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身体之上,所有经过,是一点也难以想起。
当初他头脑虽然已然清醒,但心中的莫大恐惧,还是让他选择了紧闭双目。
当他在山谷之中,听到老者众人话语之声,心中又自一惊。他虽对以往之事一点也不能记起,但对老者众人所言的语言,却能够多少明白意思。虽不能理解完全,但那语言,他是识得的。
在与众人相伴的数日时间之内,他对众人所言说的言语,越发熟悉。
但让他心中无比惊骇的是,他此时的四肢与躯体,依旧难以移动分毫,好像除了脑海神智已然恢复外,其他身体技能都完全丧失一般。
如此情形,让青年心中惊恐之下,更加的不敢回答老者什么。
此地情形的险恶,他在与众人返回部族途中,就已然有所见识了。
在路途之上,他们曾经碰到过一种极为凶残的群居
野兽蚕食的骨头都不剩将是毫无意外之事。
青年虽然心中焦急惊恐,但表情却没有表现出分毫。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一日,两日,十日,一晃,便是一个月之久。
那名老者,每隔两日,便会来到青年所在的帐篷,看视一番青年恢复情况。虽每次都得到毫无好转的答复,但此名老者并未言说一句不耐之言。
反而每次都叮嘱那名名为胡塔的大汉精心照顾。
这一个月时间之内,青年不仅不能移动分毫,更是没有吃过一口食物。只是由胡塔亲自喂食一些清水。
让胡塔众人与那老者惊诧的是,躺倒在兽皮之上的青年,面色竟然没有丝毫变化。不仅没有丝毫瘦弱显露,反而脸色比先前之时,有了一些光泽。
青年的如此变化,就是两名巫医大人,都大惑不解。
两名巫医大人更是每天都会前来查看一番。每次前来,两人均是眉头紧锁,心中思虑不断,同时又是摇头不止。
二人从医数十年,还从来没有见到不吃任何食物,能够坚持一个月之久而没有丝毫变化之人。
躺在兽皮之上的青年,此时心中已然没有了丝毫担心之处。他虽然此时依旧不能移动身形,但体内却已不再如先前一般,什么感觉也无了。
此时的青年,感觉体内有一股奇异的气息在缓慢的流淌。
好像身躯之中,有一股冰凉舒服的细小水流在浑身经脉之中穿梭不止。
这股水流不受他驱使,他也不知如何驱使。但就是一直在缓缓流动。
而随着那股冰凉细小水流的持续流动,原来没有知觉的四肢身躯,竟然有了感觉。虽然此时还不能被他完全操控。但如果他奋力站起,想来已经能够。
只是此时青年并不想这样做,在此处所在其他不敢说,但安全绝对可以确定。并且此处部落之人对他还算客气,众人每次前来,并不久待,只是仅是看视一番,便安静退出,没有一句恶语出口。
再过去十数日后,在那名名为乌恩的老者再次出现在帐篷中时,青年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老丈请了,多谢贵族这一个多月来精心照顾,小可此时能够开口说话了。”
青年由于第一次开口,所说话语显得略有磕绊,但吐字却也算清晰。
“你恢复意识了,真是太好了,感谢之言,壮士言过了,如果没有壮士突然现身,我等族人势必会大多折损在那暴齿兽之口。壮士刚刚恢复神智,更是需要静养,老夫这就去请巫医大人,让其给壮士开几副滋补良药将养。”
突听闻青年开口,老者与胡塔神色一震下,喜色也是显露而出。老者口中说着,便要示意身旁站立的胡塔去请两位药师前来。
但青年却手臂一抬阻止了下来,道:“老丈不用请药师,小可经过一个多月的恢复,此时虽然行动不能与先前相比,但稍稍动作还是无虞的。只要再过上几日,自然可以复原,故此不需药师开什么药石。此时只是想与老丈交谈一番,不知老丈可应允?”
随着青年手臂挥出阻拦,身形也自慢慢坐起了。口中更是不急不缓的说道。
说道后来,先前的不顺畅,也已经没有了。
“当然可以,乌某心中也有许多不解想知晓,既然壮士自己感觉无碍,乌某自然求之不得。”乌恩也是一活络之人,听到青年如此言说,自然立即便示意胡塔等人,让众族人守在帐幕之外。
此名青年,可是被那巨大漩涡中的黑洞抛出的,如此奇景,就是说出,相信之人也是不多。
并且面前青年身上的服饰特殊,就是利刃都难以划开,乌恩本想给其更换上一套族中服饰,但怎奈无能为力。
身穿如此服饰之人,乌恩能够想到的,也只有王城中的那些大族子弟才可能存有。面前就是一名与浦老一般身有异能之人也是可能。
而那些大族,乌恩想想都一阵激动。如果能够与那些大族哪怕结上一丝关系,也可以让厷氏部族获益良多。
但就在乌恩心中思虑之时,青年的一句话,却让他一头冷水淋头。
“我想知晓,是如何与老丈相遇的,能否详细解说一番,当时我出现在那处山谷的具体情形吗?”
青年此问,也正是乌恩此时最想知晓之事,未想到,对方竟然先自提出了。听闻之下,乌恩自是异色显露。
“如何出现那山谷,难道壮士不自知吗?”
“实不相瞒老丈,小可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只是知晓我是被老丈所救,并带到了这里,先前之事,是一点也不知了。”青年并未再隐瞒什么,直接便说出了自身状况。
“什么?壮士是说,此时你失忆,已想不起先前发生之事了?”
到了此时,乌恩终于明了,面前青年,竟然在被那巨大黑洞抛出之时,就已然失去了先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