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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心里是不安的,不安于二皇子的反常,不安于被他这样毫无间隙地抱着,可是她不敢挣扎,怕会惹来二皇子更大的反应,只能试探地,小心翼翼地开口。
萧焕却没有回应她,而是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恰好搁在她的头顶,可以清晰地闻到她发丝熏染的玉兰花香。
很温馨,很安宁,很舒服。
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
“林昭言……”良久,他终于轻轻出声,声音恢复了正常,却又平添了一丝往日里没有的温柔缱绻。
林昭言试着推了推他,发现他还是没有半分放开她的意思,有些急了,“会有人看到。”
这是在侯府,她尚未出嫁,实在是于理不合。
萧焕却不理她,甚至任性地越抱越紧,“谁敢说我的不是。”
林昭言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是想把我勒死么?”
萧焕怔了怔,而后果然松开了几分,却仍旧是毫无间隙。
知道说再多他也不会听,林昭言再不情愿也只能接受事实,心里则默念着我抱得的一块木头我抱得是一块木头。
“林昭言……”萧焕又一次开口,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说话间的热气皆喷洒在她的头顶。
林昭言的脸不自觉地有些红,却强装镇定道:“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反常的都有些不像你了。”
二皇子以前也抱过她,可大多是开玩笑,是为了打趣她。
这一次。让她觉得格外认真。
萧焕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反问:“你要做的事儿都做完了吗?”
林昭言身子一僵。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发现什么了么?
萧焕装作没察觉到她的变化,仍旧抱着她喃喃低语,“如果,你做完了你想要做的事情。你愿意跟我走吗?”
“走?”林昭言怔了怔,没明白他的意思。
“恩。”萧焕点了点头,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缓缓响起,“你愿不愿意舍弃侯府小姐的身份,愿不愿意不做那劳什子的二皇子妃,愿不愿意就跟我两个人,我们离开盛京,一同浪迹天涯去?”
林昭言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二,二皇子,你在开什么玩笑……”
什么离开盛京,什么浪迹天涯。
他可是皇子,他难道什么都不要了吗?
“我是说真的。”萧焕却极其认真地回应道:“我早已把所有的一切都打点好了,只要你今日点头答应,明日我就可以带你离开。如果你还有没有做完的事儿,我可以等你。甚至可以帮你,等你完成后,我就带你走。好不好?”
他的语气又多了一丝劝哄的味道,是真的想要带着她离开。
“二,二皇子……”林昭言怔怔的,有些无法反应二皇子突如其来的反常。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带她走?
“好不好?”萧焕又将她搂紧了几分,呢喃地重复。
林昭言的心一颤。
好不好?
跟他走么?
离开盛京么?
一切都交给他打点么?
很诱人的条件,只是。只是……
“二皇子,我……”
“算了,不急于这一刻。”萧焕却又立刻截断了她的话,“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
“二皇子……”他的反复无常,让林昭言有些茫然无措。
“你一定要这么生疏么,我有名字。”萧焕苦涩地应道。
林昭言的身子一僵,越发得无所适从。
萧焕松开了她,一眼便瞧见了她眸中的茫然和惶恐。
他苦笑了一声,没再为难她,而是伸手摩挲着她细如凝脂的脸颊,道:“算了,随你,你不必感到烦恼,因为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
他近在咫尺,林昭言仰头,愣愣地看着他。
他又对她展开一抹灿烂的笑,“哪怕你就是同我说你放不下这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我也不会怪你,我应你便是。”
林昭言喉头一哽,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她不是放不下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也不是二皇子不够好。
她只是……
只是没办法将那个“好”字说出口。
她没有办法。
“你不必纠结,顺从自己的本心就好。”萧焕退开一步,恢复了往常笑吟吟的样子,好像方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我先走了。”
林昭言愣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二皇子的身影渐行渐远。
怀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梦境,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心里突然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不过更多的,则是困惑。
二皇子为什么会突然跟她说这些话?
看他的样子,是不打算做这个皇子了,他是不是在哪儿受什么刺激了?
之后的几天,二皇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来找她,她刻意去打听也没有任何消息。
不是不担心的。
二皇子在她的印象里一向是无忧无虑,洒脱张扬的,她几乎从未见他皱过眉,哪怕就是墨霜的事情也没能叫他失去应有的从容和判断。
可是这一次,他竟然说他要放弃皇子的身份去浪迹天涯。
虽然心里觉得他的确适合纵马江湖,但觉得归觉得,能不能去做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他身来就是天家高贵的血统,这一点,永远都无法抹灭。
她让曼双去问福安。自己也不顾礼数地去二皇子府找过几回,得到的答案无非就是——二皇子不在府内。
她心里头惶恐极了。纵然十分清楚二皇子不是个任性妄我的人,可还是怕他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福安宽慰过她好几回,说二皇子没事,只是出去散心了。
她还是担心。
大约是因为那一日伤了他的心。
她想要为他做些什么。
哪怕就是几句安慰的话,也好过自己在这边干着急。
这样的担忧一直持续到七夕节前夕。
她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
展开来一看。里头只有寥寥数语。
“欲知近况,明晚亥时望湖楼见。”
恣意张扬的飞白。
这是二皇子的字迹!
