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西斯还是凯撒帐下的一名年轻密探的时候,他曾经在某个夜晚听说,在凯撒于战争中下体受损之前,他曾有一个后代。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
..那个后代或许是他年轻时和某个部落的女人结合后诞下的,他猜测那个后代已经死了,因为在他成为军团的一员之后,那些人从来没有提起过那个似乎根本不存在的子嗣。
然而,在伊芙头部中枪的那段时间里,他知道了这个惊人的事实,她就是凯撒的那个孩子,唯一继承了战神之血脉的人。命运的玄奇或许就在于此,凯撒军团轻视无法作为战斗力的女人,但他们尊贵的主人唯一的继承人却偏偏只有一位女人。他不知道她的离开是因为自身的独立倾向,还是因为军团内部暗流的倾轧。
在她出事后,尤利西斯乘着夜色赶到了清泉镇,并以一个游方医生的身份取得了那位米歇尔医生的信任,并参与了对她头部伤势的医疗。事实上,一直追踪她行迹的尤利西斯应该干掉班尼那一行人,然而他因为在大峡谷那里耽误了一些时候,所以才错过了两批人的相遇。
手术完成后,她迟迟无法醒来,只是偶尔会喃喃自语,说一些胡话。只有尤利西斯在床边认真倾听,这些话有的是她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有的是毫无意义的梦话,还有的则是对她早年间生活的回忆。从这些胡言乱语中他才知道,躺在眼前的人就是凯撒的女儿。在话语中,她对那个造成了她巨大童年阴影的地方怀着切齿的痛恨。
她迟迟无法苏醒,即使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健康。米歇尔医生认为她的头部神经已经痊愈,问题在于她的精神和意志上受到了某些阻碍,她的求生意志几乎为零。理解这件事的尤利西斯有了另一个想法,他知道一种部落中巫师用的药,大部分时间它被用来安神,而某些例外情况中,它也被用来……催眠,用于巫师的自我催眠。“降神”,一种令“灵体”降临到身上的技艺。
尤利西斯自学过许多医学知识,他知道那些所谓的“灵体”只不过是自我引导后被塑造的人性,本能与暗示结合本人的经验与知识后衍生出的怪异。
于是他坐在她的床边。开始低声讲述她曾经教授给他的知识,用另一种角度,尤利西斯自己的角度。他从东方的部落中被凯撒所发掘,成为了他手下密探的一员,以邮差的身份穿行于废土。他的足迹从东方到西方。从一个聪慧的部落人成长为一名以自己的角度去观察这个世界的哲学家,随着他眼界的增长,他不再被凯撒的军令所限制,他依然尊敬凯撒,但那已经从对半神的尊敬蜕变为对伟人的尊敬。
他想要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更想知道,这个世界可以变成什么样。
直到他遇上了另一位信使,一个名叫伊芙的女人。
现在,他想把她转化为另一个自己。另一个尤利西斯。这个女人曾经完成无与伦比的成就,也犯下过滔天之错,而现在,尤利西斯将她导向沾满鲜血的赎罪之路,一个混沌而充满希望的未来。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放上祭台,点燃篝火;而她,也是一样,他固执地相信这一点。
建立一个国家,尤利西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的困难。然而他已经见识过。一个人能够怎样深远地改变这个世界的历史,于是他开始相信,只要做出正确的选择,那么他也同样可以将那些错误的分支去除。把历史重新……导回正轨。不是ncr,不是凯撒,双头熊和公牛的旗帜都有着自身的致命缺陷,他要恢复的是背上的那面旗帜。
“而那些巨神,终将在地下深埋的愤怒火焰中死去。”
“差异产生矛盾,矛盾产生争端。”
在和罗伯特.豪斯的谈判结束之后。苏荆在晚餐的时候说。
“我们现在所站立的这片土地,在两百年前还是一个统一的,由十三个州组成的联邦国家,并且在世界上占据了主导地位。而是什么将它导向了终结?在2076年的1月,由于战争导致的资源与经济枯竭,这个国家武力吞并了加拿大,并处决了所有的反抗者和暴乱者。战争令政府陷入了疯狂,或者说,逼迫他们以疯狂的行事风格去取得胜利。”
“我听说一种说法,2077年的那场核战争,是被某个人工智能所引发的。”亚当用叉子扒拉着自己盘子里的青豆,“在横越大陆的时候,我遇上过一个流浪的家伙,他还说在三藩市,也就是旧金山,是你们东方人控制的城市,被一群自称‘始帝国’的家伙,他们的科技不亚于钢铁兄弟会,似乎是因为他们有一艘大战争时期流落下来的核潜艇。然而他们热爱种地,不太和外面的势力接触。说老实话,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那是你的出生地。”
未来的ncr总统卡西迪在给自己倒酒:“他看上去比我想象得更平易近人,然而我却有点害怕他。我是说,他活了两百五十多年,谁知道他的脑袋里在转些什么鬼主意?如果让我选,我就敬他而远之,不和他合作,也不和他敌对。”
“你们纯粹是在各说各话。”旁边的机械术士评论道。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而事实的本质是,黑十字商队目前的两位头领产生了分歧。苏荆想要拒绝罗伯特.豪斯递出的橄榄枝,他认为这只不过是那个老家伙的缓兵之计,只要他启动那些暗藏的机器人部队,他就会立刻撕毁罗伯科与黑十字集团之间的商贸与科技合作协议,而是试图反客为主;但是亚当持有不同的观点,他对向邪恶的变种人与英克雷开战没有什么道德上的负疚感,然而他无法接受在有谈判条件的情况下使用武力去对付一个……并不能算是邪恶的势力。
在送走那个机器人后,两人在办公室里吵了一架,虽然不能说是吵架,但也属于“激烈的争论”范畴。
“我不清楚你用什么途径知道他手中握有了一支机器人大军,但是,这个人建立了一个文明的城市,他不是什么坏蛋。就像是河对岸的那个集权奴隶主,他的目标或许是自私的,但是至少他没有做什么坏事。”
