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武侯看到蝶香夫人飞奔向江龙所在的方向,嘴角挑起一抹狞笑,本侯就成全你们二人,做一对亡命鸳鸯!右手马鞭高高抬起,朝廷这边的十个火枪手立即将武器瞄向了蝶香夫人与江龙。
看到牧武侯的动作,江龙仍然稳稳坐在雪原的背上。
蝶香夫人虽然曾与牧武侯争执,说如果江龙真的为了儿女私情而不顾一切的跑到阵前,会看不起江龙,但此刻只是泪流满面,她红颜命薄,前半生的际遇坎坷。直到今天,才zhidao有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可以去死!”小说“小说章节
一边奔跑,她一边想起了江龙给他写的故事。
难道自己与江龙会如故事结局那般凄凉?
有化蝶,梁山伯与祝英台在十八里相送途中,英台不断借物抚意,暗示爱情。山伯忠厚纯朴,不解其故。英台无奈,谎称家中九妹,品貌与己酷似,愿替山伯作媒,可是梁山伯家贫,未能如期而至,待山伯去祝家求婚时,岂知祝父已将英台许配给家住贸阝城(今鄞县)的太守之子马文才。美满姻缘,已成沧影。二人楼台相会,泪眼相向,凄然而别。临别时,立下誓言: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后梁山伯被朝廷沼为鄞县(今鄞州区)令。然山伯忧郁成疾,不久身亡。遗命葬贸阝城九龙墟。英台闻山伯噩耗,誓以身殉。英台被迫出嫁时,绕道去梁山伯墓前祭奠,在祝英台哀恸感应下,风雨雷电大作,坟墓爆裂,英台翩然跃入坟中,墓复合拢,风停雨霁,彩虹高悬,梁祝化为蝴蝶,在人间蹁跹飞舞。
有应龙与女魃时光飞逝,应龙双翼渐渐染成黑色,也开始化成细灰。最后,他仿佛听见女魃的歌声,欣喜若狂,拖着快死去的身躯,一步步走入海中,没有再回过头来。天空中盘旋着一只闪着金光的红色青鸟在悲鸣着,仿佛诉说着这故事最后的结局。
海水渐渐冲刷掉一块白色石头上的淤沙,上面刻着带着痛苦,希望,绝望的字迹:一年,两年,三年;十年,百年,千年.即使用永恒的时间来等待,我也希望能和你再见一面……泪水模糊了视线,但蝶香夫人仍然努力想要看清楚江龙的脸庞。
砰砰砰!
随着牧武侯马鞭挥下,响起一阵枪声。
蝶香夫人本能的向前扑,想要在临死前与江龙更近一些,不过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从身上传来,让得她一阵诧异。回去望去,就见那十个手拿火枪的军士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牧武侯愕然,怎么回事?
江龙却已经驾着雪原飞奔,冲到蝶香夫人近前,拔马便回。
“哪里走?”
牧武侯反应过来,立即骑马紧追,只是他的坐骑虽然也算bucuo,却远远不及雪原。即便雪原驮着两个人,他也追不上,不由大怒,“江龙,有种你停下来与本侯单挑,决一死战!”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停下来,与你决一死战?”江龙抱紧蝶香夫人,嘴里嗤笑,“手里握有人质时,你怎么不与我单挑?”
牧武侯更怒,连连抽打坐骑要追上去。
在他身后的朝廷军士与将领,不zhidao此刻要不要挥军掩杀,一时间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这也是牧武侯失去了冷静,他一向独断专横,容不得手下卖弄本事擅自作主,让得属下们没有了主意与主张。
而有主意的,则已经死在牧武侯手中。
就在昨天晚上,牧武侯还当着蝶香夫人的面,用火枪杀了一员不听话的将领。并告诉蝶香夫人,明天就会用火枪取了蝶香夫人与江龙的小命,正是亲眼见识到了火枪的厉害,所以蝶香夫人才大叫不让江龙上前。
片刻后,江龙回归,把蝶香夫人放下。
随手拿起一把火枪就是对准了失去理智的牧武侯。
牧武侯见状大惊,额头上瞬间惊出一脑门冷汗,赶紧拨马往回跑。
一声枪响,牧武侯应声落马。
随手把火枪扔回去,江龙手提破龙枪,策马来到牧武侯身前。
牧武侯后背中枪,痛的脸色扭曲,不过因为盔甲厚,所以不致命,仍然怒骂道:“逆贼,你不得好死!”