林昭言心中一喜,同时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他人在盛京就好,没真的出走就好。
她决定了,这一次,无论他说什么,她先应下就是,总之一定要安抚住他的情绪。
就这样怀着紧张、期待、担忧的情绪。林昭言迎来了一年一度的七夕乞巧节。
乞巧节向来都是个举国同欢,热闹欢庆的节日。
尤其是女子的节日。
虽然前段时间周霆琛的事情给盛京城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人们的情绪也的确低迷了好一阵子,但这却丝毫没有影响七夕节的热闹,甚至为了冲刷周霆琛一事的阴霾,今年的七夕办得要比往常更热闹更欢乐。
建安侯府今年倒是低调了许多,除了按照习俗对月穿针、祈福祭天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了。
因为当家的老太太和侯爷、侯夫人都板着脸。其他房就算有心想热闹也不敢放肆,索性就躲在自家院子里自娱自乐。
刘氏自然也不会在老虎嘴上拔胡须,本想平平静静地度过今年七夕。林若言却不乐意了。
素来喜爱热闹的她听着外面的笑语喧阗怎么可能坐得住,扯着刘氏的袖子不停地撒娇。
刘氏本来还板着脸训斥她,谁知道林昭言突然也站了出来,说也想出去看看。
姐妹两个同时央求,刘氏很快招架不住,只好让林嬷嬷带着她们从后门偷溜了出去。
“终于出来了。府上都要闷死人了!”林若言一出来便忍不住大声感慨,又带了些不满道:“周霆琛的事情关我们什么事嘛,又不是大哥造反被抓,这都沉闷了多少天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您可少说两句话,小心祸从口出!”林嬷嬷立刻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又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没人听到才松了口气。
林若言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嘀咕咕的,好在没再胡言乱语。
“记住谨言慎行,无论在哪儿都是。”林昭言好气又好笑地捏捏她的脸,一方面是希望她能够永远单纯明媚,一方面又希望她能够懂些勾心斗角,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知道啦!”林若言拍开她的手,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一转,就落到了路旁的卖小物品的摊贩上,“咦,那边貌似有好玩的!”
眼瞧着她呼啦啦地跑开,穿着一袭杏粉色齐胸碎花襦裙就跟只花蝴蝶似的,林嬷嬷不禁感慨,“咱们五姑娘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哟!”
林昭言莞尔,“她不必长大,找个能让她永远保持单纯的夫君便行。”
林嬷嬷也笑了开来,“这倒也是,不懂世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着,又转过头,爱怜地摸了摸林昭言的头,“不过像咱们四姑娘这样早早懂事的也很好,惹人喜欢!”
林昭言甜甜一笑。
林若言很快回来了,手里已经拿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曼双、紫莺等几个丫鬟赶紧上前去拿。
林若言一一交代哪样是送给谁的,哪样是要自己留着的,最后将一个白玉缠枝莲花紋小盒子递给了林昭言,笑得一脸暧昧道:“送你的。”
林昭言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打开。
脸“腾”得一下就红了。
“林若言!”她匆忙将盒子塞进衣袖里,抬手就要朝林若言打过去,“你害不害臊!”
林若言拔腿就跑,脸上笑意盎然,嘴上则直讨饶道:“提前送给你的新婚贺礼,好寓意,是好寓意!”
林昭言都要被她气死了,才说她单纯,也不知道从哪儿晓得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居然,居然送了她一对交颈鸳鸯玉锁!
林昭言觉得自己此刻袖子里像是有火烧一样。
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林昭言也不好过分打闹,见她小腿跑得比兔子还快,只好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曼双好奇地凑过来,“姑娘,五姑娘送您什么了您这么生气?”
林昭言脸一红,尴尬道:“没,没什么。”
她决定回去之后就把这玉锁扔掉,什么东西不好送偏偏送这个,还寓意,谁要这寓意!
书评区有亲说我是萧歧后妈,二皇子亲妈,嘤嘤嘤,其实我木有啊!
我最喜欢萧哥哥了,真的,虐他也是剧情需要,谁让他摊上一个后妈呢这里指的是萧王妃,绝对不是我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萧哥哥会逆袭的,我、也、不、想、虐、他、的……
决定以后虐配角来满足我的恶趣味,下一个就拿秦家兄妹开刀!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