“那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苏荆把机械术士抱到一边,让自己可以更严肃地瞪着自己的朋友。“我可以支持你暂时与他合作,但是我们得防着他一手,我得有一招后手,能够随时置他于死地。”
“只要我们比他更快、更强,就不会有问题。”亚当镇定地站在窗口。“你从一开始就把他当做敌人,而你的态度则是导致谈判走向僵局的最大原因。他难道看不出来,你才是这里最有权力的人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有这样的自信可以断定未来的走向,而你的预言还从未出错……但是未来是可以被改变的,你在三年前曾经教给我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把他当做一个可以结交的盟友,只要我们能够让‘大局’由我们主导,那么翻不翻脸,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苏荆不说话了,亚当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被自己所知晓的剧情走向所束缚住了。
晚饭在众人各怀心思中草草地结束。苏荆和盖琪婉拒了亚当热情的留宿邀请,离开了淘银热。
“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圆啊。”女孩突然指着天空中的月亮惊叫。
“啊,好像……大概是某个节日吧。”苏荆拍拍脑袋,“说起来,走路回去太麻烦了,用这个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盒子,系在女孩的腰上,然后给自己也系了一个。
“这不是呜啊啊啊啊啊啊!!!”
小盒子迅速膨胀为一个巨大的氢气球,带着女孩纤细的身体直飞上天,几秒种后。苏荆也被巨大的浮力带上天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漂浮到了离地数百米的高空。气球的浮力与两人的体重终于平衡,内置的智能导航系统开始定位。然后缓缓向着南面飘去。
“这是什么啊啊啊啊啊!太有趣了吧!!!居然还可以用在自己身上!!”盖琪一边试图找到自己的重心,一边狂呼乱叫。
“富尔顿气球回收系统。改进版嘛。”苏荆懒懒地挂在半空中,俯视着脚下的新维加斯,从这么高的地方看下去,有一种寂寞的疏离感,“本来需要用一架回收用的直升机一个个回收。然而我们暂时还搞不到飞鸟直升机,燃料也很贵,只好勉为其难地使用自动飞行设备了。”
“呜噫!!!”
“我想起来曾经看过一部末世小说,故事里的主角每一次乘坐飞行器都会出事,然后一个人飘落到某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然后重新展开自己的冒险,现在想想,是非常拙劣的剧情推动方式呢。”苏荆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现在,主队那边在干什么呢?”
主队那边。
苏荆坐在一片苍白的地面上,蓝色的星球在头顶悬挂着。
“过个节而已,有必要这么夸张吗?”路梦瑶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还是很有情调的嘛。”苏萝躺在一块毯子上,用力伸展着自己的肢体,“我以前在武神世界修行,第一次突破到黄金级的时候,就一个人飞到月球上,静思了七天七夜呢。”
“好漂亮,只不过这里没有桂花树呢。”山村贞子把食盒放在野炊用的桌布上,“只可惜小琪现在不在,否则大家就能团团圆圆的啦。”
几人坐在月球上,暂时谁也不说话,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几个月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之前,苏荆现在看上去有一种独特的气息。和苏萝身上那种明显的破坏性武者气质相比,他身上的气息更有一种变化多端的感觉,就像是包罗万有的众生天地,蕴含着无限的可能性。而路梦瑶的气息更冷彻了,她的身姿甚至感觉有点虚幻与现实都不能确定的感觉,某些部位甚至在悄然变动。
山村贞子看上去则像是毫无异状,连原来的那种阴冷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得像一位普通的美丽少女一样平易近人。然而众人之所以身处月球,甚至这些毛毯、酒壶、桌子、乃至众人可以在月球上自由呼吸,都是她一念之间做到的。如果用灵能者的角度来看,她已经抵达了“心胜于物”的境界,用自身的精神改变现实世界的可能性,已经是近于神的无所不能。在不久之前的某次小规模领地争端中,她用自己的心灵世界困住了四个七星级的黄金级冒险者。
“说起来,你们曾经想过,回到我们出身的世界,回去再看一眼么?”苏荆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没有这个必要吧。”苏萝举起酒杯,“我们在那个世界上已经没什么牵挂了,至少我是这样。”
“没有那个必要。”路梦瑶用毛毯裹住自己单薄的身体,小小打了个喷嚏,“现在回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以位面旅者们现在的实力,在无限时空中找到那个宇宙的坐标并不是一件难事,甚至撕裂宇宙的屏障,降临在那个平凡的地球也只是心念一转就能够达成的小事。然而回到那个世界之后呢?是统一世界,还是回归自己原有的生活,重新做一个凡人……这些都已经不再是这些人的目标。
他们已经有了一个更为宏伟壮阔的世界,一个凌驾于群星之上的目标。
“中秋节快乐。”苏荆举起酒杯,在漫起的月尘中饮下。
一颗卫星在距离他们三十万公里之外的地方飘过,卫星上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这个身影似突有感应,望了一眼遥远的月球。
“……好像碰到了熟悉的人。”
她想了一会儿,又毫无所得地低下了头。
“想不起来。”
她背着一柄几乎比她还高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