“从今天起,她可以解脱了。”江龙冷冷注视着牧武侯道。
“那个臭婊子……”
牧武侯没有骂完,破龙枪已经穿透了他的左胸。
左胸处即便有护心镜,也被破龙枪锋利的枪尖轻易扎穿。
两军还没有交战,主将就先阵亡,朝廷军队里的几员将领赶紧收拢人马想要撤退,但是江龙这边的军士却突然发起了冲锋。于是朝廷军马大败,死伤不多,但被俘虏了有五千余人。
在江龙这路军大胜的时候,其余四路军也相继被击败。
江龙没有率众回灵通县,而是带领军马进驻平夷县县衙,县衙内的官员根本不敢稍有抵抗。接着没有几天时间,将整个望沙郡全部纳入囊中,在望沙城与带领另一支军马的父亲会面。
景贤拿着一把火枪,双眼中满是好奇。
这把火枪的枪管要长上许多,做的也更加精致,听儿子说,这种火枪叫做狙击枪。
原来江龙私自留下了五名异域铁匠,让他们按照自己的吩咐,把黑衣卫研制出来的火枪进行改造,因为人手少而且工艺复杂,所以只制做出二十把狙击枪然后又从数千人中挑选出二十个人,将之培养成狙击手。
在阵前时,江龙让狙击手瞄准对方十个火枪手,在牧武侯即将挥下马鞭之时将之射杀。
“原来你早有准备。”景贤笑道。
江龙摆手,“本想等到合适时机再把狙击枪拿出来,以奏奇效的。”
“能救下你的红颜知己,已经值了。”
“嗯。”
随着打退朝廷军队,景家开始扩充地盘,在北疆景家声望极隆,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拿下了鲜州,并州,还有至州的大半地盘。
至州与京城所在的宜州接壤,老皇上与太子都是慌了。连连调派外地军马来宜州守卫,短短时间内,加上京城原有的二十万禁军,宜州境内居然聚集了足足有五十万大军。
地方上的军队被调走,则使得朝廷对外地州郡的控制力更加脆弱。
一个又一个地方大员生了野心。
“等我们攻下至州后,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直接攻打宜州,一举占了京城!另一条则是攻打与至州接壤的西州,平江王赵喆盘踞在那里。”景成雄与几位同辈的兄弟商议。
“先打平江王!”
“直接拿下京城!”
十几个人争论不休,只为能多一些话语权,多几分威望,这样将来才好争夺权力。
“江龙,你觉得呢?”景贤坐在桌前,低声询问。
却不想江龙直接站起身,大声道:“自然是直接剑指京城!这几年北方连遇旱灾,全国各地都是兵荒马乱。
有道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最苦的始终是百姓!
如今百姓最渴望的是有人站出来稳定政局,维持世道平安。而现在的朝廷已经对各大州则已经没有了掌控力。只要我们能摧枯拉朽,直接打下京城,竖立起威信,到时地方上的官员碍于我们手中的火枪与炸弹只能选择归顺。
不然大军杀到,他们根本抵挡不住。
而若是去攻打西州,接着再去打云州,济州,同州,平州,把宜州放在最后的话,那么战火将波及整个大齐,到时即使我们赢了,也只是赢了一个千疮百孔的江山而已。
而坐上了江山后,我们还要去经营,恢复农事,让百姓安居乐业。
毁掉容易,但经营就没那么容易了!”
景成雄那十几个兄弟原本对于江龙蓦然出声很是不满,在这里他们的辈份最高,小辈没有得到允许,是不可以擅自插言的,即便是景贤,没有询他他也只能是低语。
但是听完江龙的话后,这些人沉默了。
没有了不满。
的确,最苦的始终是百姓,而且毁掉容易,再想要经营,让百姓安居乐业就难了。
夺下江山只是又一个开始,不是结束了。
“我赞成!”景成雄当先开口。
其余十几个发须花白的老人互相对视俱都没有出声。
江龙补充了最后一句,“别忘了,朝廷也一直在钻研火枪,等他们把火枪再提升两个档次,咱们的武器就不再占优了。”
“我赞成。”
“直接剑指京城!”
山门关,守将关成立在城门楼上,看着远方大军渐渐靠近。
“关将军,咱们还是投降吧。”副将徐越小声道。
“等本将战死,你自然可以打开城门投降。”关成低斥,“关家世代为大齐守卫此关,即便是明知必死,本将也不会反叛朝廷,顺从了逆贼!”
“唉!”徐越一声长叹。
时近九月,景家已经将至州全部拿下,所到之处当地官员无不望风而逃或者直接投降,如果不是因为还要安排官员管理民政,就不是现在才杀到山关门了。
“敌人有火枪,还有炸弹,咱们怎么守?”徐越一阵无力。
关成甩袖大步离开,“总之本将是绝对不会投降的!”
