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钟奎这时稍微清醒了些,想起刚才小明和志庆在说什么话,
“嗨嗨,沒什么,起來方便,出门就看见一只大黑猫,吓了一跳,”
“哦,那,睡吧,”钟奎说着话,把身子往下一缩,以舒适的姿势躺下,不想再说什么,
小明和钟奎不一会就睡着了,
苦逼的志庆却怎么也无法入睡,他在不间断的折腾这吱嘎吱嘎发出破响的木床,脑海里是挥之不去的纤细身影,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钟奎,他反复不停的扪心自问,也不知道翻腾了多久,意识模糊中,一声声哀怨的哭声,在风的协助下,顽固递送进耳膜,志庆心思一动,急忙寻觅哭声來源处,
在院子中央那一口水井边,一个女人呜呜咽咽不停的啼哭,
“大姐……”他很想说;这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觉,在这里啼哭,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可是见女人一副凄苦的样子,他沒好意思说出口,
女人沒有理睬志庆的喊声,继续掩面哭泣……弱不禁风的身子骨,看着让人心生怜悯,
“大姐有什么难处,需要我帮忙吗,”
“……”女人停住肩胛抽动,声音也停住,好像在沉思,又好像在犹疑不决的在考虑,要不要给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说话,
急死人,志庆很着急,再次问道:“大姐,有什么难事需要帮忙的,”
他的再次问话,好像激怒了女人的耐心,女人蹭的立起身,也不抬头看他,就径直的碎步离开,
真是怪人,志庆对于女人的无理和无视,很是气愤,搅扰了别人的瞌睡,还这么矫情的样子,这种女人真的是沒有公德心,
懒得管,只要她不在继续哭泣,就沒事,这样一想,他就预备往屋里走,这么稍微一动,蓦然从梦境中醒來,睁开眼睛时视线所看见的是,暗幽、诡异的环境,这是因为月光折射越过窗棂进到屋里的缘故,
从梦中醒來的志庆再无睡意,只能闭眼养神,细细回味着梦境中见到的怪异情景,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选择入自己的梦,
乡村的凌晨很热闹,是那种质朴,回归自然的热闹,有鸟叫声,有鸡、鸭、鹅、相互媲美的叫声,还有鸡公车在机耕道上,滚动发出的吱呀声,
旅店在一条通往两座小县城的路边,南边小县城距离这里还好远,给钟奎他们走的路线是南辕北辙,北边小县城,才是他们必经之路,
旅店就像是沙漠中的‘新龙门客栈’,机耕道上南來北往的人流量多了去,在旅店旁边开了几家小食店,机耕道就是横穿小食店和旅店中间位置,一边通往南边县城,一边通往北边县城,
旅店早起的客人,还是那位东北汉子,他是这里的常客,也是在小镇上干苦力活的,职业是蹬三轮车的车夫,
基于这里地处偏僻,各种交通也不便利,这里的班车稀少,一天可能來得到两趟,东北汉子很想包揽下运送钟奎他们去县城的生意,就想方设法靠近他们,
因为第一次的接触,志庆对于此人沒有好感,
东北汉子一大早起來,笑嘻嘻的招呼他,
他冷漠的敷衍着,一杯水,一口牙膏把嘴巴塞得满满的,无暇顾及对方的招呼,只能是点点头來应对,
见对方很冷漠的样子,东北汉子,觉得自己的热脸,贴了冷屁股,撇撇嘴,撒丫子就走,
志庆见他要走,不知道怎么就想喊住他聊几句,可能是因为昨晚的情况吧,他想在此人身上打听打听那个女人的下落,
在沒有查清楚事情真伪前,志庆不想惊动其他人,只有在这位东北汉子口里打探,才不会闹笑话,因为东北汉子个性率直,不卑不亢,也不会三八什么的,
他含一口的漱口水,沒有在口里呆上几秒钟,急忙吐掉,出口喊住对方;“老表,要上班,”
东北汉子,停住脚步,回头傻笑道:“嗨嗨,那不是上班,是卖臭汗,”
“哦,你拉一趟赚多少钱,”
“看去的方向定价,我一般都是象征性的收费,不会乱收的,”东北汉子见对方主动询问价格,不由得眼睛一亮,急忙表示道,
“哦,”志庆抹一把嘴角的牙膏泡沫,又道:“这里住的客人多吗,是不是你送來的,”
“嗨嗨,有一部分是,”
三言两语下,志庆明白一件事,旅店老板和这位汉子一定有什么默契的协议存在,想到他们下车时,车门前堵住好几辆人力三轮车,大声叫嚷生意的情景,
人力三轮车车夫和旅店老板相互为了各自的利益勾搭,达成一种默契的协议,这种现状比比皆是,车夫可以给旅店源源不断送來住客,他就可以免费住在旅店里,或者是送來一位客人就从中抽成,
志庆理性的推测果然是准确无误,
东北汉子和旅店的确是有协议的,在志庆问出那位女人时,他拒绝回答,并且即刻就找借口离开了,
钟奎和小明到井边漱口,志庆还在看东北汉子进屋的背影,相互点点头,眼神复杂,且有些无奈的样子,
香草和徐倩也來了,
睡单间的文根也过來,笑嘻嘻的给大舅子打招呼,顺道献殷勤的给未來媳妇儿,挤上一只牙膏递上,
“昨晚好睡,”钟奎扫视他们一眼问道,
“唔,不怎么样,床铺好像有跳蚤,”香草不满道,
徐倩嘴角一勾,苦笑一下点点头道:“嗯,我也觉得,”
“女孩子的皮薄,鲜嫩好吃,所以跳蚤光顾你们,我们沒有感觉,一觉呼呼睡到天亮,”文根不适时宜的嘚瑟道,
“……”香草瞪眼,
小明窃笑,
钟奎想起一件事,急忙看向志庆“陈叔,昨晚你沒事吧,”
志庆微微一怔,支吾道:“沒什么事,就是看见一只黑猫,”
“黑猫,”文根诧异,接着嘟哝道:“我沒有看见黑猫,却看见一根细长的头发,”
“对,我们床上也有,”香草急忙补充道,
“为什么是一根,”钟奎奇怪道,
“谁知道呢,或许是你的梦中情人掉的吧,”文根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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