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安静中,柳婧头也不回的淡淡喝道:“吴叔,你们过来!”
“是,大郎。”
等几个护卫来到她身后后,柳婧朝着柳敏一指,命令道:“把她和柳式都给捆了!”
这话一出,柳式跳起来大叫道:“你敢!你敢,柳文景,你好大的胆子……”在柳式的大呼小叫中,几个护卫大步走了过来,在兄妹两人的挣扎中,他们用绳索强行捆了起来。
柳敏没有想到柳婧真敢动手,她连忙朝着邓九郎看去,泪汪汪地娇叫道:“邓郎救我,邓郎救我……”
这叫声一出,站在邓九郎身边的几个银甲卫,齐刷刷继续向后退出几步。
这时,柳婧的命令声又传了过来,“吴叔,你拿着五十两金去前面的城镇,去打听一下有没有品德过得去,家风清正不阿,能读书没有取妇的贫寒子弟。有的话,你拿着这五十两金,带着柳敏上门,便说这金是嫁妆,对方愿意的话,这女子马上就可以嫁给他。”
柳婧这命令,不是在隐密处说的,而是在这码头上,当着这么多人,堂堂正正说出来的。
没有一个人想到她会这样处理,一时之间,四下一怔。
好一会,乾三的叫声哇哇传来,“我的乃翁!原来你柳小儿还是个能狠能下手的角儿!不错不错,我喜欢!”
乾三的叫声提醒了柳式,被绑住的柳式疯狂地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他一边疯狂地骂道:“柳文景你个杀千刀的,你敢这样对你妹妹?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在他地骂声中,柳敏也哭得梨花带雨的,她朝着邓九郎可怜巴巴地求道:“邓郎。救我,救我……”于这乱七八糟中,柳婧声音一厉高喝道:“堵上他们的嘴无限炎破
“是。”
一声朗应后,几个护卫往两兄妹的嘴里塞了两块布。而随着这布一塞,码头上瞬时安静下来。
当然,那两兄妹饶是被绑住了堵着嘴,也还在不停的疯狂地挣扎着。
见到这两兄妹歇斯底里,简直把柳婧当成仇敌痛恨的模样,邓九郎走上前来。
他站在柳婧身侧,朝着柳敏看去。
见他终于正眼看向自己了。柳敏立马不再疯癫了,她红着眼眶,泪汪汪的。楚楚可怜地看着邓九郎,时不时吸一下小鼻子,那模样儿,说起来还真有几分可怜。
邓九郎看向她,负着手慢慢开口了。“在我们府中,你这样行端的女子,一般都是关在祠堂几个月,看其悔改程度,要么来个染疾身亡,安驯一点地就送道观静养。一生不得出。”
一句话说得惺惺作态的柳敏刷地煞白了脸,浑身如抖糠时,邓九郎转向柳式。淡淡又道:“你们是柳氏老七家的?”
见柳式拼命地点头,邓九郎点了点头,说道:“柳府老七,本在荆州巴陵郡偏远山村贫寒之地,家有薄田三十亩。于耕作之余,你们父子还会挑着货担出去当当货郎。对否?”
没有想到邓九郎对自家的情况这么熟悉,柳式忘记了挣扎,只会傻傻地点头了。
这时,邓九郎又道:“听说在你三伯父接应你们之前,你们家中,举家钱财不到三两金。而这三两金,原本是准备给你娶妇做聘礼的。不过在接到你三伯父家的消息后,你们不顾道义地退了婚,是否?”