半个时辰后,景贤派人前来喊话招降,关成不从,徐越再次劝规,关成仍然不听。
三个军士顶着一个包着铁皮的大盾大摇大摆来到城门前,放下一个炸弹又迅速离开。
炸弹爆炸,直接将山门关的城门给炸开。
“冲!”景贤一声令下。
一排排火枪手端着长枪瞄向城门上方,砰砰砰,子弹射出,将弓箭兵压制的死死的,几乎不敢露头,而敢露头的则全部中弹身亡。
“关将军,这仗怎么打?”徐越大吼。
关成紧紧握着双拳,突然道:“等本将战死,你带着军士投降吧!”说罢不等徐越反应过来,突然从城门楼上现身,用力挽弓,但是还没有射出去,胸前就已经炸开一团血花。
“关将军!”徐越泪流满面。
不一会,城门楼上竖起了一面白旗。
至此,景家大军进入宜州境内。
山门关是有名的险关,居然无法阻挡半天景家大军的脚步,再加上炸弹与火枪的威力,杀入宜州后朝廷军队与之刚一接触,就立即四散奔逃。第二年春天,大军来到京城门下。
如今的景家大军已经有二十万,驻扎在二十余里处。
而京城内,则有十五万禁军。
“父皇!”太子脸色苍白,嘴唇上挂着一串水泡。
老皇上已经瘦的不成人样,原本合体的龙袍显得异常宽大,“你的几个哥哥都跑了,朕却硬要让你留下来,你可怨恨?”
“儿臣怎么会怨恨父皇?”太子跪下。
“朕是皇上,你是太子,咱们两个是正统,景家不杀了我们两个,是绝对不会甘休的。”老皇上声音缓慢的解释,“你的几个哥哥,估计也难逃活命,而太子妃与皇太孙,朕几天前已经命金衣卫在暗中将之送走了。”
“谢父皇。”太子如今根本没有时间回去休息,所以才刚刚zhidao。
“表面上朕会另留一个孩子为皇太孙,太子妃也会自杀。”
五日后,京城门破。
皇宫大殿内,老皇上坐在龙椅上,在他的脚下卧着一具脸庞发紫的尸体,正是太子的。
景成雄手里拿着酒葫芦,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要不要来一口?”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混不吝!”老皇上木然的脸上,突然浮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笑骂道:“小时候居然连朕都敢揍,当年就应该找机会结果了你,也不会有今天。”
“你出身比我高贵,头脑聪明,学识也高过我,当年给你当伴读,先生总是夸你,说你稳重谦恭读书用功,才思敏捷,却来骂我!动不动就用戒尺打我手心。
但是你的儿孙却远不及我。”景成雄说到最后摇头晃脑,得意洋洋。
“这一点,朕承认!”老皇上轻叹,突然好奇的问道:“当年朕能起事成功赶太子下位,景家在暗中出了不少力吧?”
“那是条疯狗,是只残忍的狼,让他上位,谁都讨不了好。”景成雄没有否认。
“没有江龙,你赢不了朕!”老皇上突然激动,眼睛直视景成雄这个当年的伴读。
江龙制造出炸弹,找来了异域铁匠,开发出煤矿,让得火枪质量上升了好几个档次,而如果没有这些景家只能仍然在暗中潜伏着。
景成雄点头。
“可否给朕留一支血脉?”老皇上眼带祈求。
“好!”景成雄痛快的答应。他zhidao留在东宫的那个孩子,肯定不是太子的亲骨肉。
太子在城门被破时,在老皇上面前喝下毒酒自杀。
“大齐初立时,太祖皇帝曾握着景家老祖的手,言道,你我兄弟,共同打下江山,应该轮流来当皇上。景家老祖不从,之后太祖皇帝在宁远县给景家老祖建盖王府,景家老祖仍然推掉,只要了一个侯爵。
之后太祖皇帝把黑衣卫交给景家老祖,让景家老祖帮着诛灭……”话还没有说完,老皇上突然身体后仰,气绝。
景成雄原本好似什么都不在乎的脸上,浮起一抹复杂。
第二年,江龙牵着儿子的小手,与林雅并肩走在御花园林荫间的小路上。
身后黛丽丝与蝶香夫人怀里各抱着一个小孩。
黛丽丝身后的组织曾布下一个大网,但随着大齐江山易主,一个个被他们或影响或掌控的官员被砍掉脑袋,已经是没有了半点威胁,当然,以后还必须要多多防备。
那些人不会死心,会从头再来。
“唉呀,玉儿又尿了。”黛丽丝突然一声惊呼。
走在最后的一众宫女们立即围上来,给小公主换尿布。
小公主瘪瘪嘴,哇哇大哭。
林间的鸟雀扑棱棱受惊飞走。
江龙笑着转身望过来,“玉儿哭的蛮响亮。”
“那才健康!”林雅笑吟吟。
(启蒙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