹿皮小袋里抽出厚厚一卷羊皮纸来,接着在屋大维娅的面前。将它行云流水般地摊开。
“真是太美了!”屋大维娅此刻的感觉,就像她记忆里最珍贵的东西,那就是在安东尼新婚时刻的宅院里,她听到利奥口中“瓷”和“丝”的发音般——图纸上全是缜密曼妙的线条,还标识着塔昆沼泽、各个山丘、梯伯河,毫无疑问这是个座罗马城的平面图,但这绝不是现在的罗马,因为这张图纸上罗马的街道是笔直的,各个神庙、图书馆与竞技场都是拥有希腊式典雅匀称的,五彩缤纷的园林喷泉是鳞次栉比的。
“是的。这是我理想中的罗马城,阿格里帕在先前战事空闲时绘制的,我精心珍藏了一份。带回来给你看看。姐姐啊,或者任何什么人,询问我少凯撒你在追求什么,我就会把这副图给他观验,因为这就是我的梦。”
“我羡艳你有这样的梦想,我更羡艳你拥有实现这种梦想的契机。所以好好赴宴去吧,我的弟弟,替我向科琳娜与利奥问好,尽快把科琳娜娶到牛首街这里来。我希望能随时与她相伴。”屋大维娅很敏锐机智地将话题移动到了和谐向上的层面上来,接着她亲手给弟弟戴上了胸前的挂饰。而后姐弟俩亲吻了下,就挥手道别了。
门前。当奴仆牵来一匹马的时候,少凯撒立刻挥挥手,“我这两天的身体不太舒适,后院马厩里有温顺些的驴子吗?”仆人立即去照办,而后少凯撒便打起精神,揣摩着言辞,骑着驴子,在几名武装奴隶的护卫下,朝着普来玛别墅的方向缓缓而去。
他比规定的时刻早到了一会儿,但利奥、薇薇娅与科琳娜很早就在拱门前微笑着迎接他了,少凯撒立刻下了驴子的背,大声笑着和利奥拥抱,“告诉我,你有孩子了没有?”
“一望便知。”利奥指着妻子薇薇娅已高高隆起的腹部,“父亲出征前时大母神与朱诺赐予的,亏我还向尤莉亚mama索求了护身符,但谁想到现在薇薇娅的肚子里灵验了。”
而后两人便笑着寒暄了几下,利奥也向少凯撒解释了先前他在利利俾城不愿意帮忙的举动,“毕竟是私人信件,您不应该投到官厅里来,不过这次的资金我都帮你募集筹措好了——安心,父亲很痛快地允可了,账目全部制造清楚,走的是行政院与国库的渠道,足有一千塔伦特。”
少凯撒也很大度,他还看着倚在门框边不发一语,但是精心打扮地如同林仙般美丽的科琳娜,打趣说到,“因为在戎马征战里,我与你家庭的私人往来信件太多,所以也许是文书混淆了。”这句话暗示的意思很明显,就是科琳娜不断与他有书信往来的事实,果然科琳娜的脸顿时就红了,一直顺到了粉琢的后脖,急忙说“贵宾都来齐了,我去后厨帮mama的忙了。”说完,她很自然地甩动着裙裾,就匆匆跑入了宅院里。
“可她一点忙实际是帮不上的,最多只是试食,在这点上她实在是不如薇薇娅,自从薇薇娅得到母神和天后的祝福后,我mama也就只能独立运营整个普来玛的后厨了。”利奥就这样和少凯撒说说笑笑,也经过了前园,顺着鳄鱼池和鱼塘,朝着阿波罗餐厅走去。
沿途上少凯撒留心观察了,这次的宴会绝非是大规模的,因为没有优伶和乐师队伍出入,整个别墅里很安静,只有几名园丁在修剪着灌木:不过话说回来,他知道,越是小规模,越是安静的宴会,机密程度与重要性就越高。
毫不夸张地说,此次宴会,就代表着来年执政官的定局,这点少凯撒自然清楚得很。
待到他和利奥走入了阿波罗餐厅最金碧辉煌的主厅时,发觉监护人站在了墙壁巨大的罗马城风貌镶嵌图之下,微笑着朝自己打招呼,“原谅我,因为有些风言风语对你的指责,让我现在于元老院处理政务时有些棘手,不过请安心,所有一切都解决得妥妥当当,以后便再也没有这种谣言的产生,我有绝对的把握。”
“您的苦心我当然是明晓的,父执李必达乌斯大人,我打自内心从没有埋怨的意思,半点都无,我与家母家父都将你当作圣明般仰慕尊敬。”少凯撒也兴高采烈上前,和李必达相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