这一下,柳式就不止是骇然了。他呆呆地看着邓九郎,心惊道: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自家有了前程后马上就退了婚,做出这很不名誉的行为后,到了汝南,柳式一家还是知道这事是羞于向外人言的,便跟谁也没有说过。
这一点,甚至柳婧也不知情。
在柳婧错眼看向邓九郎,暗暗为他对自己和自己家人的了解心惊胆战时,邓九郎对着柳式又道:“若你们还在荆州,以你们的家风钱财,你妹妹就算贤良淑德,只怕也嫁不了家风清正能读书的子弟为妻吧?便是你们那地方的大户人家,只怕也拿不出五十两金的聘礼嫁女吧?可惜的是,文景的一片厚待之心,你们根本不以为然。你们一到汝南,便看到了柳行风和柳行舟府中的富贵锦绣,于是觉得这本身也是属于你们的。后来又听得柳文景与我邓九郎有关系,便想着荣华富贵于你们也是唾手可得。而到了汝南后,柳文景又是给你们安排宅子,又是拿钱来安顿你们,还给请了厮仆侍侯着,你们更是觉得,柳文景这人是个好拿捏。相比起以前的日子,你们的想法是,天大的富贵终于降临到你们头上了,这是你们的命好,是你们家的运程到了,一切是你们应该得到的。它与柳文景毫无关系,反而柳文景要是管着你们,就是阻了你们的前程,对不?”
一句话说得兄妹两人都呆呆怔怔时,邓九郎看向柳婧,淡淡说道:“管理一个家族,赏罚不但要分明,而且要有雷霆手段。有些人本性薄凉,不管得了多少好处只会嫌少,而不会感恩。于此等人,只能镇压!”
说到这里,他转向吴叔说道:“五十两金太多了,拿出二十两金,就地找个道观,把这兄妹俩人送过去,说是愿意苦修,这二十两金是给道观的油水钱。”那苦修,可是真正的苦修,出不得道观,吃不到多少油盐,成日里只有道经相伴,劳作无休!而且没有人接应的话,将一生踏不出道观一步,完全就是囚禁!
邓九郎说到这里,他手一挥,“时间耽搁太久了。吴叔你们坐着马车快去快回,我们在前方五十里处等着。”
不由自主的,吴叔等人同时躬身应了声是,然后押着柳式柳敏兄弟上了马车,在清醒过来的兄妹两人的疯狂挣扎中,把他们推上马车,关上车帘,不一会,那辆马车便载着他们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罪恶起源。
见柳婧看着那远去的马车静立不语,邓九郎走到她身后,微笑道:“这等事由我处理最好,我处理了,就无人敢用不孝的帽子压着你。”
顿了顿,他又道:“你们柳府人丁不旺,半年后我们回到此处时,若是柳式兄妹已然知道改过,还可以重新提拔。”
说道这里,他温柔地朝着柳婧笑道:“文景,我这一次做得好不好?”
好,当然很好!他这一手使出,不说别人,便是一心一意忠于柳婧的吴叔等人,也对他信服几分了。想来再多几手,她的人,他就全部收服了。等收服了她的人,他再收服她,岂不是关门围寇?轻而易举得很?
可是明明,把柳式这种人叫来,是他邓九郎自己的主意!而对这两兄妹,她出来前本是做了安排的,一个关系到书院读书,学业不成不得下山,一个请宫庭出的女官专门教导规矩……
柳婧回眸看向他。
她眸光如水地瞅了他一眼后,静静地说道:“恩,郎君处理得很好。”转眼她又温柔轻语道:“郎君败在我手头三次,是不是从此刻开始,准备一一赢回去?”
她这话一出,邓九郎好不委屈。他大步走到柳婧身边,伸手牵着她的手,低低说道:“我一心帮助文景免除后患,文景却视我如寇仇。”说到这里,他还应景的垂头丧气着。
柳婧转过头去懒得理他。
这时,邓九郎温柔的声音又微微扬起,变成了得意洋洋,“柳敏说出那样的话时,文景竟是恼怒至斯!我很高兴,这说明文景爱我念我!”
柳婧的脸一僵,过了一会,她咬牙低语道:“我不是!”
“真不是?”
“真不是!!!”这话特有份量,完全是斩钉截铁!
“那行,我马上让乾三把他们叫回来,就说,他堂兄很乐意与柳敏同侍一夫。”
柳婧:“……”
“嗯?真不是?”
柳婧垂头丧气的,“……是。”
“是什么?”
“是恼怒着。”
“嗯?说完了?”
“没。”
“那就说完。”
“……是我恼怒着,是我,爱你念你……”
“很好,记着你说出的这句话。”
柳婧:“……”
“对了,刚才那句你再说一遍,我听起来挺顺耳的。”
柳婧:“……”
“乖,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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